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續絃心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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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頁

 

  接著電光一閃,眾人頓時睜不開眼,當一切恢復原狀,四周又暗了下來,「百鬼夜行」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朱將軍和李副將萬念俱灰地跪倒在地,掄拳槌地。

  「是俺沒用,救不了你們!」

  「請你們原諒我……」

  容子驥橫睨它們一眼。「哭什麼?我又沒說它們已經魂飛魄散,我只是請天兵天將將其收走,免得繼續為虎作偎罷了。」

  兩「人」猛地抬起頭瞪著他,異口同聲地問:「它們沒有被滅?」

  他哼了哼。「很遺憾,並沒有。」

  「你這臭小子怎麼不早說?害俺哭成這副窩囊德行……」朱將軍又叫又跳。

  李副將納悶地問:「你之前為何不說,要讓咱們誤會呢?」

  「你們以為天兵天將可以說請就請,隨召即來的嗎?」容子驥可是連著好幾天禁慾戒口,然後寫疏文、燒香頌表,向上天稟明原由,不到最後一刻,也不確定是否成功,萬一真的請不下來,他也只能滅了它們。

  它們旋即咧嘴大笑。

  容子驥深吸了口氣,轉身走到目瞪口呆的帝后面前,不只他們,只要是親眼目睹的禁衛軍、太監和宮女也都是一臉瞠目結舌,恐怕一輩子都忘不了今晚所看到的奇異景象。

  「皇上和皇后娘娘受驚了。」他揖禮請罪。

  皇上驚愕到話都結巴了。「它們……「百鬼夜行」……上哪兒去了?」

  「它們已經被天兵天將收服,正押往地府接受審判,不會再驚擾皇上,更不會出來作祟。」容子驥也是捏了一把冷汗,要是真的滅了「百鬼夜行」,下半輩子耳根子只怕也不得清靜。

  聞言,皇上又楞了幾下,這才稍稍回過神來。

  「原來愛卿也懂得這些陰陽術數,怎麼不早告訴朕呢?」

  他早就想好應對之詞。「回皇上的話,微臣學的不過只是皮毛,先師臨終之前交代過,不可對外炫耀,以免釀出大禍,微臣只得遵從師命,隱瞞至今,還請皇上恕罪。」

  「令師太多慮了,這怎麼會是皮毛呢?」皇上讚許。「光是讓「百鬼夜行」不再出來作祟,可是比欽天監內的任何官員都來得能幹。」

  皇后也露出讚賞的眼光。「皇上說得是,能夠請得動天兵天將,可不是尋常人辦得到的,看到向來溫文爾雅的鳳翔侯展現如此有氣魄的一面,震懾住了「百鬼夜行」,這才叫做霸氣,連本宮都刮目相看。」

  「皇后娘娘過獎了。」容子驥抬頭看了下天色。「時辰也不早了,還請皇上和皇后娘娘先回寢宮安歇。」

  老太監在旁邊附和。「皇上和皇后娘娘也累了,有話明天早上再說。」

  待帝后重新回到寢宮,容子驥夫妻也返回偏殿。

  「相公方才真是太神氣了!」程瑜崇拜地說。

  他低笑一聲。「被娘子這麼誇讚,為夫這番賣命演出也值得了。」

  「其實相公這麼做全是為了朱將軍和李副將,相公根本沒有打算滅了「百鬼夜行」對不對?」她知道夫婿有時話說得毒,但並不是真的冷血無情。

  容子驥冷哼。「誰說是為了它們……」

  「三郎,俺錯怪你了!」朱將軍突然現身,激動莫名。

  李副將捏著手巾,拭著泛濕的眼角。「不枉末將把屎把尿地把你帶大……」

  「你們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他大聲斥道。

  「俺果然沒有白疼你!」

  「咱們這輩子都跟定你了!」

  程瑜見了好生羨慕。「你們的感情真好。」

  「誰跟它們感情好了?」容子驥打死也不承認。

  朱將軍咧嘴笑著。「三郎,你就不要害羞了……」

  「是啊!咱們又不會笑你……」李副將附和。

  見程瑜在旁邊抱著肚子,笑到腰都直不起來,他不禁扶著額際,撒起嬌來。

  「娘子,為夫頭好疼……」

  她笑不可抑。「我幫相公揉一揉!」

  容子驥柔弱無力地偎向她。「這兒「人」太多,讓它們出去。」

  「將軍,咱們就別在這兒礙事了。」李副將拖著朱將軍走了。

  「它們已經出去了。」程瑜笑不離唇。

  他將臉龐貼在她的胸口。「耳根子總算清靜多了,只有咱們夫妻兩個多好……」

  「相公的頭還疼嗎?」她一面揉一面問。

  「為夫全身都疼。」容子驥皺著眉說。

  程瑜不免擔憂。「要不要到床上躺著,我來幫相公揉一揉?」

  「當然好了。」他馬上生龍活虎,拉著她就進內房。

  「……你又騙我!」

  「為夫哪敢欺騙娘子?真的全身都疼,尤其是某個部位……」

  「真的是這樣嗎?」程瑜有些咬牙切齒。

  「呃……娘子拿布條要做什麼?」

  「當然是好好「疼愛」它了……」

  只聽到一聲男性慘叫,至於到底發生什麼狀況,人家夫妻之間的「情趣」,外人不便過問。

  第8章(2)

  第二天早朝,皇帝興高采烈地在大殿上提起昨夜發生的事,文武百官聽說鳳翔侯居然有辦法請得動天兵天將來收服「百鬼夜行」,紛紛表示不可思議,甚至有些大臣乾脆上奏,推薦由容子驥來擔任欽天監監正。

  皇帝經過這番點醒,也認為是一個好建議。

  待他下朝之後,馬上召見容子驥,而徐長規也在此時進宮面聖,兩人就這麼在御書房外頭碰了面。

  「下官已經聽說昨晚發生的事,想不到侯爺深藏不露,不知師承何人?」徐長規臉上掛著笑,心中卻是又惱又恨,這才明白被擺了一道,這個溫弱有禮的男人原來是只狡詐又腹黑的狐狸。

  容子驥也同樣笑不離唇。「先師說自己只是無名小輩,名諱什麼的不必對人提起,本侯自不便多說,只是比起徐大人,經驗尚淺,還望賜教。」

  「好說!」徐長規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接著,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御書房。

  皇帝笑吟吟地看著容子驥。「幸好昨晚有愛卿在,保護了朕和皇后,也等於保護了江山社稷和百姓,可是大功一件,朕自然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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