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將軍府眾人的期待下,迎來了千岳山莊莊主及其夫人。
將軍府正廳,將軍府八個主人同時在座,面對俊美絕倫,瀟灑自若的千岳山莊莊主,以及風華絕代,擁有傾城之姿的莊主夫人,一輪客套過後,總算進入正題。
「夏侯莊主是說,你的未婚妻白姑娘,是白姨娘的家族後輩,要將白姨娘的墳遷回白家祖墳?」殷震雷臉色微微沉了下來,想來若不是對方是夏侯承勳,此刻已經大發雷霆直接送客了。
「正是,想來這不過是一點小事,相信殷將軍一定不會反對才是。」夏侯承勳淡笑。
「夏侯莊主,白姨娘已是我殷家的人,哪有嫁出去的女兒死後還把墳遷回娘家的,這是對我殷家的侮辱!」
「就爺所知,大齊律法,就算是納妾,也要有一定的文書,需要在當地衙門備檔才行。敢問殷將軍納白氏為妾,可有納妾文書,衙門可有存檔?」夏侯承勳明知故問。
當初殷震雷將白氏帶回將軍府後,沒幾天白氏就成了他的侍妾,可是他卻沒有送文書至衙門備案,可以說白氏成了他的妾這事是有問題的。
「這……」殷震雷語塞,當初一時色迷心竅,替白氏解危之後,借口讓她到將軍府稍作梳洗歇息,再派人保護她回去。可進了將軍府,又怎麼可能讓她離開,哄了兩天,第三天便在晚膳裡加了點東西,當夜便強要了白氏。什麼文書、備檔,怎麼可能有?
「白家在當年倒是到官府報了案,白家小姐被誘拐失蹤,若是得知竟是遭殷將軍囚禁……」夏侯承勳故意試探道。
「胡說!」將軍夫人跳了起來。「什麼白家?當初將軍好心救了她一個孤女,誰知她竟不知羞恥勾引將軍,還在酒中下藥,造成既定的事實,將軍人善,才讓府裡稱呼她姨娘,甚至找人把她那間破屋的東西通通帶進府,這種不知羞恥的人,哪配有正式文書!」
白沐晨眼神一冷,望向將軍夫人。「將軍夫人慎言,當心禍從口出,現在我們還願意與將軍府好言商談,就是看在白氏的分上,若白氏在將軍府的地位如夫人所言,那麼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這位白姊姊,你誤會了,我——」殷雅璇柔柔地開口,一雙眼濛濛的泛著水霧,不時的瞄向夏侯承勳。
「不好意思,你看起來年紀比我大多了,而且我是家中獨生女,我娘可沒給我生其它姊妹。」白沐晨打斷殷雅璇的話。
殷雅璇臉色一僵,差點就維持不住那溫柔的面具。
「本小姐不想浪費時間,殷將軍給句話,讓不讓遷墳?」
「我從沒聽過女兒能進祖墳的,我不能讓白氏連個安身之地都沒有。」殷震雷情深義重的說。
「本小姐既然代表白家前來,就代表白家的意思,這點殷將軍放心。」
「雖然當初沒有文書,可白氏畢竟陪了我許多年,她終是我殷家人。」
白沐晨的眼底閃過了絲不耐,手上被輕輕一握,她偏頭望去,是夏侯承勳安撫的眼神。她暗暗吁了口氣,算了,就交給他去談好了。
「殷將軍想要什麼就直說吧。」夏侯承勳淡漠的說。「講得太情深義重,到時後拓的是自己的嘴,可就是笑話了。」
殷震雷一噎,臉色青了又紅。
「勸你們把眼睛給我收回去,再如此放肆,信不信我挖了你們的眼!」夏侯承勳冰冷的視線射向殷家兩個兒子。打從一進廳,這兩人就用一副噁心的眼神看著沐晨,真真讓人忍無可忍。
「孝禮,孝廉,雅漩,雅晴,你們都下去。」殷震雷看了四個兒女,本來打的主意到此刻也知道不可能了。「夫人,你也下去。」成事不足的娘們,只會添亂。
「我們年紀大了,這事兒就不攙和了,震雷,就交給你自己處理了。」殷老太爺和老夫人也起身離去。本以為是好事,沒想到竟是這般晦氣的事。
殷家人一下子走得只剩下殷震雷一個。
「好了,殷將軍,我們不想浪費時間,直說吧。」夏侯承勳冷冷的說。
「要遷墳也行,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殷震雷眼中閃過貪婪的算計。「我要千岳山莊一成利。」
「哈哈,一成利!」白沐晨聽聞一陣大笑。一成利,那可是一筆巨大的金額,她也不過拿兩成,殷震雷竟然一開口就要一成。「殷將軍,你還沒睡醒啊?」
「這是我的條件,不答應的話,別說遷墳,我會讓白氏死了都不得安寧。」殷震雷一臉成竹在胸、穩操勝算的模樣。
第11章(2)
他這模樣讓白沐晨頓覺噁心,想狠狠的撕下他那張面皮,看看在那張人皮下包著的是什麼畜牲。
「果然,人話也只能對人說,對畜牲是沒用的。」她一臉冷凝的看著殷震雷。
「既然好好的跟你談,你不領情,那麼就只能用對待畜牲的手段了。」
「你說話客氣一點,別忘了,想要遷墳得有我的同意!」殷震雷惱怒的警告。
「你會同意的。」白沐晨冷冷一笑,手一抬,趁著殷震雷嘴未閉,一顆丹藥射入他嘴裡,力道正好滑入他的喉嚨。
「你給我吃什麼?嘔!嘔——」他驚恐的挖著喉嚨,可丹藥一入腹便化了,怎麼也吐不出來。
「當然是好東西,這可是花費了我好長的時間才湊齊的藥材呢,叫做蝕骨化魂丹,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全身骨頭都在微微刺痛,那就是藥效開始發揮了,慢慢的,每個時辰疼痛會加一倍,痛上三天如果人還沒痛死,接下來就得嘗嘗骨頭一點一滴融化成水的過程,通常沒人能熬過這一關。」
殷震雷既驚恐又憤怒,雙眼通紅滿是殺氣,簡直恨不得啃她的骨、喝她的血、啖她的肉。
「解藥!」他咬牙忍痛的喝道。
「遷墳。」白沐晨只甩了兩個字。
殷震雷不甘心,抱著僥倖的心理想著,這可能是唬他的。可是當全身的疼痛一次一次的迭加,到最後他再也忍不住的哀嚎出聲,「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