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母親提過櫻桃果,而父親與祖母從未見過,這不失為一個將洛宇嫻的名字在他們面前亮相的好方法,便笑道:「那麼沈某就收下了。」
第5章(2)
洛宇嫻心中忽然轉了主意,想到可以幫雪盞製造機會,於是笑道:「也不好讓沈大爺這樣拎著回去,不然真要被人說來我這打秋風了,等等我讓雪盞送過去。」
雪盞小她一歲,也到了嫁人的年紀,那個存安在沈玉瑾身邊當差,不失為一個良配,她有心成全。
沈玉瑾也不知道她怎麼忽然就轉了主意,不過他還是笑著點頭。「也好。」
他四處隨意地看,就見這地窖打理得十分乾淨,蔞筐擺放的井井有條,顯見是經過一番規劃。
兩人要離開時,洛宇嫻不知被什麼絆住,身子直直往後跌。
沈玉瑾眼明手快地抱住了她。「姑娘小心!」
洛宇嫻忽然被個極品美男抱在懷裡,一顆心竟怦怦亂跳起來……
幸好,沈玉瑾很守禮教,待她站穩之後便鬆了手。「姑娘無事吧?」
洛宇嫻只覺得有些亂了方寸,忙道:「無事,多謝沈大爺了。」
原來帥哥有這樣的魅力,她真是小看皮相了,前生她不曾和帥哥交往過,還自豪自己著重的是內在,但如今一看,她顯然把話說得太滿了,適才被沈玉瑾摟在懷裡,她真有些意亂情迷。
沈玉瑾若無其事的彎身拾起一隻陶罐子,洛宇嫻剛才就是被這陶罐子給絆倒,唇角揚起了笑意。
感謝這陶罐子,自己才有一親芳澤的機會。
「適才便是這陶罐子絆著了姑娘,不知裝了何物?」他將陶罐子遞給洛宇嫻,並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洛宇嫻也知道他在看她,心裡不由得咯登一聲。
不會吧?難道他……喜歡她這個棄婦,所以才一直找理由不走?
可是,連平頭百姓都不會要個棄婦了,何況他是沈家嫡子,又怎麼會看上她?她如今的身份是連給他做小妾都不夠格的。
一定是搞錯了,他不可能喜歡她,不可能對她有別的想法,饒是她這副身軀的原主生得好,但也不是什麼風華無雙、傾國傾城的絕色女子,他哪裡會看上她了。
這麼一想,她便定下神來,看著那陶罐子接過手,揭開蓋兒,將裡面的東西倒在掌心上。
罐裡有一大把黑色種子,還帶著霉味,也不知擱了多久,一時也看不出是什麼種子,不過倒是挺圓潤飽滿。
黑種子馬上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想到後院還有一塊地方未種東西,不如就種這黑種子下去,看看會長出什麼來,倒也是種趣味。
沈玉瑾見她細聞那發霉的種子也不嫌髒還興味盎然,便問道:「姑娘可是知道這是什麼種子?」
「不知道。」洛宇嫻還是不太敢直視他的雙眸,只笑了笑。「不過我打算種看看。」
不對勁,十分的不對勁,剛剛明明已經結論他不可能喜歡她了,可是她的心思卻還是亂了,她甚至覺得自己的臉在發燙。
沈玉瑾面上帶笑,眼眸裡閃著奇異的光芒。「姑娘種出什麼來,到時一定要告訴在下。」
洛宇嫻並不是個遲頓的人,這小小的要求總不能不答應,不過答應了就等於在允諾下一次的見面……沈玉瑾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他要再見她。
她垂著眼眸,耳根子不自覺的燥熱起來。「好。」
沈玉瑾回到府裡,特意在沈老太太、沈坤豐和琴氏的面前提起洛宇嫻,提起她時,不免又想到她的笑貌音容,以及摟住她時,她身上那清雅芬芳的馨香,一顆心不由得跟著柔軟起來,而他這些微的變化,一點不漏的落入了琴氏眼裡。
「珊兒怎麼如此糊塗?」沈二爺沈玉軒一聽,臉色也變了。
「傻丫頭……」沈老太太聽到沈博珊投湖自盡,持佛珠的手添了一絲顫抖,眼淚便流個不停,服侍的婆子忙遞了帕子給她拭淚。
沈博珊是她自小養在身邊的孫女,她向來最疼沈博珊,沒想到她會做此糊塗事,想到差點白髮人送黑髮人,她又哭了起來。「這個丫頭怎麼可以尋死?也不想想她死了,我這祖母還能活嗎?」
沈二奶奶連氏撇了撇唇道:「妹妹也真是的,憑咱們沈家,再尋一門好親事又不難,何苦呢?」
沈坤豐臉色鐵青,心裡恨不得把程紹那白眼狼抓來大卸八塊,不過在沈老太太面前,他只擰眉勸道:「如今珊兒不是沒事嗎,母親有風疾,也別太過激動了,對身子不好。」
琴氏雖然心疼女兒,但對她這輕生行為相當惱火,但沈老太太在,所以她隱忍著不發作,只對沈玉瑾道:「那位洛姑娘不顧自身安危救了珊兒,只送了那麼點禮品怎麼夠表達謝意?定要再補上一份厚禮送去才行。」
她很感激洛宇嫻救了女兒,更感激她對女兒的當頭棒喝,能如此直言,實在很對她的脾胃,還沒見到人,她心裡已經有了幾分喜歡。
沈老太太聽到了,擦著眼淚附和道:「是啊,要好生謝謝那位姑娘。」
沈玉瑾淡淡一笑。「洛姑娘救珊兒時,並不知道她是沈家的小姐,也不會在意那些,她倒是托兒子帶了果子回來給家人品嚐,母親瞧這是什麼?」
一旁立著的存安立即將一隻竹籃放在桌上,並揭開蓋於其上的方巾。
沈坤豐和沈老太太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果子,但琴氏十分訝異。「櫻桃果?!」
沈玉瑾笑道:「正是櫻桃果,這是洛姑娘自己種的。」
琴氏一臉嚴肅。「瑾兒,你有沒有說錯?你說這是洛姑娘自己種的?她自己種櫻桃果?」
沈玉瑾笑道:「母親沒聽錯,這櫻桃果確實是洛姑娘自己種的,兒子還親眼見過那櫻桃樹。」
琴氏撿了一顆果子嘗了,吃完之後,她臉上神色變幻莫測,但沒說什麼,保持著緘默。
沈玉瑾察言觀色。「母親覺得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