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父皇強,父皇棒,父皇父皇頂呱呱,後來呢?」她知道余爺爺是將父皇當成親生兒子看待了,聽不得別人說一句父皇不好。
「皇上安排程溪和一個名叫春娘的妓女進宮,他們喬裝成耿秋蘭身邊的宮女、太監,每回先皇翻耿秋蘭的綠頭牌時,他們便會燃起內含春藥的薰香,春藥再加上迷人心智的酒液,先皇迷迷糊糊地將春娘當成耿秋蘭,成就一夜好事。
「春娘手腕高明,將先皇服侍得妥妥貼貼,每回都讓先皇心滿意足,因此他更加寵愛耿秋蘭,幾乎半步都離不開耿秋蘭。
「而耿秋蘭是個知書達禮、胸有丘壑的聰明女人,她懂得先皇的心思,也在耿老太爺的教導下,能夠縱觀朝堂大局,於是她慢慢說動先皇,讓先皇聽從她的意見,原本對皇上沒有好觀感的先皇,心態因而漸漸改變,進而願意委以大任,並相信所有的兒子當中,只有皇上是恭謹、孝順的。」
彎彎忍不住歎息,枕頭風真的很高明啊,難怪都說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接著她又問道:「我聽說在皇爺爺寵愛耿秋蘭時,他已經病入膏肓卻不自知?」
「確實,當時皇后為了替自己的兒子鋪路,一邊斷卻玥貴妃的路,將玥貴妃所出的二皇子、五皇子逐出京城,一邊偷偷在先皇的飲食中下藥,當皇上發現此事時,為時已晚,再高明的御醫都救不回來。
「不過那藥雖霸道,卻能讓被下毒之人精神好、體力強,自覺得可以再活上三、五十年。因此當耿秋蘭懷孕之事傳出,先皇便想方設法要立耿秋蘭的兒子為太子,倘若當時先皇再晚個幾個月駕崩,現在龍椅上坐著的,就是程曦驊了。
「程曦驊是程溪與耿秋蘭的獨生子,據說耿秋蘭在生下兒子之後,傷了身子,而程溪愛妻至深,寧可守著這麼一滴骨血,也不願意迎妾、納通房。」
聽過好人有好報嗎?同理可證,好男人也會有好報,雖然程家就程曦驊這麼一個單丁子,可人家就是有本事,年紀輕輕就在戰場上立下不少功勞,程家的門楣閃閃發亮的啦!
「與皇爺爺當夫妻的不是春娘嗎,怎麼會是耿秋蘭懷上孩子?」這點她就想不透了,難道耿秋蘭是瑪利亞,能夠處女懷子?那麼程曦驊不就是耶穌降世
「宮裡嬤嬤眼睛利,倘若被先皇寵幸多次的耿秋蘭還是不知人事的處子,早晚會被拆穿,所以程溪……」
他還沒寫完,彎彎立刻接話道:「就假公濟私,以救耿秋蘭性命為名,行夫妻之實?」
她說得自在,余爺爺卻聽得羞赧,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打她小時候起,他就覺得她與眾不同,比起同年紀的孩子,她落落大方得有些過分,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只以為她得皇上、皇后萬般疼寵,再加上肯定是跟那些宮廷侍衛混久了,才曉得這些粗話。
「後來呢,他們是怎麼去了邊疆的?」彎彎興致勃勃的又問。
「你皇爺爺賓天、皇上繼位,宮裡以殉葬為由,將耿秋蘭送至皇陵,送她的那些人全是皇上的心腹,一送二送,就連同程溪一併給送出去。
「這些年程溪恢復本名,到北疆建功立業,官位一路攀升,有人說皇上偏愛程溪,我卻明白,皇上這是在報答當年他們鼎力相助的恩情。但若他是個庸碌之輩,無法立下戰功,就算皇上再有心,也無法舉薦他成為一品大將。」
「這次程大將軍帶著家小返回京中,難道沒有人認得出耿秋蘭?」
「閨閣女子哪能經常出門?何況耿家是將她當成皇后人選栽培的,根本不需要為了婚事到處拋頭露面,因此她打從還未及笄就不常出現人前,進宮之後,更是連家人都難得見她一面,這是其一;其二,北疆風沙漫漫,她在那裡生活多年,艱辛的生活早就改變她的容顏,除了再親近不過的家人,誰能認出她?」
彎彎點點頭,也是,都十幾年了,人事已非,如今回京,鄉音無改鬢毛衰,還有誰認得出她?
今年,程溪為讓妻子與家人團聚,上奏折請求回京,父皇准了,因此一家三口返京一事,成為京裡最近的大消息,人人都想見見北疆英雄,想看看英雄的兒子長什麼模樣,如果有機會,能攀個親更好。
「大皇兄對程曦驊評價頗高,有機會,我倒想會會他。」
「你可別嚇著人家!」
余爺爺笑望著她。
所有孩子都是哭著來世間報到的,就只有她,睜著兩顆圓滾滾的眼珠子東瞧西看,特殊得很。
她是皇上唯一的掌上明珠,在她上面已經有兩個皇子,因此在她出世那一刻,皇上開心極了,馬上抱著才剛出生的她,在整個後宮到處走、到處逛,講一堆傻話,傻得讓人啼笑皆非。
皇后見狀,佯裝妒嫉,歎氣道:「都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看來,我得讓位了。」
這話惹得宮女太監們笑得闔不攏嘴。
可不是嗎?皇上專情,除皇后外,選出來的秀女半個不留,全賜給權貴大臣,多年獨寵,這會兒,總算有個女兒來爭寵。
彎彎鼓起腮幫子,張著圓圓的靈活大眼,不服氣的道:「我嚇著人家?爺爺,你沒說錯吧,人人都說程曦驊是個冷面閻王,連北夷見著他都要閃邊兒躲呢,他的膽子肯定比醬菜罐兒大!」
程曦驊是號英雄人物,明明人在北疆,沒進過京城半步,但大名如雷貫耳,走到哪兒都聽得見有人在評論他,聽二皇兄說,連飯館酒樓都拿他打仗的事說段子呢。
那是個怎樣的英雄人物啊?美國隊長那型的?還是金鋼狼那型?魔戒裡的金髮精靈?想到金髮精靈,她的心猛地連跳了好幾下,偶像啊……如果長成那個樣子,她打死都要把他給追到手。
「你最好還是離程曦驊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