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能一舉偷襲成功的齊正籐只好規規矩矩的拉著紅綢布,一步一步地帶著新娘子回新房。他知道他再逗下去她真的會發火,期待已久的洞房花燭夜鐵定泡湯。
「小小,我會先讓人送點吃的來,你吃一點填填胃,不要餓著了。」他一說完就準備離開,到前頭敬酒。
「等等,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他是傻了嗎?
「什麼事?」
「蓋頭,還沒掀。」她要戴著這厚重的鳳冠到幾時。
齊正籐悶悶地一笑,把手放在她喜帕下,讓她瞧自己兩手汗濕。「我怕蓋頭一掀開就走不了,只想把你壓在身體底下恣意妄為……」
齊正籐的話讓蘇輕憐怔住,她失神了好一會兒才了悟他的含意,頓時又好笑又好氣的紅了雙頰,輕啐他的急色,他們又不是從未見過面的陌生人,有必要這麼猴急嗎?
不過兩人都是頭一回成親,她包容他的急不可耐,卻也要他禮不可廢,掀了蓋頭才能出去敬酒。
可是喜帕一掀她就後悔了,她看到不是深情款款、眼露溫柔的新郎官,而是雙眼透著狼性的嗜血男人,他一看到妝容明艷的她便兩眼發直的說了句,小小,你好美,隨即扯開喜帕撲向她,又啃又咬地只想把她剝光。
要不是夏笙、秋嵐怕她們家小姐餓,端來點心,驚動了正在床上預備翻雲覆雨的小夫妻,否則夫妻倆這個臉可就丟大了,足以讓人笑上好幾年。
好不容易等到送走賓客,齊正籐淨身完,進入內室看著端坐喜榻上明媚動人的蘇輕憐,多年的等待終於美夢成真,他情動的將她擁入懷中,手一揮將紅帳放下……
「疼……」嬌聲呼疼。
身子一僵的齊正籐輕輕聳動,「我已經很輕了。」
「還是疼。」都是他的錯。
「傲嬌。」他寵溺的低笑。
「學話精。」學她說過的話。
在上面的齊正籐沉腰一頂,撞進最深處,「多做幾次就不疼了。」
「誰說的?」男人不疼才會說風涼話。
「書上說的。」很狡猾的說法。
「……」哪一本書會教這個。
明知道他隨口胡謅,蘇輕憐也就疼著疼著的忍受,破身的痛是免不了,她咬著牙也就忍這一次了。
可是她沒想到第二回、第三回還是疼,整個下/身被撐開了,她以最羞人的姿勢迎接他的衝撞,雖然有股酥酥麻麻的顫慄感,但無處不在的疼意讓人沒法想太多,只想快點結束。
他很狠,整整要了她三回才癱軟在她身上。
「你下去,別壓著我,很重。」她該慶幸他變瘦了嗎?要是以他小時候的胖身子,她準會被壓成肉餅。
「小小,我好累,讓我休息一會。」嗯,她好香,一樣流了汗,她凝脂玉肌泌出的是淡淡幽香。
精疲力盡的齊正籐累得動不了,整個人壓著小妻子,他一身的汗臭味猶不自覺,一手還握著養得白嫩的包子。
她推推他,試圖將壓在身上的重量推開,「你翻個身也好,我想要淨身。」
齊正籐猶帶喘息地輕吻她胸前的小莓果。「等一下我們一起洗,我們可以在浴桶裡來一回……」
他的異想天開被一巴掌拍開。
「你不怕精盡人亡,我還擔心當寡婦,別忘了明天一大早還要去敬茶,要是睡遲了,或是精神不濟出了差錯,你家那群豺狼虎豹還不撕了我。」各懷心思的齊府人太複雜了。
偏心小兒子的婆婆方氏,想讓自己親兒子上位的周姨娘,野心不小、妄想家主之位的庶長子齊正英,小有心機想多分點家產的金姨娘,以及做不成正妻淪為妾室的方玉蟬。
想想他們蘇家多和樂,夫妻和睦、兒女孝順,兄友弟恭、姊妹情深,哪有這些貓兒上灶的糟心事,這一票新家人都不好對付,一個個都得費點心思周旋。
偏她嫁的是嫡子,不然還能想個由頭分出去,上無長輩壓著,下無小姑小叔子來煩心,那日子才是人過的,不用晨昏定省,看人臉色,以孝道為名來讓她這個新媳婦不好過。
一提到敬茶,齊正籐面色一淡。「小小,明日你不用理會我娘說什麼,左耳進、右耳出,表面的禮數做到就好,用不著事事順從,有什麼事就往我這兒推。」
「你是說她會刁難我?」她是嫡子媳婦,她不好,婆婆就能好嗎?別人怕是更想她們起內關。
適才情狂如火的黑眸冷了幾分。「只怕不只是刁難,她沒辦法把方玉蟬塞給我,大概會從你這邊下手。」
他很想對母親多些敬重,可是她每每令他失望,魔怔地認為他只要不接掌家業,齊府的財產便會是四弟的。
她也不想想,四弟守得住嗎?就算他肯,周姨娘肯不肯,庶兄願不願意放手?光是金姨娘大施媚術的吹吹枕頭風,齊正風說不定就能分走不屬於他的那一份。
覺得沉的蘇輕憐順手一推,真的把他推開了,她挺得意地揚唇。「你三弟那件事是你搞的鬼吧,我一直搞不懂為什麼方玉蟬嫁的不是他,同樣是庶子,當長子的妾會比次子的正妻差嗎?」
她不過開了個頭,他便聞絃歌而知雅意地暗下黑手,她相信他一開始的用意是將方玉蟬塞給齊正風,壓她一頭,讓她生不了亂子,安守本分地做他的弟妹,別再妄生不該有的念頭。
可是出人意表地,方玉蟬是進了齊家門,卻不是嫁給和她鬧出醜事的那個人,而方老爺竟也同意女兒為妾,更是匪夷所思。
「一開始她也不肯,鬧著要嫁我為妻,大言不慚地說不嫌棄我破相了,一副施恩的嘴臉,端著架子。後來方少肆說兩名庶子選一個,否則進家廟,她才一臉不情不願的挑中大哥。」其實他也很意外,事情完全超出他的掌控。
一個不願娶,連納也搖頭,一個願意接納她被人「睡過」,許以貴妾之位,驕蠻但不夠聰明的方玉蟬想也沒多想地便做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