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散播出去了嗎?」
陳昱希知道他在擔心什麼,馬上回道:「我們處理徐妍雅的事處理得很低調,目前沒人知道她的下落,所以不至於會有人盯上公司、盯上Boss,再加上員工拍的那張照片不是很清楚,應該沒人知道那人就是徐妍雅。」
「那個員工知道自己拍到的人是徐妍雅嗎?」
「他不知道。」
「我沒打算對員工保密,但我希望能拖到賴哲維百日之後再曝光,免得閒言閒語的,難聽。」
這話聽在陳昱希耳裡,有著不同的解釋。「Boss擔心對徐妍雅的名聲不好?」
呂子皓沒回答,再次邁開步伐走往公司,同時說道:「我去做結婚登記的事,跟我今天早進公司有什麼關係?」
「因為按讚的人不少,刪除也來不及,我雖然叫他一個個私訊讓按讚的人保密,但並不代表他們不會有所行動,我正打算早Boss一步進公司,去把他們送的賀禮打包藏起來,免得被你罵我辦事不力,讓消息曝光。」
「他們還準備了禮物?」
「誰教你人緣太好,我還看見他們在討論要送什麼……」而且那些禮物,只怕都不會是什麼太正經的禮物。
「看來員工之間是瞞不住了,封口的事交給你,別外傳就好。」
「是!」
「既然如此便沒什麼問題了,今天有一個重要的案子要討論,早一點到公司也好。」
Boss沒對消息曝光的事生氣,陳昱希正鬆了口氣,但說到那個案子,他覺得頭又痛了起來。
最近有一出非常火紅的武俠劇,演了八十集不打緊,還有好幾個電視台回放了又回放,不但衍生出很多周邊產品,甚至還打算開發一款計算機遊戲,而對方公司看上自家公司製作。
「沒信心?」呂子皓笑看著陳昱希的苦瓜臉。
「我們WAGON公司是業界相當有名的公司,我怎麼可能沒信心,我是對龜毛的合作對像沒信心,明明那是出戲,又不是只有文字的小說,美工組照著原角色畫遊戲人物,全被退件了,說服飾造型要保留,但人物臉孔要更美型。」
「照做吧,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好機會,是大case!」
「我知道,不過我擔心接下來會有更龜毛的要求。」
「見招拆招吧。」
陳昱希聽呂子皓的話,再看他的笑容,他深深覺得呂子皓今天的心情很好,絕對是因為徐妍雅,絕對!
唉……Boss難道忘了徐妍雅甩了他之後,他過了一段多痛苦,多黑暗的日子嗎?用行屍走肉還不足以形容他淒慘的程度,幸好他很快就發憤圖強,重新振作。
呂子皓能有今日的成就,陳昱希不敢說徐妍雅沒有半點功勞,但卻是因為傷害了他。
呂子皓知道自己今天的早到一定給了陳昱希胡思亂想的空間,他提早出門只是沒辦法繼續和徐妍雅待在床上卻不去碰她,她是他的妻子,他是可以恣意與她享受性愛,但他不想沉迷,因為他發現自己像成了癮一般的渴求著她。
懷裡的手機響起,他拿了出來,來電顯示是徐妍雅。
或許是剛想到她她就打來了,讓他一時間不免愣住了。
陳昱希偷偷的看了一眼,知道打電話來的人是誰,識相的沉默了。
徐妍雅在頂樓花園坐了一會兒,然後又開始了她的探險之旅,她來到三樓,除了她先前住的房間外她都沒看過,她好奇的一間間打開看,有一間起居室、一間視聽室,餘下的全是客房。
接著她回到二樓,與主臥室相對的是書房,書房裡的藏書很多,裡頭還有一組沙發,她想,這裡就是她以後假日有空打發時間的好地方了。
當她走出書房往下一間房間走去時,卻遇到了阻礙。
這間房門是鎖上的,而且她拿來了她的備份鑰匙一把一把的試,沒有任何一把能打開它。
徐妍雅的好奇心沒有維持多久,她想,這種有錢人的房子大概都會有一間藏金庫之類的,非主人不得進入。
於是她放棄進入那間房間,轉而走回主臥室。
一進主臥室,看到凌亂的床鋪,她的臉倏地漲紅了,不是因為她忘了整理床鋪,而是……她想起該換床單了。
但收拾好床單,要換上新的時,她卻怎麼也找不到,只好打電話給呂子皓。
她一邊聽著嘟嘟聲,一邊擔心自己拿這點事煩他,會惹他生氣。
手機響了許久,呂子皓還是接起了電話,而且還要用盡氣力隱藏他狂烈的心跳,並刻意用他最冷淡的語氣問道:「什麼事?」他可以由她的沉默感覺到她被他的寒意凍傷了,於是他不自覺放緩聲調又問了一次,「什麼事?」
徐妍雅頓了一下才道:「你……你知道乾淨的床單放在哪裡嗎?我剛剛把每個房間都打開看過了,沒看到儲物間。」
她只是要問他床單在哪裡?不對!她剛剛說每間房嗎?
「你把每間房都打開了?包括書房旁的那一間?!」
「喔,沒有,那一間上鎖了,打不開。」聽他的語氣,該不會真的是藏金庫吧!徐妍雅扁了扁嘴,她又不是小偷,進他的藏金庫做什麼?
「儲物間在一樓,在廚房旁邊上所有備用的寢具都在那邊,我待會兒把珍姊的電話LINE給你,如果還是找不到就問她。」
「好的,麻煩你了。」
她說麻煩他了?說得好似她也是那別墅裡的女傭一樣。
「你一大早的換什麼床單?」
「你不是有潔癖嗎?」
「我有潔癖跟換床單有什麼關係?」
「我、我……我們昨天那樣,還、還不用換床單嗎?」話落,徐妍雅羞得立刻結束了通話。
呂子皓愣愣的看著,手機好一會兒,直到聽見身旁傳來噗哧一聲,他才回過神來,見陳昱希抿嘴忍著笑,他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接著低頭把珍姊的電話傳給徐妍雅。
把手機收進西裝外套內袋後,他冷冷的問,「這麼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