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陷入一片沉默裡,過了一會兒,霍楠軍開口打破寧靜。
「你好像很喜歡穿七分褲。」
該死!他認得她!
本以為霍楠軍沒多做表示應該是忘了兩人曾在電梯裡偶遇的事了,沒想到他還記得。
「嗯。」悅琪一臉苦瓜的應了聲。
「可惜我現在沒有可樂可以還你。」
「不用還了!真的、真的。」悅琪直盯著窗外,不敢回頭往駕駛座上多看一眼。
「你在緊張什麼?」見她一副如臨大敵的緊張模樣,霍楠軍差點失笑。
「啊?沒有啊!」這尷尬到底要持續多久啊?
「你怕我媽知道星星王子的事情嗎?」
這下子悅琪臉都綠了。「我……我……我對你沒有非分之想。」
「喔……」霍楠軍拉了一個長音。「真可惜。」
這是什麼意思啊?悅琪忍不住回頭望了他一眼。
雖然霍楠軍有著與她幻想中的好男人一模一樣的形象,除了穩重以外也有著英俊的外貌,之前不知道他是薛姊的兒子,她曾想像過兩人能有重逢的機會,但是真的碰上了,她卻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
她還跟薛姊說過那星星王子長得是如何俊帥,如何溫柔,還有他那平空變出星星的技巧多麼浪漫……這下饃了!她講的人竟然就是薛姊的兒子,如果薛姊知道了那多尷尬。
想到這兒,悅琪忍不住暗歎口氣。
這時車子駛到大樓門口,她連忙喊道:「在這兒就可以了,我在這下車。」
「你怕又跟我一起困在電梯裡嗎?」霍楠軍哪壺不開提哪壺。
悅琪低著頭,匆忙的應道:「不是啦!電梯也不會一天到晚出事。」
「那你怕什麼?」她那壓得低低的頭擺明了在閃躲他的目光。
悅琪羞紅了臉,她平常也有看帥哥的習慣,誰看了帥哥不會多望兩眼,怪只怪兩人之前的經歷太過尷尬,而且現在中間又多了個薛姊,實在不適合有過多的接觸。
「謝謝你送我回來。」
「你朋友要我送到底,看來你似乎不是很願意……」
「不不……」天啊!她也不想讓他有這種感覺啊!可是……
算了,先閃人再說!
「我先走了。」
悅琪手忙腳亂的開了車門就衝出去,霍楠軍忍不住唇角再度上揚,又說了句:「可惜。」
「再度跟星星王子單獨相處的感覺如何啊?」美雲一回到住處就先拷問好友。
以美雲的聰明才智怎麼會不知道霍楠軍就是星星王子,除了他的髮型,還有悅琪看到他時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就算悅琪死不承認,也瞞不過她的法眼。
「想死……」悅琪沒好氣的說:「這實在好尷尬,你怎麼可以丟下我一個人先跑掉!」
「有什麼好尷尬的,我特地幫你們製造機會,我可是用心良苦呢!你要是不好好把握,像霍楠軍條件那麼好的男人馬上就會被人搶走,我聽薛姊說她兒子的金龜殼到現在還沒被刻過字,還是個黃金單身漢呢!」
「我跟霍楠軍不可能啦!」有著共同的熟人,怎麼可能談得起戀愛,就算談得成,將來分手了也麻煩。
「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
「算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洗澡睡覺了。」
真是,美雲竟然還覺得他們有機會,好吧!她承認,自己的確對霍楠軍有好感,畢竟像他那種男人本來就很容易贏得異性的好感。
不過,怎麼有可能呢?
悅琪把頭潛入浴缸裡,整個人浸在水裡幾秒鐘才起身呼吸。
不可能!像他那樣的男人就算沒有結婚也應該有女朋友了吧?
那他說「可惜」,又是什麼意思?
可惡的霍楠軍,今晚要害她失眠了。
果然,第二天悅琪帶著兩個黑眼圈上班。
「今天我們要把梅苑的案子結掉,預計是中午的時候完成。」悅琪沒精打彩的說著。
「在那之前得先聯絡林經理,請他過目,順便確認尾款什麼時候到。」美雲在記事本上做箸記號。
「我今天會把所有的資料打進電腦。」薛秀麗的工作是在每一個介紹項目裡做文字彙整。
「好,這就是今天的工作表,如果在下午三點以前全部做完,我們可以開個下午茶會。」美雲早已打好如意算盤,要在下午茶的休息時間裡當著薛姊的面把星星王子的故事洩底,這樣一來,薛姊一定會跟著順水推舟,悅琪和霍楠軍也許會有機會發展。
「我下午得上美容院,累了好幾天了,我要好好做個臉。」雖然已經年過半百,薛秀麗仍是不忘保持美貌。
「我也棄權,我只想好好睡一覺。」悅琪連忙求饒。
「悅琪,昨晚想金龜想到睡不著啊?」美雲故意問道。
「哪是,我在想二號案子的動畫可能要修改。」悅琪臉不紅氣不端的說謊。「我已經想好了怎麼修改我們之前談的部分。」
「是嗎?」美雲精明的望了她一眼,一臉「少來了」的表情。
下午三點左右事情全做完了,美雲陪箸薛秀麗到美容院去做臉,而悅琪則是倒在地毯上呼呼大睡。
夢裡的牆壁上有著黃色的星星,黑暗中她看不清對方的臉,耳朵卻一直聽見他的聲音,解釋著大熊星座,小熊星座……
「可是牆上只有兩顆星星啊!」
她牆上的燈影暗了下來……只剩下最後兩顆。
沒有人回應她,他竟然不在電梯裡了!
所有的燈都暗了,電梯裡只剩下她一個人……
「醒醒!」
察覺有人輕推著她,悅琪才醒過來,睜眼只見天花板上的星子微微發著亮光,而身邊有個暗影。
「哇!」她嚇得連忙跳起身。
「現在才怕會不會有點來不及。」霍楠軍發現這工作室的人有躺在地毯上睡覺的習慣。「時間已經不早了。」
「霍先生,你怎麼在這兒?」聽見他的聲音,悅琪才知道黑暗中的人竟然是他,剛剛他才從她的夢裡離開。
「我來看我媽是不是又在加班。」老爸最近常叮嚀他得注意母親,也許是長年的忽略,在得知自己不久於人世後,突然想起了結髮多年的妻子。而且他也覺得自己和母親之間有些疏遠,他不想和老爸一樣到最後和母親沒有話可聊,尤其當母親開始投入這家工作室的工作後,的確展現了與以往不同的努力,他自然也對母親的認其有了不同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