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爸明天會開刀。」霍楠軍提醒她。
「嗯,我知道。」薛秀麗點點頭,不再作聲。
「薛姊,你先生開刀,那你明天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薛秀麗無力的笑笑,「他有護士的,我去了只是礙手礙腳。」
家裡有太多幫忙的人,把工作給分擔了,也把丈夫給隔開了,很多事不是年紀大了就懂得怎麼處理,至少自己的婚姻,薛秀麗就處理不來。
早晨會報是琉彩工作室每日必行的會議,目的在安排並分配每天的工作程序。
「我今天可以處理完五號案子,但是我們在連線方面,得跟他們談談,如果他們堅持要放在便宜的主機裡,就得承擔經常故障的風險,讓他們自己去作決定。」
「那我打電話跟客戶談談看,如果他們確定我們就上線,順便問問尾款。」美雲三句話不離錢。
「那我今天要做什麼?」薛秀麗不解的問。
悅琪和美雲交換了一個眼神。
「薛姊,你今天的工作是去醫院探病。」
「沒有什麼比跟親人在一起重要。」悅琪補充道。
「但是……」薛秀麗還沒做好去醫院見丈夫的心理準備。
「沒有什麼但是,我還幫你買了水蜜桃呢!工作室出錢,我跟水果攤的伯伯討價還價了五分鐘,才以超低優惠價買到,你可千萬要記得帶去。」美雲不忘提醒她。
「我……你們大概不知道,我跟他沒什麼好說的。」薛姊臉上有著哀戚,她和霍洋之間真的沒有共同的話題可聊。
「可以找話題聊啊!就跟他談談工作室的事情好了。」
「我們小雖小,但可是承接奉元集團所有形象網路的重擔呢,你可以問問他對奉元的看法,就當是採訪吧。」
兩人提議了一堆,總之就是要讓薛秀麗踏出她的第一步,遊說了十多分鐘後,薛秀麗還是被她們兩個給說動了。
看著薛秀麗提著一盒水蜜桃離開工作室,美雲和悅琪交換了一個得逞的眼神。
「任務達成,我也該到宋老闆那兒收款了。」美雲收拾好桌上的東西,提了公事包要走。
「好,那這裡就交給我了。]悅琪起身去倒了杯茶。
美雲望她一眼又看看門口,「那這個人也交給你羅!」
誰啊?悅琪轉身一看,才注意到門口多了一尊門神,是霍楠軍!
「我走了。」美雲丟了一記戲謔的眼神給她,輕笑著離去。
這下好了,整個工作裡剩下她跟霍楠軍,該說些什麼好?
「薛姊到醫院去了。」見他一步步的走向自己,悅琪急忙開口,希望他找不到人就自動離開。
「喔。」霍楠單將手插進口袋裡。「我本來想接她到醫院,看來是不用了。」
「是我跟美雲勸她去的,她應該要去看看,不過她看來有點遲疑,她大概有些緊張吧。」悅琪解釋著。
「看得出來你也是。」霍楠軍看了她一眼,帶了點嘲笑。
「我……」這怎麼能怪她?
他那天突然吻了她,送她回到大樓門口就走了,他甚至什麼話也沒說,光是對她微笑,這樣算什麼!
那是情人間才有的吻,他卻好像一點也不在意,他以為她可以跟他一樣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嗎?她是個正常的女人,被那樣擁吻過再遇到這個人,她很難不緊張,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她還來不及解釋,工作室門口又出現兩個大男孩。
「姊!」銘恩的笑臉充滿陽光氣息。「我帶同學來參觀你們的工作室,薛阿姨呢?」
「薛姊有事出去了,你們今天不用上課嗎?」暫且將霍楠軍丟到一邊,悅琪問箸弟弟。
「到附近拍照,做一些資料,這楝大樓剛好是我們的主題。你知道嗎?奉元大樓是知名建築師所設計的,所以我們就過來這兒了。」銘恩說著,看到一旁高大的男子,再看到他的髮型,他不禁心生疑慮,但還是大方的舉起手打招呼。
「嗨!你好。]
既然銘恩都跟人家打招呼,悅琪也不好太小家子氣。
「霍先生,這位是我弟弟銘恩。」
姓霍?銘恩和同學互看了一眼,開玩笑的說:「該不會正好是霍楠軍吧?哈哈!」
「我正是霍楠軍。」霍楠軍總算搞清楚她們嘴裡的銘恩為何人,原來是七分褲小姐的弟弟,看來目前她是單身的了。
銘恩和同學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一苜以為霍楠軍是個年過五十的老人,哪知道他竟然這麼年輕。
「霍先生是薛姊的兒子。」悅琪加了一句。
「呃……」赫赫有名的大老闆就在眼前,兩位大男孩看來都有點手足無措。「那我們先走了,你們忙你們的吧。」話一說完,兩人就溜了。
又剩下他們倆……
怪了!霍楠軍知道薛姊不在,就應該走了,怎麼還留在這兒?
悅琪抬起眼期待著他離去,可是霍楠軍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原來是你弟弟……」霍楠軍一步步的走近,停在她辦公桌前把玩著桌上的小飾物。
「嗯,銘恩今年大四。」隨著他的靠近,悅琪發現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當他靠上她的辦公桌,她差點跟著跳了起來。
「你……」還來不及說什麼,霍楠軍卻揉了揉她的頭髮。
「你讓我以為我戴了綠帽。」他狀似無意的說。
「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悅琪覺得被他碰觸到的頭皮都起了雞皮疙瘩。
難不成他以為銘恩是她的男友嗎?就算是又關他什麼事,竟連「綠帽」兩個字都出籠了。這男人真奇怪,話也不說個清楚,非要這麼迂迴曲折才高興嗎?
悅琪有些嘔氣,那她呢?薛姊提到的那個費小姐又是誰?他自己爬牆都不算數嗎?更何況他們只是接吻,又沒什麼別的……
「你還不懂嗎?」他傾下腰,與她正眼相對。
他是什麼意思?悅琪努力的想保持面無表情,但是他溫熱的氣息就吐在她臉上,讓她很難保持冷靜,尤其他的臉就在自己正前方,任何女人看著這樣的一張臉都很難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