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荷喜不自勝。「那自然好。」
第9章(2)
綠荷將所有的字花蓋上,好生擺弄了一番後,取了一張封於筒中,在眾人面前高掛起來。
許多人見到竹筒高掛,紛紛前來下注。
時封平取過時觀換給他的一盒籌碼,也好奇地試著下了幾回,結果有輸有贏,讓他漸漸的興奮起來,更加投入這個遊戲,約莫半個時辰後,他輸光了所有籌碼。
綠荷捂著小嘴兒媚笑道:「平少爺第一次玩,能有這個成績已經很不錯了,好幾次害得奴家膽顫心驚的,直怕又要被東家責罰了。」
時封平聽她這麼一說,豪氣頓生,方才輸錢那一點沮喪都沒了,何況他輸的又不是自己的錢,於是他習慣性地向旁邊那人下命令道:「取籌碼來!」
坐在他身旁的剛好是時觀,時觀似笑非笑地回道,「平少爺,你是在叫我嗎?你已輸掉我一百兩了。」
他這麼說,簡直就是在綠荷面前削時封平的面子,教時封平如何能忍,於是他皺眉向一樣是微服的幾名隨從侍衛說道:「去換籌碼過來。」
幾名隨從你看我、我看你,皆是面有難色。大皇子上街哪裡會帶銀兩,他們只能自掏腰包了,於是他們咬牙湊出了一些銀兩,很快地換來籌碼讓大皇子下注。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時封平已然賭紅了眼,這一次他覺得自己幾乎就要贏了,結果綠荷一記媚眼,他居然改變了下注,輸得一乾二淨。
「平少爺,今日不如到此為止吧,你也輸不少了。」綠荷好心相勸。
「小平,真可惜啊,如果你今天大贏的話,綠荷會替贏最多的那名賭客彈奏一曲,看來我們沒這耳福了。」時觀歎息道,暗自與綠荷交換了個眼神。
時封平沉下了臉,被綠荷勸退已讓他覺得顏面大失,再被時觀這麼一激,他咬牙又道:「再取籌碼來!」
這次幾名隨從推派一人,來到大皇子身邊,小聲附耳道:「殿下,我們幾個已經沒有銀兩了……」
時封平這才想起來自己根本沒帶銀兩這回事,臉色不免有些難看。
時觀笑嘻嘻地道:「平少爺,看來你手頭空了,要不我借你一點?」
在綠荷面前,時封平怎麼都要打腫臉充胖子的,於是他搖了搖頭,卻是喚來侍衛,暗自交了一塊令牌給對方後,低聲吩咐道:「回皇宮取錢來。」
侍衛面有難色,不過仍是依命飛奔而去。
綠荷也適時地將字花筒取下,像是刻意配合時封平般,給了他很大的面子。
「奴家主持了這麼久的字花局,也有些乏了,先下去休息一陣,待半個時辰後再回來,平少爺,這樣可好?」
「綠荷姑娘要休息在下自是不敢叨擾,那就半個時辰後見。」面對綠荷,時封平展現了該有的氣度,把剛才輸錢的那股怨氣全吞下,反正他也要等錢來,這樣安排剛好。
綠荷一離開,立刻就有賭坊的人上來伺候時封平,茶水糕點應有盡有,還有人過來陪他聊天,傳授交流一些賭技什麼的,甚至帶他參觀其他的賭桌,給他一些免費的籌碼讓他試試手氣,讓他對賭博的興致一直維持在高峰。
綠荷來到賭坊後院,卻見時觀已然在那裡等待。
「綠荷姑娘,你簡直迷得封平神魂顛倒啊!」他說這些話時,可不是笑面迎人,而是咬牙切齒。「不過他那色瞇瞇的樣子,本王差點沒揍他一拳。」
「大皇子看上的是綠荷,又不是我。」堅持扮成綠荷的解煙卻是白了他一眼,對他的醋味感到好氣又好笑。
雖然時觀當時是希望她扮成另一個賭客在旁吆喝助陣,但以她身為影衛對人性的認識,扮成美女莊家對大皇子的影響必然更大,所以她不顧他的反對,在今天成了綠荷這個角色。
用綠荷的扮相來罵時觀,那可是很有說服力,因為她總覺得時觀打量她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落在某個地方。「要論色瞇瞇,大皇子怎麼比得上你。」
他欣賞地看了一眼她的打扮,最後目光在她胸前停下,點了點頭自語道:「你說的對,不過本王色瞇瞇可是優點,否則怎麼能夠知道現在這尺寸究竟是真或假。」
「哼!色狼!」解湮沒好氣地佯怒嬌喝,現在她在他的面前,已經可以隨心所欲展現自己的情緒,不用像當影衛時必須壓抑了。「你們男人就是喜歡綠荷這類型的狐狸精,不是?」
「不不不,你錯了,本王最喜歡的還是你這一型,本王看的是本質的你,可不是綠荷。」時觀正色道。
她懷疑地覷了他一眼。「是嗎?你這人油嘴滑舌,很難讓我相信啊!」
對於她的質疑,他卻是回得正經八百,「本王可沒騙你,只要有你這扮什麼像什麼的影衛,以後本王寢宮裡要狐狸精、蜘蛛精還是白骨精沒有?一個抵上百個啊!今晚柳姿容陪睡,明晚鳳菲兒,後天又換成綠荷……還不用像皇兄那樣養一個後宮浪費米糧,你看本王多聰明啊!」
解煙聽得眼睛差點沒凸出來,明知他在插科打譯,也險些忍不住笑,嘴上卻是惡狠狠地道:「你這變態!該不會你在宮裡注意到我這個影衛,千方百計要得到我,打的就是這個算盤吧?」
這個尖銳的問題,即使是伶牙俐齒的時觀也不由得楞了一下才坦承道:「並不是一開始就打這個算盤,但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有幻想過倒是真的。」
他莫名的老實令她哭笑不得,完全不知該怎麼回應,只能咬牙撂下狠話,「你這人真可惡!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扮得讓你興趣全失,掃掃你的興!」
「放心吧,只要是你扮的,本王男女老少不拘,連冥兵都能親下去了,可別低估了本王的變態。」他仍是笑嘻嘻的,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誰教他喜歡她已經喜歡到骨子裡了,不管是綠荷、鳳菲兒、冥兵,甚至是火藥鋪子的林老闆,他都只能咬牙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