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要活得有價值,死得也要有價值。」徐洛嵐漂亮的外表下有著男孩的率性。
也因為她這樣的個性,讓沈擎風再也當不了冰塊,反而跟她很有話聊。
沈葳葳看著眼前一張張關心的臉孔,她們說的道理她都明白,可是……「我清譽已毀,未來能如何?」
「我爺爺認識很多皇家子弟,我一定會請他幫葳葳姑娘找到一個真心待你的有緣人。」
徐洛嵐認真的承諾道。
這一方,溫晴等人拚命勸著沈葳葳。
另一方,一輛馬車停在王府後院,沐馨華被塞進車內,她淚流滿面,卻是被點了穴,不能說話不能動,眼裡全是懊悔與祈求。
就在不久前,沈元卿將她帶到王府地牢與兩名惡賊對質,她不得不俯首認罪,但她怨啊,她恨沈葳葳,居然當眾指責她推兒子入水,還建議讓溫晴替她照顧兒子,她一時氣昏頭了,才會花錢買通兩個地痞流氓去綁架沈葳葳,本只是想嚇嚇沈葳葳,怎麼知道兩人還起了色心。
她錯了!她不想離開兒子,不想被軟禁在家廟啊!
沈元卿看得出她淚眼中的求饒與懇求,但她這次做得太過了!
他冷冷的道:「本王若將你放了,就怕你又去傷害他人,但要你死,我也不想髒了手,再怎麼說,你還是瀧瀧及梓風的母親,你就留在家廟好好懷悔吧。」
馬車達達而去,從今而後,沐馨華的側院空了下來。
當日在老舊破屋裡,聽到主謀是沐馨華的所有人都被要求守口如瓶。
至於沈瀧瀧與沈梓風則住到靜默軒,兩個孩子對母親的消失沒有太多感覺,沈瀧瀧原本就與沐馨華不親,反而與溫晴較熟,而沈梓風年紀太小,聽大人說親娘到很遠的地方,要很久以後才會回來,他憎憎懂懂的點頭,而且天天有小姊姊陪著玩,他臉上笑容更多了。
威遠王府的風風雨雨,在某某富商又出了什麼上妓院的醜事,哪一親王又因兄弟爭產出了什麼互毆大事,逐漸趨於平靜。
至於沈擎風與徐洛嵐,他們兩情相悅,連國公爺看了沈擎風都讚不絕口,可是當他請皇上賜婚時,皇上卻一反過去的態度,要他再另覓孫婿,讓他氣得當場拂袖而去。
翌日,徐辰方就命令前來與他對弈的溫晴找媒人上門,他要嫁寶貝孫女,天皇老子也管不了。
沈元卿聽命,最重要的是,他看到兒子與徐洛嵐之間的互動,還有兒子臉上的神采,也因為兒子有了紅粉知己,父子關係也熱絡多了。
於是,數日後,沈家下聘,定下小兩口的婚事。
聽聞,皇上震怒,但國公爺為保皇派之首,皇上在氣怒過後,還是讓杜祿送了價值不菲的黃金珠寶給徐洛嵐添妝。
而沈擎風情定徐洛嵐,也讓董氏跟呂曉嬋淚灑威遠王府,但她們很快的又拭淚而笑。
因為溫晴替呂曉嬋找了門好婚事,這其實還是透過晉北第一首富魏富牽成。
說來也巧,魏富的嫡長孫在魏富花了一年的時間打破他的心房,才知道他的心疾來自家族親兄弟的暗鬥,最親的弟弟下毒讓他半身不遂,他雖沒中毒,也沒揭穿,還刻意裝半癱,就是不想讓家人痛心,犧牲自己可以換來一家平和,弟弟也能如願承繼龐大家業。
總之,真相大白,魏富處罰了相關人等,特意派人來向溫晴道謝,還說有任何需要,他一定不推辭。
於是,溫晴請要魏富替呂曉嬋挑個良婿,外貌、家世、財力都要一等,魏富也辦到了。
此舉,讓沈元卿,甚至是所有沈家人都困惑。
但溫晴是這麼解釋的,「曉嬋也是個癡情人,一顆心都在擎風身上,但他現在心有所屬,我是他母親,對曉嬋也愧疚,安排一門好親事,也是補償她。」
眾人接受這樣的說詞,但溫晴的真正想法是,一個人只要日子過得好,就不會去想些不好的事,呂曉嬋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或許有些愛慕虛榮,但誰不想過好日子?所以只要她有個好丈夫,怎麼還會想留在沈擎風身邊當妾!
如此一來,房良伊所說的事都不會發生了,她相信,在現代的爺爺一定能解脫了。
平心而論,這段日子,大家都過得很好,她娘家、國公爺等人都是,就數沈葳葳仍是抑鬱寡歡,她執拗於清譽受損,不管眾人怎麼鼓勵,她都不願意踏出家門一步。
眾人傷腦筋,也不時想著法子,直到溫晴看著已能在中藥堂與病患侃侃而談,甚至讓一些上了年紀的老公公、老爺爺病患笑哈哈的何少峰,她突然有了靈感。
這一天,沈元卿夫妻、沈擎風、徐洛嵐、葉東飛、石浪、程皓、小丹跟小月等人都在廳堂裡,苦思如何將沈葳葳帶離愁雲慘霧中。
溫晴看著沈元卿道:「我想找一個人來看看葳葳,也許他能治得了她的憂鬱。」她笑了笑,說得有些心虛,她可以想像等一下丈夫的表情一定會很難看。「那個人,爺也認識的,他做人不管什麼名譽不名譽,他臭名遠播,是出了名的紈褲子弟,但他改頭換面,現在都快變成中藥堂的台柱,你也認識的。」
沈元卿黑眸一凜。「告訴我你不是認真的。」
他可不怎麼開心,他沒忘了追問溫晴怎會知悉沐馨華有春藥一事,迫得她不得不將何少峰給供出來,若不是她已一再發誓,她已狼狠罵過何少峰,他還想去揍他幾拳。
溫晴點點頭。「我當然是認真的,如何轉換心境,何少峰絕對是個中翹楚。」在她心裡,他就像打不死的蟑螂。
徐洛嵐傻眼,她當然聽過何少峰,自命風流、橫行鄉里,是個小惡霸,但在遇上溫晴後,整個改頭換面,現在也到中藥堂學習醫術,聽說醫術還不錯。
沈擎風突然開口,「爹就讓何少峰試試吧。」
沈元卿聽到兒子這麼說,不免愣住了,事實上,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