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富貴管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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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事實證明……人心本惡!

  「你就非得這般傷我?」他真有卑劣到讓她寧死也不願與他成親?!

  他對宋家有怨,但宋綦找他,他還是回來了,因為他不願看著宋綦被斗死在大宅裡!他早就知道邊防一戰十分凶險,只因身為戶部員外郎的宋潔夥同其他派系讓後援空虛,換得邊防主帥陣亡,他傾盡所有辦法,送了微薄的軍糧前往,在知道大軍戰勝歸朝時,他就出城等候,就只為了確定宋綦安否……

  「是誰傷了誰?」要相信一個人並不容易,要摧毀一個人的信任卻是不費吹灰之力!

  「我想相信你,三爺,可是我要怎麼相信你?侯爺信任你,你知道嗎?你怎能如此對待侯爺?他是你的大哥!」

  「大哥又怎樣?他曾經對我伸出手,拉我一把嗎?當年柳氏栽贓我,讓我爹氣得將我除籍時,他在哪裡?!

  當我回到李家,靠一己之力連中二元,柳氏向酒祭舉發我遭除籍,連帶地取消了我的功名時,他人又在哪裡?

  他會不知道一個被家族除籍的人不得應舉,不得經商,就連務農都不得做嗎?我成了廢人,再多文才武略都成了爛泥!可我不怨他,我只是想取回屬於我的身份而已!我錯了嗎?!」李若凡沒了平常的從容,無法忍受她用如此輕蔑的眼神看著自己。

  她無法體會他的心情,他是如此心高氣傲的人,卻落得比賤戶還不如的身份,要他怎麼甘心?!

  賤戶有奴籍,有妓籍,他卻是無籍……哪天當他死去時,刻在墓碑上的不是他的真名實姓,還不可悲?

  第十一章 夫君是反派?(2)

  似錦怔怔地看著他,半晌才道:「三爺……」她不知道除籍是這麼嚴重的事,可是就算是這樣,冤有頭債有主,他也不能因此而對付侯爺。

  「曾經,我已經不在乎宋姓,可現在我想要拿回宋姓,我必須為了你取回宋姓,我要你正式地成為我的妻子,我錯了嗎?」因為她,他發現自己在乎,他沒有自己想像的瀟灑,曾經屬於他的,全都必須還給他。

  似錦顫著唇,欲開口之際,突聽見陣陣腳步聲朝這頭而來,抬眼穿過園子,就見玉蘭帶著幾個丫鬟像是要朝廚房而去。

  「玉蘭,發生什麼事了?」似錦拉開喉嚨問著。

  玉蘭向來閒散,要不是出了什麼大事,她不會拉著裙擺跑。

  「李娘子!」玉蘭聽見她的喚聲,拐了彎跑過來,一見李若凡在場,像是鬆了口氣道:「二管事,侯爺突然嘔了一口血,咱們都慌了手腳,大夫人說要再煎一劑二管事送來的藥,如今二管事就在這兒,不知能否請二管事將那位開藥方的大夫給請進府替侯爺診治?」

  似錦抽了口氣,橫眼瞪向李若凡,氣他根本說了謊,自個兒又險些被騙,見包袱被他扯著,她棄了包袱趕去行正軒。

  李若凡咬了咬牙,惱宋綦的病情怎會在這當頭急轉直下,直教他百口莫辯。

  「你去煎藥,一會讓人將大夫請來。」李若凡擺了擺手,示意玉蘭先離開。

  玉蘭趕忙領著幾個丫鬟進廚房,而李若凡緊抓著似錦的包袱,惱火地往牆上一砸,包袱四散,裡頭包的竟是紙墨硯筆和一套衣裳,他不禁楞了下。

  「三爺還是跟三夫人解釋清楚吧。」醍醐幽幽地收拾著一地散物。

  他何嘗不想解釋?可這當頭,說什麼都是白搭。

  「欸……天啊,這是三爺呢。」醍醐將拾起的畫紙遞給他。「三爺,三夫人的畫技真是可怕,彷彿把人給攝進畫中了。」

  李若凡怔楞一瞧,那面貌神韻竟是如此恰如其分,彷彿在她面前,他是毫無遮掩的。

  原來……她早就看穿他的本性了?

  「三夫人肯定早就傾心,要不怎會為三爺作畫?」

  「是這樣嗎?」他低聲喃著。

  說的也是,似錦是防心那般重的人,她願意接受自己,不就意味有著一份情?可如今在她誤解他的同時,他也傷透了她的心……他得把事說開才成,不能容許她再誤解他半分。

  「三爺,宋絡回來了,要不要讓他去將大夫請來?」

  李若凡回神,抬眼望去,瞧見宋絡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來。「三爺。」

  「如何?」

  「在同陽鎮的莊子裡找到了陶嬤嬤,而且還有其他發現,我想三爺應該親自走一趟同陽鎮。」宋絡語帶保留,字句隱晦。

  「是嗎?」李若凡沉吟著。

  眼前首重陶嬤嬤一事,只要證明宋潔是柳氏所生,他就能讓柳氏無顏活在這世上,所以他該即刻前往同陽鎮。

  可這一來一去得費上幾天功夫,就怕待他回來,誤解更深。

  「三爺,我認為這事得快,否則怕有變數。」

  李若凡握了握拳,將畫遞給了醍醐。「將三夫人的東西放回房裡,你過去行正軒那頭,侯爺要是問起,就說我出了遠門,快則三四天才會回來。」

  「是。」醍醐應了聲,隨即又道:「三夫人的事……」

  「她正在氣頭上,我現在說什麼,她八成也聽不進去,一切都等我回來再說。」讓彼此冷靜一點也好,省得氣頭上,什麼鬼話全都說出口。

  一早,江麗瑤讓秋月梳理整裝好,欲進宋綦的寢房,卻見似錦在門外候著,不禁訝道:「似錦,我不是說要你回去歇息,你該不會一整晚都在這兒吧?」

  似錦紅著眼眶,扯起一抹勉強的笑。「小姐,我沒事的,而且我有去歇一會,讓玉蘭替了我一下。」

  江麗瑤皺起眉。「本來就有上下半夜的值夜,這裡還有其他嬤嬤可以值夜,你沒必要一直守在外頭,況且大夫不是說了,侯爺吐出的是鬱結的污血,吐血反倒是好事。」話落,拉著她回角房。

  「似錦,你和三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從實道來。」江麗瑤一進房劈頭就問。

  打幾天前,侯爺嘔出一口血,似錦便回行正軒伺候,一天兩天還不打緊,到了第三天她就覺得不對勁了,差人問了,才知道李若凡早在那天就出了一趟遠門,至今都還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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