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葉雪滋臉上突然湧現怒意,她的手微微的發抖。「你有什麼資格問我?你有機會可以解釋,但你放棄了發言的權利,你用不說話來做為對我的回應,你做了什麼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你現在卻一副全是我的錯的態度來質問我?」
「她是到過我那裡,但我們並沒有……」
「沒有?」葉雪滋再也不願意相信他了。「你敢說你沒有!她的出現顯然給你很大的刺激,就像她的離開一樣!你敢說你一點都不在乎她的出現!」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沒錯,對於她我不可能完全無動於衷——」
「看吧,這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那你還抓著我要問些什麼?」她一把甩開他的手。「對她你不可能完全無動於衷,這我可以理解,你們或許曾經海誓山盟,我可以有風度的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但你就不能矜持點,等我離開了以後再行動嗎?」
「我跟白蘭琪不可能再有什麼。」傅禮元完全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說這種話。
「你為什麼還要騙我呢?」葉雪滋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她知道傅禮元一見到她流淚,有可能又會言不由衷的說些好聽話來安慰她,而她更清楚自己太容易掉進他的陷阱裡。「你這幾天都沒有出現就是和她在一起,你不會又想騙我說你出差吧?」
「我的確是出差啊!」
「你連想個新的答案都不肯……」葉雪滋覺得失望透頂,「我早該知道那天你說不出話來就是出了問題,我卻還等著你編出個讓我信服的理由。」
她的聲音是那樣的沮喪,傅禮元聽了覺得很難受。
「我想你以後也不需要我了,現在連狗都有人幫你照顧,那些本來就都是她的,你也是……我不是難過失去了你,或者是我失去了和Baga玩的機會,我只是難過我不知道這些日子以來我到底算什麼?」
※ ※ ※ ※ ※ ※
「我們之間是不可能重頭來過了,是嗎?」
白蘭琪傷心的望著傅禮元,她原以為自己還有點機會的,尤其是聽說傅禮元為了她而失魂落魄,他不但搬離和她共住的屋子,還破天荒的請了半個月的假,這些表現都能證明他有多在乎她。
但最後他還是向她說了抱歉,理由是他有了新的愛人。
「我跟他已經徹底的分手了,你真能這麼輕易就忘了我們的過去?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白蘭琪不肯放棄的追問。
「我不能。」傅禮元肯定的回答。
「我知道你會和她在一起,只是因為想忘記我。」白蘭琪大膽的猜測,一定是的,禮元怎麼可能在短短半年不到的時間裡就另結新歡。
「你認為我有必要對你念念不忘嗎?」傅禮元反問她。「她跟你是完全不一樣的人,而我不能失去她。」
他出差的那幾天,白蘭琪說想念Baga,所以他讓她把Baga帶回去幾天,哪知這幾天就出了事,雪滋不知從哪知道了這件事,以為他和白蘭琪舊情復燃,氣得根本不聽他的解釋。
一生中跑掉一個女朋友就夠了,他不打算讓雪滋也這麼跑掉,所以他非得和白蘭琪談清楚不可,明明白白的拒絕了她復合的提議。
搭電梯來到六樓,葉雪滋住處的門是開著的,像是在等人,門口擺了幾個大紙箱,像在宣告她就要離開。
「……老天!我已經夠倒楣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出狀況?」她一手捂著頭對著電話哀號。「你明明答應我下班就來,現在都已經八點多了……」
為了節省錢,葉雪滋商請大馬開車幫她搬東西,哪知道大馬的車這麼不爭氣,竟在半路上拋錨,而她今晚一定得把所有東西都搬走才行。直到前一晚,她才確定了要搬到阿茗家先住一陣子,因為找房子的事她拖得太久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根本不夠她找一間合意的房子,好不容易阿茗夠義氣的鼎力相助,現在大馬的車竟然壞了,這簡直快急死她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沒關係,我自己想辦法好了。」聽著大馬在電話那端道歉,葉雪滋也知道自己再多的抱怨都沒有用,時候已經不早了,她還有東西沒整理完,還是等一切整理完畢叫計程車載算了。
掛斷電話,她蹲在由紙箱充當的小桌前,在紙條上一一的做檢查,就怕會遺漏了什麼。
「衣服、棉被、電腦、電熱水壺、電視……」她在每一項上頭打了勾,卻突然想起一件事,「咦,遙控器呢?」
糟糕!屋裡這麼亂,遙控器不知道被她塞到哪裡去了。
她趕緊打開拿來當桌子用的紙箱,在箱裡翻找著,或許她已經把遙控器放進去了,只是她自己忘了。葉雪滋這麼安慰自己。但是所有東西幾乎全翻了出來,那該死的遙控器卻怎麼也找不著。
「遙控器究竟被我丟到哪裡去了?」
突然,一個濕濕黏黏的東西碰了她的手,葉雪滋嚇了一跳,才發現Baga不知何時出現在她旁邊,而且它嘴裡咬著的……是她的遙控器。
先前她教了它好多次,它沒有一次成功過,可是現在它卻咬來了她的遙控器,一副乖巧的模樣,直挺挺的坐著等待她的讚美。
「你應該要給它一點鼓勵的。」她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葉雪滋咬著唇不發一語,伸手摸摸Bg8a的頭,從它口中接過遙控器,連同其他物品放進箱子裡,她沒有忘記她很氣這隻狗的主人。
傅禮元彈了彈指頭,示意Baga過去,Baga看來有些不解,以往它做對了什麼指令,葉雪滋總會開心的揉揉它的頸子,說些讚美的話,然後給它一個小餅乾之類的,可是這回她卻沒什麼反應。
「嗚……」Baga發出了一聲低吟。
葉雪滋只覺得心被扯動了一下,回頭看了Baga一眼,緩緩伸出手拍拍它的頭,「好乖……」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