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薩要怎麼傳染給你?」小紫壞心地挑她語病。
程雨漓為之詞窮,讓口水嗆了下,「咳咳……沒有啦,這只是誇張一點的講法。」她總不能跟小紫說,那個壞傢伙老是愛偷吻她。
「我好像醉了,今天就這樣吧,改天再過來。」程雨漓避開小紫猛觀察自己反應的視線,丟下酒錢拎起背包落荒而逃。
本以為是用來隨口敷衍小紫盤問的一句話,但是……她好像真的喝醉了……醉到連自己家的方向都弄不清楚,竟然跑來……
程雨漓瞪著矗立於眼前的豪華大廈,而十五樓正是某人的賊窩,她一定是醉到神經錯亂,自己家不回,居然跑來龍薩公寓樓下。
「算了,管他和誰上床,我管得著嗎?」她心緒紊亂悄聲嘀咕。
轉過身,將滑下手肘的背包攬好,程雨漓落寞地將手插入口袋裡,踢著柏油路上的小石子踱步。
街口轉入車輛,刺目的車燈照在程雨漓身上,她下意識抬起手臂遮擋,略瞇起眼將視線迎向車身,再熟悉不過的蓮花跑車標誌閃身而過。
她嚇得酒醒了大半,害怕自己的詭異行徑被發現,不假思索便打算開溜,但似乎為時已晚。
「程小雨,你是剛好散步散到我家,還是專程過來找我?看到我就想跑,又是什麼意思?」
龍薩姿態慵懶地斜倚在車門旁,扔掉嘴邊的煙,價格不菲的BOSS皮鞋將殘煙踩熄,在詩意盎然的早秋黑夜裡,他俊美的神態、俐落的舉止和瀟灑不羈的氣質,彷彿使人產生走進電影畫面的錯覺,他帥氣得像個文藝愛情片中專門欺騙女主角感情的風流男主角。
事實上,他就是!程雨漓火大的在心底揣想著。
「鬼才會專程過來找你,我只是想告訴你,明天的約取消,我不想拍了。」那種焦慮感又漲滿她胸臆,看見他那雙桃花眼就想發飆。
原以為會見他爽快說好,訛知道龍薩只是略微迷惑地望著她,甚至帶點關懷地問:「小雨,你怎麼了?」
又來了,他又拿那種溫柔似水的嗓音折磨她,她又不是他的客人,何必給她好臉色看?幹嘛老是無端對她笑?為什麼要突然答應當她的模特兒?簡直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自己!她何必在乎他這麼多!
龍薩瞅見她咬唇不語,清秀的臉蛋上佈滿憤怒欲言又止,過了半晌,她握了拳又鬆,竟然選擇轉身,一聲不吭就走。
他愣了下,連忙快步筆直走向她,自背後扯住她胳臂。
「程小雨,你到底怎麼了——」
「我叫程雨漓,不叫程小雨,小雨這個小名是給親近的人喊的,不是給你!」
她倔強不回首,僵直著身軀背對他,拒絕再受他俊臉影響。
龍薩飛揚霸氣的眉微皺,察覺出她壓抑嗓音下的異狀,他掌心暗使勁將她強行扳回身。
側過身,程雨漓臉上有來不及抽回的赤裸裸情愫,還有……噙在眼眶裡的酸楚淚珠,龍薩心頭猛烈一痛,頓時感到一股無可名狀的混沌情感乍湧。
「你……」他被自己心底隨之而來的想法驚駭住——她泫然欲泣的臉倒映在他燦亮的瞳眸中,是如此動人的楚楚可憐,幾乎擰疼了他的心!
第4章(1)
「放開我,你這個病菌帶原體。」程雨漓扭肩甩開他鉗制於上的手,硬是低垂螓首不讓他有機會看見她眼中的淚。
「病菌帶原體?你指的是哪種病菌?」他壞壞地挑眉,拽住她手臂不讓她有機會逃脫。
程雨漓逐漸迷濛的淚眼瞪向他,咬牙切齒的說:「當然是性病、AIDS那一類的風流病!」虧他還有心情問是哪種病,自己應該很清楚才對。
修長的手指勾起她下顎,俊臉湊近怒氣滿面的小臉蛋,龍薩略瞇起的雙眸直凝望進她眼底急欲隱藏起的情緒,「小雨,你是不是——」
「我沒有!」她只差沒放聲大叫。
「我還沒把話問完,你怎麼就知道答案。」他挪揄的瞇看她。
她臉上旋即掠過一絲心虛,「我知道你要問什麼。」
「哦?那我想問什麼?」他勾起惦懶的魅笑,嗅出她很沖的語氣裡的酒味,不必猜測也清楚,她這酒鐵定是在Black Jack喝的,而小紫必定對她「動了點手腳」,否則她不會如此反常。
「你想問我是不是哭了,所以我回答你沒有,就這樣。」
「不,我想問的不是這個。」他刻意拉長尾音。
「不然你到底想問什麼?」她嗓音尖銳地問。
龍薩露出自傲淺笑,雙手捧住她臉蛋,「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他話出口的那一瞬間,程雨漓甚至忘了要忍住淚水,就這樣任由透明水珠滑落臉頰,怔怔地看著他邪惡又俊美的笑臉。
他像個暗夜惡魔般,問自己是不是已經打算出售靈魂對他神魂顛倒。
她神緒恍惚的輕搖首,「沒有,我沒有……根本是你作夢,我瘋了才會愛上你——」
「那麼,你敢看著我眼睛,對我說一句「你不愛我」?」他使勁壓住她蠢蠢欲動的肩膀,防止任何一個讓她逃逸的機會。
「我不愛——」
「看著我的雙眼說。」他冷硬地下達命令。
程雨漓猛然對上他陰鬱的瞳眸,頓時,自己的防備和對他的厭惡排斥都顯得可笑又無力,她最痛恨的就是這雙眼睛,深邃又充滿神秘感,老是在無聲無息地誘惑她。
「我不愛你!我根本就不愛你!我討厭死你了!」她終於哽咽出聲,「你是個不講真情的男公關,只喜歡騙女人感情的牛郎,只要付錢就可以隨便和女人上床的爛男人,根本沒有節操——」
龍薩抓過她,垂首深吻住她喋喋不休的抱怨,或者也可以說,這些話全是程雨漓用來欺騙自己真實情感的借口謊話。
他百分之百能確定,程小雨這個女人確實愛上自己了。
他深情地吻住她,用前所未有的柔情蜜意哄騙她就範,薄唇毫不客氣地對她肆意掠奪,濕熱的舌尖不時試探著她膽怯逃避的唇,他甚至將她完全摟進懷裡,她幾乎像棵蘿籐,只能單純地依附著他的身體吸取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