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思沅很喜歡丁孟唯這種生性樂觀的個性,就算上一秒被王泰明給氣到咬牙切齒,但下一秒馬上就可以笑得很開朗,雖然她對做運動也沒有多大興趣,不過倒是可以去好好流個汗,轉換心情。
「孟唯,明天我一早會先去醫院看小豪,之後我們再會合。」
「那我就在俱樂部門口等你。」
「好。」
星期六早上八點半,藍思沅和丁孟唯一起來到健身俱樂部,她此刻穿在身上的健身服是丁孟唯借給她的。
昨晚回家後,她才發現自己衣櫃裡只有學校的體育服,她想應該沒有人會穿學校的體育服去做運動吧,因此她打電話給丁孟唯,丁孟唯以前是某健身房的會員,因此她有多套機能性的健身服。
丁孟唯帶來的三套健身服其實大同小異,都是無袖貼身的款式,差別只是領口高低的不同,最後她挑選一套黑色的健身服,露出一截腰身,比起昨晚暴露的低胸小禮服,這件好太多了,至於丁孟唯則穿上紫色健身服。
藍思沅第一次來到這種健身俱樂部,因此感到很新鮮,而身旁的丁孟唯似乎已經找到了她的春天。
「思沅,我們過去那邊做運動。」
藍思沅看著那區全都是鍛煉手臂的舉重類運動器材,有些怯步。
「孟唯,我想我應該舉不起任何東西,我去那邊的跑步機跑步就行了,你不用在意我,你就過去那邊做運動。」她知道丁孟唯喜歡愛運動的男人,而那邊那個男教練的體格相當壯碩,怪不得會吸引丁孟唯的目光。
「你一個人真的沒有問題嗎?」
「只是在跑步機上跑步而已,哪會有什麼問題。」
「那好吧,如果有什麼事,就過去那邊找我。」
之後丁孟唯走去舉重類的運動區,而藍思沅則走到前面的跑步機區。
不愧是全台灣最頂級豪華的健身俱樂部,數十台各式各樣的跑步機,相當的壯觀,正當她猶豫該挑哪台跑步機做運動時,有個男教練走到她身邊。
「小姐,你是第一次到我們俱樂部嗎?」
「對。」藍思沅微笑點頭。
之後兩人梢微交談了下,男教練叫吳少凱,約莫三十歲左右。
「藍小姐,第一次來做運動,跑步機是不錯的選擇,不過你之前很少做運動,因此我會建議你先到旁邊做一些熱身的伸展運動,這樣做完運動後才不會肌肉酸痛。」
藍思沅跟著吳少凱走到旁邊,她照著他的動作開始做熱身運動,幾個動作下來,他喊了幾次停,然後走到她身邊,以她的動作做得不標準為由伸手替她喬姿勢。
沒多久,藍思沅就覺得有點怪怪的,對於吳少凱的貼身指導她感到很不自在,就像現在,吳少凱站在她的身後,雙手直接抱住她的腰身,要她身子蹲低一點。
正當她想找個借口去找丁孟唯時,旁邊傳來一記冷沉的男聲—
「藍思沅,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嚴紹凡的出現讓藍思沅驚愕地站直了身體,她比他更想問這個問題,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她昨天才想著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嚴紹凡,結果才隔不到二十個小時,居然又見面了。
而一旁的吳少凱很驚訝嚴紹凡居然認識藍思沅,見到嚴紹凡冷冷地盯著自己,他心中一驚,連忙說道:「嚴先生,藍小姐的熱身運動做完了,我還要去指導其他人,先離開了。」一說完就趕快落跑。
嚴紹凡不只是俱樂部的會員,同時也是股東之一,這事雖然沒有公開,不過他們當職員的都曉得,早知道嚴紹凡認識藍思沅,就算藍思沅長得再怎麼迷人,他也不敢去碰。
只是他的後悔來晚了,當天下班前他被經理叫到辦公室,經理先給他看兩個女客人投訴他性騷擾的報告,另外也給他看他教藍思沅做熱身運動的監視器畫面,那也是性騷擾證據,最後吳少凱主動提出辭呈,不過這都是後話。
藍思沅才剛剛從驚訝中回神,還沒有說什麼,嚴紹凡又說話了。
「藍思沅,你該不會打聽到我每個星期六上午都會來這裡做運動,因此才來的吧?你就這麼想要勾引我嗎?」
藍思沅有些呆怔地看著嚴紹凡,面對他自傲又很理所當然的質問,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雖然她很想說她真的不知道他是這裡的會員,不過她猜,就算她解釋了,結果也會跟昨晚一樣,這個男人是聽不進去的。
現在,她幾乎可以確認一件事,那就是站在她眼前這個男人,長得很好看,但說話很毒,很討厭她。
而在藍思沅發愣時,嚴紹凡的目光一直緊盯著她。
其實她剛剛跟女性朋友一起進來時他就看到她了,不同於昨天晚上的濃妝艷抹,脂粉未施的她將長髮綁成馬尾,模樣清純,讓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此刻的她,就跟那張照片的上女孩一模一樣,他記得附在照片後方的資料上寫著她去年大學畢業,今年二十三歲。
昨晚才剛相親,今天早上她就出現在這裡,再加上他知道她很想跟自己保持友好關係,也許還想完成「任務」,因此嚴紹凡直覺認為她就是為了他而來的,畢竟之前他不曾在俱樂部見過她。
他原先猜她過不了多久就會走到他面前,跟他來個不期而遇,只是他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藍思沅過來,只見她跟著吳少凱一起做伸展運動。
看著穿著黑色運動衣的她,儘管身高不是很高,但身材比例很好,小蠻腰看起來纖細迷人,然後,他對吳少凱的多餘動作微瞇起眼,雖然從他站著的位置看過去,只能看見藍思沅的側臉,但她似乎咬著下唇,表情像是不太喜歡吳少凱的指導。
蠢女人,不喜歡不會推開嗎?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瞬間他覺得怒火中燒,所以在吳少凱的雙手摸上藍思沅的小蠻腰時,他走過來了。
而此刻,面對他的質問,眼前的小女人用她那雙清湛明亮的眼眸看著他,眼神還有些委屈,彷彿是在向他做無言的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