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於紀,則因為教女不嚴,但念在作育英才、誨人不倦也有功的分上,罰兩年月俸,以儆傚尤。
「是我拖累了大家。」於露白懊悔莫及,悔的是因著她的意氣用事連累親人,但離家這一年,她不悔。
於露謹輕輕彈指,給了妹妹額頭一個栗爆,「有的事萬不可鑽牛角尖,官場上的事從來不是看表面,其實我倒覺得祖父有遠見,有時藏在水面下的東西是誰也不知道的。」
於露白捂著頭卻沒有像以往那樣叫出聲音。是啊,官場這水太深了,打打仗,她可以,但是和那些肚子裡藏了九彎十八拐的朝臣們鬥智鬥勇,她真不是那一路人。
也許她真該趁此機會沉潛,好好的做一個好閨女,在父母跟前盡孝,在祖父母面前充乖孫女,娛樂膝下,那些個爾虞我詐就留給爺兒們吧!
她不是妄自菲薄,也不是自暴自棄,而是自知自己沒手腕、沒野心,唯一清楚的是有顆清明的心。
她知道自己什麼要得起,什麼要不起。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眼看前頭就是妹妹的院子晴川閣,於露謹停下步伐。
「我就不進去了,你一路奔波,好好歇著吧,想吃什麼,讓廚子給你做,洗塵宴等風頭過去一點,哥再幫你辦。」
「還辦什麼洗塵宴,沒請我吃排頭我就感激不盡了。」於露白自嘲的笑了笑,「對了,我那小侄子如今多大了,也好叫我這個姑姑見見。」
「也不差這一點時間,總之你回來了,大家的心也放回肚子裡,這才是最要緊的。」罷官之類的事,對他這兄長來講都不重要,妹妹平安的回家了,大家的心也就安了。
於露白點點頭,轉身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