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徐妍雅是真的傻眼了,怎麼,她所擔心的事,並不是醜聞嗎?
茶水間裡,女人們在慶祝這回的勝利,但在特助辦公室裡,氣氛卻十分沉重。
開完會後,陳昱希與呂子皓一同回到辦公室,呂子皓簡單交代他一些事情後,便要走回自己的專屬辦公室,陳昱希卻叫住了他,呂子皓不解的望向他,就見陳昱希一臉凝重。
「你到底打算拿徐妍雅怎麼辦?」陳昱希這個疑問讓呂子皓失笑,他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就要把過往的借口再對陳昱希複述一次,可沒想到陳昱希看出了他的意圖,冷冷的打斷他,「子皓,我現在是以朋友而不是下屬對上司的關係跟你對話,朋友一場,我勸你一句,你不老實告訴我沒關係,但我希望你老實的告訴你自己,告訴你自己你打算拿徐妍雅怎麼辦?」
他能拿她怎麼辦?他沒有不老實,他從一開始不就說了,他結這個婚是要羞辱她,是要買下她為他生一個孩子,然後拋棄她的,不是嗎?
「昱希……」
陳昱希知道呂子皓根本不會老實說,不等他說完,又丟了一個問題給他,「今天的會議,你為了替徐妍雅出頭,甚至說出寧可放棄合作案這種話,你可以為她付出那麼大的代價,這樣你還要說你是在報復嗎?」
呂子皓沉默了,他知道,為了這個合作案,WAGON上上下下花了許多時間和心血,如今都已經到了即將上市的階段,他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放棄?而且他也曉得要是放棄這個合作案,光是要負擔的違約金,就足以讓公司陷入倒閉危機,更何況他還發下豪語,要靠著這個遊戲讓WAGON打進亞洲市場,成為跨國公司。
陳昱希歎息的道:「子皓,佯裝無情能騙誰呢?我不想看你再受傷一次,要愛,一個大男人別小家子氣的整天說報復、報復的,如果不愛,早早放棄這段關係吧,你該往前看了。」
呂子皓的神色變得無情,像是要說服自己一般的回答,「誰說我愛徐妍雅,我是報復!小家子氣又如何?比起我所受的苦,那女人嘗到的還遠遠不夠!」
從茶水間回來、正要推門而入的徐妍雅,剛好聽見這句話,這個打擊使得她踉蹌,在她以為她與呂子皓的關係正一步步改變的時候,這句話無疑再一次將她推往深淵。
「那麼,你那間上鎖的密室,是不是該清空了?」
陳昱希的話像神射手的箭一般直中靶心,呂子皓回給好友的眼神,除了憤怒外,還揉入了些許的傷痛。「陳昱希……」
「這種威脅的口氣對我起不了作用,需要我提醒你,你在那間密室裡的模樣嗎?你還要自欺欺人嗎?」
「那不是什麼密室,對我來說,那是一座徐妍雅為我修築的煉獄。」
「既是煉獄,為什麼保留下來?」
呂子皓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惡狠狠的道」「我不需要解釋我的用意,陳昱希,那間房間的事,永遠都不准告訴徐妍雅。」
之後,辦公室裡便沒了聲音,徐妍雅知道,那是呂子皓結束了對話,而如今她的心被滿滿的好奇所佔據,她知道陳昱希指的一定是別野裡那間上了鎖,而且呂子皓也沒將鑰匙給她的房間。
煉獄是什麼意思?她還做了什麼事傷害了呂子皓嗎?既然要求得他的原諒,她就要親眼看看那間房是什麼,這樣她才能知道,她的彌補該從何做起。
於是,徐妍雅沒有回辦公室,她關上了門,問了總務部的員工有沒有鎖匠的電話,就回家去了。
她知道硬是闖進那間房,一定會惹呂子皓生氣,但她顧不了這麼多了,該彌補的,在知道一切後,她會一筆一筆的還給他。
第7章(1)
送走了鎖匠,徐妍雅走回上鎖的房間前,如今,門只是虛掩著,呂子皓藏在裡頭的秘密即將揭曉。
她緩緩的推開門,明明是大白天,房裡卻相當昏暗,但由房間的氣味聞來,她知道,這是一間畫室,空氣中充滿油畫顏料的味道,因為陪伴呂子皓的那段日子,她對這味道十分熟悉。
徐妍雅走進畫室,為了作畫,這裡本該有明亮的采光,但如今以厚重的窗簾遮去了光線,她拉開了窗簾,光線在畫室裡散了開來,她在等待眼睛適應光線的同時,看見了滿滿的自己……
那是一幅又一幅畫著她的炭筆素描及油畫,呂子皓畫每一幅時她都在場,她從沒想過他們分手之後,他會怎麼處理這些畫作,沒想到竟被他仔細的收在畫室裡,一幅幅用畫架展示著。
徐妍雅看著,在畫室的正中央,癱軟的坐了下來,她如今終於理解,呂子皓口中的煉獄,指的是什麼了……
他畫這些畫時,是愛著她的,她亦是笑著入畫的,但分手後,不但他恨著她,而她最後給他的神情,是厭棄加上鄙視,所以這一幅幅的畫作再再提醒了他,他們之間曾有過的愛戀,已不復存在。
徐妍雅不明白呂子皓為什麼要自虐的留下這些畫,為什麼他要如此傷害自己?
最後,唯一一幅沒有以畫架展示的,是一幅合成相片,她永遠忘不了這幅蒙太奇相片,因為她曾以殘忍的方式,把這幅相片還給了他。
她再也忍受不住,掩面痛哭出聲,為了呂子皓所受的傷害,更為了那傷害是自己造成的。
「子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罪該萬死!我該如何求得你的原諒?子皓……」
這時,畫室外出現兩道人影,靜靜的看著裡頭痛哭的她。
當呂子皓和陳昱希談完話後,發現徐妍雅一直沒有回辦公室,陳昱希找了一個總務部的人詢問,因為開完會後,她是跟著總務部的人去慶祝那小小的勝利,但得到的消息卻令陳昱希意外,他立刻驚覺,她聽見了他們的對話,所以才會需要找鎖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