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正妻好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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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宣瑛微感詫異,原來是她那掛名丈夫的姑姑啊,是單身主義者嗎?怎麼至今雲英未嫁,還住得離主屋這般偏遠?這年代過了十八還沒嫁的女人實在少之又少,感覺那位姑姑好像有段故事哦!

  她眼眸晶亮地微微一笑。「姊姊快領我進去吧!這日頭都出來了,我適才跑了一圈,現在也覺得渴了,進去跟姊姊討杯茶水喝。」

  丁宣瑛跟著芳菲進門,見到院子花圃裡種了薔薇、月季、牡丹、芍葯,還有幾株楓樹,此時楓紅片片,淡淡秋陽灑落,很是詩情畫意。

  芳菲把她請進了廳裡,丁宣瑛一見廳裡的佈置便很喜歡,她前世是服裝設計師,對美感的要求很高,這不大不小的主廳佈置得雅潔溫馨,椅中的靠墊和桌上的桌墊都很雅致,牆上一幅繡品更是讓她看得錯不開眼。

  她會做衣服,也會做包包鞋子和飾品,但卻不會刺繡,偏偏刺繡卻是這大錦朝的女人都要會的,而且原主竟然也不會?這實在說不過去啊,但卻是事實。

  想來是因為太胖的關係,胖子做什麼都累,要彎著胖頸用那雙胖手繡東西自然是要了她的命,所以她才沒學,而她娘親也是太憐惜女兒胖胖的不利索,也沒逼她學,此舉便造就了原主什麼都不會的現況。

  芳菲送上茶來,見她一直在看屋子裡的繡品,便笑道「那些都是我們家大姑娘親自繡的,想當年,我們家大姑娘還有南泉第一繡娘和第一才女的封號呢,縱使現在眼力不如從前,但繡工還是一樣好。」

  眼力不如從前?應該不至於吧,三十出頭還沒有老花眼才對,而且這時代又沒有電腦和電視來損傷眼力,怎麼會年紀輕輕的就眼力不好呢?

  「奴婢去請我們家大姑娘出來,您請隨意。」

  芳菲進去內堂了,丁宣瑛便起身走動,把屋裡所有佈置著的繡品都看了一遍,越看越是喜歡。

  她思路轉得飛快,如果能在這裡學得刺繡這門手藝,往後也不怕日子無聊,現在她的生活單純到乏味,唯一的娛樂就是看書,那本《大錦遊記》她早就看完了,又叫人買了一箱子的書回來,每天除了看書還是看書,長久下去,她真怕自己變成一個書獃子。

  再說了,這刺繡其實也跟她的「老本行」相關,學好了刺繡,她也可以親自做衣服了……

  她想得眼睛發亮,興奮不已,沒注意芳菲已經扶著主子出來了。

  「大姑娘,這位便是昨天救您一命的小夫人。」

  聽到芳菲的聲音,丁宣瑛忙回過頭去,見雲水惜正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她,她露出笑容,盈盈一福。「侄媳丁宣瑛見過姑姑。」

  今天仔細一看,雲水惜雖然臉上氣色還有些不好,但眉目姣好、氣質出眾,端是個大美人,而芳菲說雲水惜當年還有才女封號,如此才貌雙全的富家千金,踏破門檻來求親的青年才俊應該排到大街上去才對,卻獨身至今,想必這其中一定有故事,她好想知道哦……

  「侄媳?」雲水惜微微一怔。「這麼說,你是鋒兒的媳婦?」

  丁宣瑛正經八百地恭敬道:「是的,侄媳是正妻,夫君還有一位平妻和兩位姨娘,但侄媳沒見過她們,事實上,侄媳也沒見過夫君,而夫君他應該也是沒見過侄媳的,夫君洞房那夜並沒有到新房裡掀侄媳的紅頭巾,所以我們倆雖是夫妻,但卻是不知彼此面貌,若在園子裡見了極有可能還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見她說得坦率,雲水惜忍不住噗哧一笑,「你這孩子倒想得開,還會自我調侃,那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是你做的詩嗎?我怎麼從來都沒聽過。」

  宣瑛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要當盜用古文豪智慧財產的小偷,但話都說出口了,說不是自己做的,要說是誰做的?雲水惜既是才女,對詩詞定是有一番研究了,如果她說不是她做的,雲水惜恐怕會打破砂鍋問到底,若定要問出是誰做的詩,那她可就頭大了。

  罷了罷了,這不就是穿越女的福利嗎?她拋開羞恥心,厚顏地道:「是侄媳胡亂做的詩,讓姑姑笑話了。」

  「原來你還會做詩啊。」雲水惜很是意外,她坐了下來,對丁宣瑛道:「你也坐。」

  丁宣瑛嫣然一笑坐下。「多謝姑姑。」

  芳菲替兩人送上茶,退在一邊,一個小丫鬟端來一盤白糖糕、山棗酥等等的小點。

  雲水惜喝了幾口茶,說道:「那首詩應該還有前面兩句吧?你念給我聽聽。」

  丁宣瑛不由得佩服起來,古人真是厲害,聞一知十,怎麼就知道還有前兩句呢?

  「好的,姑姑。」她清了清喉矓才緩緩念道:「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催,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雲水惜細細品味著詩句,慢慢琢磨著意境,最後讚道:「真是首好詩。」

  丁宣瑛微笑道:「姑姑過獎了。」

  人稱「詩狂」的賀之章,他的作品自然是好的。

  雲水惜奇怪道:「不過,你這孩子小小年紀,怎麼會做這樣的詩呢?」

  丁宣瑛微微一愣。這問題真是問到重點了,會有這疑問也不奇怪,她可別想糊弄人啊!

  她連忙不慌不忙地道:「侄媳的叔父常年在外經商,有一次足足走了八年才回家,侄媳見叔父感慨萬千,便做了這首詩。」

  「原來如此。」雲水惜點點頭,又問道:「你昨日救我的法子又是打哪裡學的?難道你還懂醫術?」

  芳菲跟她形容過丁宣瑛是怎麼救她的,聽得她嘖嘖稱奇,想不出府裡有哪個年輕姑娘這般有本事。

  雖然她不跟主屋來往已經很久了,但她奶娘跟府裡的婆子都有交情,常會說些府裡的事給她聽,她沒聽過府裡有個女醫。

  「侄媳哪裡懂醫術了。」來之前,丁宣瑛早想好了說詞,此刻便笑道:「侄媳前些年與家人在別莊避暑時,見過一位鄉下大夫如此救治昏厥的人,便默記在心,想不到竟有派上用場的一天,真是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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