球場負責人還承諾要送薇瑛一件貴重的禮物,因為她是頭一個在這球場打出一桿進洞這種難得紀錄的女子球員。
「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郭姊也被薇瑛的潛力給嚇了—大跳。「本來以為她這場比賽真的只能當觀摩賽,結果她今天一早的第一桿就是一桿進洞,所有人都嚇傻了。」
「她怎麼打的?」
「阿災?她那桿揮得多用力啊!活像是要把人給打死一樣,就看著球飛啊飛的,然後那邊就說球已經進洞了。」郭姊誇張的比手畫腳。
「吁!又來了。」王老闆看見薇瑛站上發球點,趕緊要郭姊噤聲,好好的觀戰。
只見薇瑛眼神銳利的望著球,思索著落點應該在哪裡,接著擺出標準姿勢,深吸了一口氣,發狠的揮出一桿。
「夭壽!又這麼大力。」郭姊發出一聲低喊。「哇靠!上了果嶺!」
四周立刻爆起了一陣如雷的掌聲,記者閃光燈閃個不停,瘋狂的介紹這位本屆的黑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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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裡那個穿著名服裝設計師所設計的新穎球衣,頭戴著流線型環帽,神情專注的女子站在果嶺上,輕輕一個推桿又將球給送進了洞裡。
「又是個博蒂!」記者語氣興奮的說,「今天阮小姐的實力完全發揮出來,一改昨天的失常,精采的演出也引起國際媒體的注意,賽後許多媒體爭相訪問這位高球界的女將。阮小姐流利的英文讓外國記者備感親切,發出的報導多半是正面且具有高度評價,這對一個剛踏進高球界的新秀而言相當可貴。阮小姐今天打球虎虎生風,雙眼炯炯有神,台灣甜心一改笑臉迎人的態度,熟悉的甜美笑容在整場比賽中不曾出現過半回,就像是想把昨天的失常給補回一樣殺氣騰騰,不過現場的醫師指出,若不是她天生柔軟度好,她今天這樣的揮桿很容易造成運動傷害,可見阮小姐是求勝心切。目前阮小姐所屬的球隊已經派出醫生,以防在明天的賽程裡發生意外,並聲明球隊以保護阮小姐為前提,希望她以平常心輕鬆打完即可,並不要求她第一次參加國際賽就要得名。」
薇瑛分明是想殺人……常煦癱在沙發上,電話也打不通,這下全玩完了!
麥琪的來電是他沒有想到的,他更沒想到麥琪會這麼無聊,這玩笑他一點也不覺得好笑。派對那晚他對於麥琪的表現已經頗有微詞,但畢竟是老朋友,乎常嬉笑怒罵慣了,也不忍心太過苛責,但麥琪應該要瞭解薇瑛對他的重要性,怎麼可以在這種緊要關頭還刻意鬧場!
好不容易他跟薇瑛之間有了點轉機,現在一切都毀了,看來等薇瑛回台灣也不會想再見到他了。
常煦開始想他和朋友之間的態度是不是太過隨和?朋友之間也應該要有點距離,麥琪的任性相較於薇瑛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成天呼朋引伴的出遊,不再是他這年紀該做的事,他想要改變他的生活,也許第一件事就是離那些人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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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程結束,阮薇瑛不負眾望的以新人姿態,輕易的拿下第二名的好成績,而日方球場為了這位創下一桿進洞的女子選手,特別挑選了一套名貴鑽石項鏈相贈。」
「日本媒體甚至為她做了詳細的個人報導,在主要媒體上播放了數次,阮薇瑛旋風式的征服了桃太郎的心,她代言的化妝品廣告也決定在日本播放。根據記者實地查訪,特地為阮小姐設計比賽服裝的廠商,限量生產的服飾目前已經嚴重缺貨,市場上叫價已經是原來的五倍!」
「不過,最令人關心的還是這位初試啼聲就獲得不錯成績的女將在比賽中受了傷,返台時她不再親自背著球袋,而且有大批保全將記者擋在人牆外,不知道是不是擔心阮小姐受到碰撞,還是想避免發生上回記者提出尖銳的問題,這一次並不準備召開記者會,而上回出現在機場的闕先生這一次並未出現。」
「第二名啊!」阮母躲在房間裡偷偷收看新聞,知道薇瑛拿到這麼好的成績,和阮父簡直欣喜若狂。
「沒想到她竟然有這方面的天分!」阮父擊掌叫好。
「早知道從小就送她去打高爾夫球就好了。」阮母興奮的說。
「是啊,根本不應該把她送去當小留學生的。」就是這樣才讓他們的親子關係如此疏離,本來以為薇瑛和常煦在一起,常煦可以帶著她一起融進這個家族,哪知道……阮父一陣搖頭。
「你看看,薇瑛跟那些人在一起多快樂!」
「還有了乾爹呢……」阮父實在有些不是滋味,他這個正牌老爸只能坐在電視前看女兒贏球,那個乾爹卻可以在女兒身邊開懷的摟著她。
「你也聽了她之前說的,她並不恨我們。」
「都怪媽太固執了……」
「唉,老人家的心態,我們也沒辦法,畢竟薇瑛的悔婚讓她老人家面子掛不住。」
「只要薇瑛現在過得好就好。」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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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是拉傷嗎?」王老闆問著醫生。
「要休息一陣子。」醫生回頭跟薇瑛說:「打球不能這麼拚命啊!你怎麼會那樣揮桿呢?」
「第一天落後太多了。」薇瑛低著頭解釋。
其實才不是,她是氣瘋了!闕常煦那傢伙竟然一面跟她講電話、一面接另一個女人的電話,如果她沒聽錯那人是麥琪,也就是在派對那晚抱著他強吻的女人!
他怎麼可以這樣?
那女人為什麼要打電話找他,一連打了那麼多通,而常煦還騙她說是因為他剛回國,所以事情比較多,故意要讓她以為他在處理公事。
真是個王八蛋,她一火大上場就……失控了。
「落後就落後啊!你第一次比賽不要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這對你不是好事。」王老闆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