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富貴管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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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中流言四起,更有人直指武平侯得罪了七王爺,恐怕宋家要丟爵了,糟的是武平侯至今傷未癒……我說,若凡,你大哥也未免傷得太重了些,養了一年半載還起不了身,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綽寓意深遠地說著,李叔昂則偷覷了李若凡一眼,就見他神色不變,氣定神閒地把畫給收了起來。

  「當初宋綦那條命救得回來,是宋家祖上有德。」見李若凡無意回答,李叔昂便淡聲替他說著。「宋綦要真是得罪了七王爺,就不會以身護七王爺,落得差點殘廢的下場,怎麼朝中就沒流言說沒有宋綦,七王爺就活不了了?」

  「正因為有人這麼說,流言到最後卻轉了向。」宋綽頭痛地道。

  朝中派系多,就怕七王爺和武平侯被連結在一塊,畢竟兩個都掌了兵符又立了戰功,要真是連成一氣,是其他派系所不樂見的。於是乎,流言換了版本,從宋綦捨身護主,變成了宋綦貪生怕死,棄七王爺求生。

  所以皇上至今尚未決定宋綦的賞罰,但朝中紛紛猜測,宋綦肯定要遭罰了。情況看似對宋綦不妙,但依他看,倒覺得宋綦逃過了一劫,要不這當頭再受榮寵,肯定是無福消受。

  「嘖,這我哪會不知道,」李叔昂把玩著腰間的玉珮。「宮中的蜚短流長哪裡逃得過我的耳?我不過是托幾個熟識的官人放點流言,至於後果會如何、真相如何,恐怕只有七王爺和武平侯才知道。」

  宋綽楞了下。他向來不太喜歡李叔昂這個人,不僅因為他有怪癖和不正經的性子,還因為他營生的除了牙行之外,專作下九流生意,舉凡花樓、賭坊等等,哪怕經營的很好,都算是行中翹楚,但他就是不喜歡這些下作生意。

  倒沒想到,他竟還有本事在官員之間斡旋,甚至能夠左右朝中流言。

  「這事也只能靜觀其變,多作揣測也無濟於事。」李若凡淡聲說著。

  宋綽正要再說什麼,卻突地聽見似錦尖聲喊著三爺,三人動作飛快地衝出房門,直入隔壁的書房,驚見書房裡竟多了個不速之客。

  「江大爺怎會來到牙行後院?」李若凡輕漾冰冷笑意,環顧四周,不見醍醐和李叔昂的小丫鬟,而江道的手正擒住似錦。他徐步向前,握住了江道的手。「江大爺此舉太失禮了,讓內人受到驚嚇了。」

  「內人?」江道詫問著。

  「去年在下已經娶了似錦為妻。」李若凡黑眸閃動。「不知江大爺怎會來到後院?」

  「我找李二爺,夥計帶著我來的。」江道看著瑟縮躲在李若凡身後的似錦,懊惱當初怎會讓她陪嫁,落進了李若凡手裡。

  「叔昂。」李若凡看了李叔昂一眼。

  李叔昂隨即明白他的意思,無聲應允他絕對會讓江道付出可怕的代價後,便端起了和氣生財的笑招呼著江道,順便將宋綽給帶離。

  呵,他要想想,這次要削江道多少才能消解他三弟的怒氣。

  待人都離開後,李若凡便抱著似錦回到主屋後頭的寢房,正要將她擱下,卻發現她渾身顫得厲害,不禁將她摟得更緊。

  「沒事了,有我呢。」他柔聲哄著,親吻她的發,發現她不自覺又顫了下,黑眸不禁更沉。「怎麼不見醍醐和其他丫鬟呢?」

  「我讓她們去幫我找工具,我要釘麻布,所以……」她緊揪著他,彷彿揪得再緊一點,她的心就能安穩一些。「我沒想到他會跑進來,也沒想到他那麼大膽……我調顏料調得太專注,我沒發現,我……」

  李若凡輕拍著她的背,突覺她的掙扎,黑眸冷凝著,緩緩地鬆開她,以為她抗拒著自己,豈料她竟環抱住他,在他耳邊低喃著。

  「還好有三爺保護我……還好有三爺……」

  李若凡鬆開的手緩緩地又環抱住她。「嗯,我一聽見你的聲音就馬上趕到,只要我在,我絕不允任何人傷你。」

  「只要三爺在,我就不怕了。」她直睇著他,哪怕還噙著淚,也在他面前緩緩綻放只給予他的笑靨。

  李若凡著迷地凝睇著她,知道她壓根不會抗拒自己,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唇,輕柔中帶著試探,就怕她有一絲恐懼。而她的回應,等同鼓舞著他愈發放肆,吻得愈濃愈重,像是要將她吞噬,直到他將她壓倒在床,心旌動搖地探入她的衣衫底下,她微微一顫,他便立刻打住,黑眸直睇著她。

  似錦不解地張眼,見他瞧著自己卻沒有任何動作,甚至坐起身,不由輕揪著他的袍角。

  「三爺,你要去哪?」她氣息紊亂地問著。

  「……想到一些事還沒處理,你在這裡歇會,我讓醍醐過來陪你。」他別開眼,調勻著氣息。

  「晚一點三爺會回來嗎?」

  「我……」他想,但他怕情慾難遏。

  「三爺為什麼直到現在還不圓房?」她怯怯地問著。

  李若凡微詫,注視著她。「你……不怕我?」

  似錦一楞,這才明白他始終沒有圓房是顧忌自己。「我……哪有什麼怕不怕的事,三爺是我的相公,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話到最後,幾乎都含在嘴裡。

  李若凡漾起足以融化三月雪的笑,他知道若非有一絲情意,她斷不會接受自己的。「似錦……我頭一眼瞧見你時,就想將你佔為己有。」那時的他,純粹是一份掠奪的心,可到了後來,瞧見她各種的面貌後不自覺地傾心了。

  他曾經心高氣傲的想,要配得上他的女子肯定是萬中選一,不管是家世或談吐才華,可她沒有家世,更別提談吐,但她與他太相似,那倔氣不服輸的性子,媚而艷的神情,都一一教他傾心。

  「真的?」所以是一見鍾情?

  「我想吻你,我想觸摸你……」他吻上她柔軟的唇瓣,大手滑入她的衣衫底下,輕握著柔軟的酥胸。「可我知道你怕,所以我願意等,等你願意接納我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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