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正妻好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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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著痕跡招來小六,解下了錢袋交到他手中,小聲道:「這裡是一袋金葉子,你拿去給那官爺,請他們大事化小,先將人帶回府衙,你馬上到萬歲茶莊請龍爺到府衙走一趟,再回雲家莊請管事飛鴿傳書給少爺,請他速速回來,然後派幾名護院過來把梅姨娘、朝姑娘、彩姑娘送回府,你則到府衙跟我會合。」

  有錢能使鬼推磨,那些官差拿了那袋重重的金葉子,又得知她是雲府的少奶奶,死者是雲府的姨娘,焉有不從之理?很快便白布一蓋,把蕭姨娘抬走了,也把那莊稼漢押走了。

  小六跟官差借了一匹馬,快馬加鞭地往萬歲茶莊去了,丁宣瑛讓雲朝霞和雲彩霞和小青扶著梅姨娘在原地等護院,自己帶了沁冬隨官差往府衙去。

  其實她心中早已有數,這案子再清楚不過,蕭姨娘與那莊稼漢有私情,生下了那人的孩子,兩人一直暗中來往,那人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兒子被當成雲府的小少爺養著,定然是心有不甘的,今日恐怕是談判不成,錯手殺死了蕭姨娘,看他失神的模樣,是後悔莫及啊!

  雖然這時代與人私通的女子要被浸豬籠,除了死路一條沒有其他路可走,但蕭姨娘已經死了,再多譴責她也聽不到了,只可憐了一雙孩子,怕雲府是再也容不下他們了。

  一場秋雨一場寒,天氣慢慢地冷了,但雲繡園的生意絲毫不受影響,反而還因為丁宣瑛推出的各式風衣外套而客似雲來。

  大錦朝的女子不時興穿短外套,也沒這款式,都是長長的披風和斗篷,她便把現代的外套做了改良,穿起來方便又俏麗,造成搶購風潮,她還「禮聘」雲水惜當雲繡園的顧問,讓她指導繡娘們,以為她會拒絕,沒想到她竟然同意了。

  於是,長年待在鎖秋軒的雲水惜破天荒的走出了雲府大門,天天跟著她和梅姨娘到雲繡園「上班」。

  說也奇怪,這般舟車勞頓的,原以為她身子會吃不消,沒想到她的面色卻是一天比一天紅潤,整個人反而健康起來,讓丁宣瑛深深覺得果然是要活就要動,經年累月的關在一處院子裡真的太不健康了。

  雲繡園主打的並不是衣裳,畢竟一個人不可能一直買新衣裳,但吃飯休閒卻是可以日日做的,丁宣瑛打的便是這上頭的主意,現在除了最新穎的衣裳、帽子、提包、飾品等等,也有專為泡溫泉和遊園而來的,更有專為吃飯而來的,她想出的一人份藥膳鍋、麻辣鍋、豆槳鍋都廣受歡迎,她還倣傚前世吃過的巧克力火鍋而想出了甜湯鍋,令奶奶和小姐們都趨之若鶩,女人愛甜食,這點古今不變啊!

  如今,雲繡園的女裝已是城裡的品味指標了,還有人從外縣慕名而來,到雲繡園玩上一整天更是大戶人家奶奶和小姐的興趣,不只大戶人家的奶奶小姐,連官家的夫人千金和書香人家的女眷都在口耳相傳,誰叫雲繡園裡不但可以試穿衣衫、買衣衫,還可以吃飯、做臉、泡溫泉、按摩,足足可以消磨一整天。

  丁宣瑛做了一個會員制,入會費是一千兩,等閒尋常人家是不可能入園的,這也清楚的劃分了階級,雲繡園只賺有錢奶奶小姐的錢,她們在園裡只會遇到等次相同的人,不會有那些上不了檯面的人來礙她們的眼。

  但是,入不了雲繡園的尋常百姓也不是就穿不了丁宣瑛設計的衣裳,她另外設計了平價系列在雲繡坊裡賣,也同樣賣得極好,把那水織坊打得落花流水,知道她「功不可沒」,雲老太君如今也不再給她冷眼了,還放下身段親自到園裡走了一趟,雖然對著丁宣瑛沒說什麼,但回去之後對夏氏說,讓她得空也去圔裡玩玩,挺好玩的,這無疑是認同了丁宣瑛這個孫媳。

  都說秋風秋雨愁煞人,丁宣瑛反而靈感源源不絕,她在雲繡園的辦公室比在雲家莊的大多了,她特地要人做了一整排半面牆高的窗子,推開窗子是一片花木扶疏的園子,杏樹、梅樹、桐花樹、桂花樹、紫荊花樹、玉蘭、櫻花、木槿、石榴花等或高大或矮小的花木一應俱全,還有一片薔薇扎的籬笆,春夏會開或粉或白的小花團,還種了幾株芭蕉,要聽那雨打芭蕉,早也瀟瀟,晚也瀟瀟的詩情畫意。

  日子忽忽過去,時序來到了春夏,雲繡園的各色花樹開得托紫嫣紅,生意也上了軌道,不怕沒客人上門,只怕上門的客人太多了,到最後還要管制人數,以免壞了品質。

  丁宣瑛是那最忙,卻也是那最清閒之人,她整天頭也不抬的埋首畫衣裳,園裡的大小事都交給雲水惜、梅姨娘和雲朝霞,雲朝霞對經營園子很有興趣,每天跟在梅姨娘後頭轉,雲彩霞則是議了親,洪氏不准她再出門,這讓丁宣瑛暗暗決定,如果開了「分店」,要交給雲朝霞管理。

  轉眼,又入秋了。

  「給我起來!」

  雲斂鋒進門那氣勢洶洶的,丁宣瑛真會以為自己做錯什麼事了。

  但她太瞭解他了,暫時停下筆,氣定神閒地看著他淺淺一笑。「我的爺,又怎麼了?」

  雲斂鋒沉著臉走過去,二話不說便拉她起身。

  她笑著,「這是要去哪裡啊?」

  雲斂鋒沒好氣道:「哪裡都好,就是不許你再坐在那裡,若是不聽話,我便把這園子關了。」

  他每日待在雲家莊的時間就夠長了,她比他更過分,幾乎是不到掌燈後不回府,他要找人還得上雲繡園來,真真是造反了。

  「明知這園子就跟我的孩子似的,就愛嚇人。」丁宣瑛嘴角揚著笑意,任由他拉著走。

  他這是為她好,她自然是知道的,想那溫詠佩連他一個眼神都得不到,自己獨佔了他整顆心,她該滿足了。

  「不要說孩子了,說到孩子,氣就來了。」雲斂鋒驀地轉身瞪著她,面色如墨。「知道我們多久沒辦事了嗎?沒有辦事,哪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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