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千金上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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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即使走私大煙是死罪,但他並沒有太擔心自己的安危。這些年來國家多次征討邊疆,陸家可是提供了不少幫助,不只負責運送人員及物資,還捐了不少白銀及軍糧,因著對國家的這一點貢獻,他深信自己即使真的走私大煙,也不見得會遭判死罪,更何況,他根本沒做過這件事。

  這會兒,最讓他懸心的是求安。那日他自河裡將她救起時她已失去意識,大夫說若再遲些便是神仙難救,之後她昏迷不醒,身子冰涼,怎麼都暖不了。

  他本是守在她身邊的,直到歐陽勤押著他的船回到臨河,說他走私大煙而將他收押大牢後,他才離開了她。

  求安還好嗎?他不得見任何人,也無從自趙世東或任何人口中知道她的狀況。

  她好嗎?想起那一晚的事,他的胸口還會莫名的抽緊。

  原來她在他心裡,已經那麼重要。

  「十二爺。」這時,一名衙役來到牢外,十分客氣地道:「李大人到了,他要立刻進行堂審,所以你可以出去了。」說完,他便打開了牢門。

  陸震濤站起,微微彎腰步出牢房,「有勞。」

  「哪兒的話,」衙役一臉歉疚地道:「我受過十二爺的恩惠,可卻眼睜睜看著十二爺受罪,無計可施。」

  陸震濤拍拍他的肩膀,不以為意的一笑,「千萬別放在心上,你也是聽命行事。」

  「謝謝十二爺,」衙役續道:「不過十二爺放心吧,有個姑娘說她能為你作證,還你清白。」

  聞言,他一怔,「姑娘?」

  在他設想的發展裡,並沒有「姑娘」這號人物。

  「是的,詳細情況我也不清楚,十二爺到了堂上便見分明。」

  聽他這麼一說,陸震濤迫不及待的想立刻上公堂。一到公堂,看見李大人坐在堂上,臨河縣官、歐陽勤亦在兩旁,還有一位纖細的姑娘跪在堂前,正是求安。

  她要還他清白?莫非她看見什麼又知道什麼?

  正忖著,他被押至求安身邊。

  「草民參見李大人。」他拱手一揖,直挺挺地站著。

  見他站著,歐陽勤喝道:「大膽!見了李大人還不跪下?!」

  陸震濤神情平靜,「草民無罪,何須跪下?」

  一旁,求安抬起眼望著他,心頭一驚,因為他的樣子真的有點憔悴狼狽,不只滿臉胡碴,身上還微微有了味道。

  見他清瘦這麼多,她可以想見他在牢中必定過了幾天不輕鬆的日子。

  看著,她不禁心痛,如果她早幾天醒來,是不是他不用受這樣的罪?

  「十二爺,對不起……」她聲音虛弱地道:「我來遲了……」

  看著她那蒼白的臉及虛弱的模樣,再聽見她氣若游絲的一聲對不起,陸震濤的胸口一陣抽緊。

  「陸震濤,」這時,李大人問了,「大煙乃朝廷的特許品,不得私下買賣流通,但卻在你的船上查獲大煙,你可知罪?」

  「大人,草民絕無走私大煙。」

  「姑娘,」李大人轉而直視著求安,問道:「報上你的姓名,說明你與陸震濤的關係。」

  「民女周、周求安,永樂人。」一直以來她都欺騙陸震濤,現在認了自己姓杜,恐怕只會引起他的疑心,因此她斗膽的欺騙了李大人。

  「周求安,」這時,李大人續問:「你說你能證明陸震濤的清白?」

  「是的,大人,十二爺的貨物遭到調包的時候,我在現場。」她說:「我親眼見到有人調包船上貨物,欲嫁禍十二爺。」

  「若屬實,為何你到現在才現身?」李大人問。

  「民女當時想立刻回去通知十二爺,無奈被真正的犯人發現,情急之下,民女跳入河中,之後我……」說著,她突然咳了起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見狀,陸震濤立刻蹲下輕拍著她的背,當他一觸碰到她,發現她的身子十分冰冷。

  「大人,她落水之後失去意識,寒氣竄入體內,十分虛弱,可否……」

  「不,」求安打斷了他,續道:「大人,我、我有看見那真正的犯人。」

  「是嗎?」李大人神情嚴肅地道:「你可還認得出他?」

  「他化成灰,我、我都認得。」她神情堅定,語氣篤定,「那人便是恭王爺之子范志霄。」

  此話一出,堂上一片嘩然。

  「大膽!」縣官斥喝,「你說的可是恭王之子!」

  「天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她目光一凝,直視著李大人,「大人廉明,當明察秋毫,還十二爺清白。」

  「周氏,你指控恭王之子,可有確證?」李大人問。

  「大人只要將范志霄提至公堂,民女便能指認他。」她說。

  李大人沉吟片刻,下令,「立刻傳范志霄上堂。」

  范長庵跟范志霄正巧在臨河,聽聞求安所指控之事,立刻斥為無稽,但李大人奉聖令離京審案,范長庵縱使貴為王爺也不能違逆,於是便領著范志霄來到官衙。

  范志霄雖自認天衣無縫,就算求安指控他,只要他不認,李大人也奈何不了他,但一路上還是忐忑不安。

  來到公堂之上,看見當日他欲染指的少年郎竟是個不折不扣的姑娘時,他先嚇了一跳。

  「來人,備座。」李大人命人擺上一張椅子,「恭王爺,請坐。」

  范長庵是聖上的皇叔,自然備受禮遇。他落坐後,李大人便開始進行堂審。

  「周氏,你看清楚,你說的那個犯人是否就在堂上?」

  求安點頭,手指著站在范長庵身邊的范志霄,「犯人就是他。」

  「你胡說什麼?」范志霄瞠目怒斥,「是陸震濤要你血口噴人,胡亂栽贓的嗎?」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求安其實暈眩得十分厲害,而且身體冷得發顫,若不是靠堅強的意志力撐著,她已經倒下了。「大人,我親眼看見也親耳聽到范公子擄走船工之女,脅迫他幫忙將貨物調包,想教船到河安時遭當地監管官大人查獲,嫁禍於十二爺。」

  「你胡說!」范志霄心虛,色厲內荏地道:「是陸震濤要你這麼說的吧?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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