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麼?」她說話變得有些結巴。
「我知道你不想張揚,但你們的確是很相配啊!也沒什麼不好說出來的,雖然雷哲是大老闆,但既然你們相愛,那也很好啊!」
「其實……我跟他……不是……」舒凝文怎麼也沒想到兩人的戀情會爆光,嚇得六神無主。
「哎哎哎!別解釋,免得越描越黑。」
阿鳳知道她不想讓人知道,所以才從頭到尾保密到家。其實她知道那只鑽戒的買主是雷哲也嚇了一大跳,但隨即又想到凝文刻意保密的舉動,也能體諒她的心情,畢竟跟老闆談戀愛是很辛苦的,尤其凝文很在意這份工作,她自然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就是大名鼎鼎的雷哲,免得別人多生聯想。
「我會幫你保密的,但你結婚的時候要通知我噢!」
舒凝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像阿鳳說的,再多說什麼只會越描越黑,而且事實就是事實,她也掰不出什麼謊育去欺騙阿鳳。
「高興點嘛!有那麼帥的男朋友有什麼好擔心為呢?」阿鳳見她臉色依舊沒有恢復正常,不禁給她一些鼓勵。
「我們昨天吵了一架。」
昨晚雷哲對她大吼時,現在想來她還是覺得很難過,他一向她都是那樣的溫和,連求婚的時候都是那樣的浪漫;但他居然對她大吼說她不在意他。
如果她真的不在意,現在又何必這麼難受呢?為什麼要讓她在他與工作中做抉擇?
「吵過就算了,都快結婚了,我想他不會堅持多久的。」
「我在想或許是當初答應得太快,那時候我連想都沒想就點頭了。」
「這很正常啊!」阿鳳不認為她做錯了什麼。 「如果那麼帥的男人拿著一顆大鑽戒跟我求婚,我也會馬上點頭。」
「但是我發現我跟他還有一些問題。」
「啊,我想也是,你們之間大概有了很大的問題。」阿鳳原本還說著雷哲的好話,這時卻改了口,指著玻璃窗外丟了句
「我看你最好搞清楚老闆跟朱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
舒凝文顧著她的手望去,只見雷哲和朱怡倫一起坐進車裡。
***
朱怡倫再度從美返台,第一件事就是來找雷哲。
「這裡真的很不錯,上次回台灣一直沒有機會來,還好我還記得這裡的地址。」
「是啊,我說我想出門逛逛,但是不知道要去哪,她就建議我可以來這兒,我就跟她說我也許可以約你一塊來。」
凝文知道朱怡倫要約他?雷哲突然一肚子的不高興。
很好,她居然幫著另一個女人追他,她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他要的是一個可以全心全意的愛著他,可以完全包容他的女子,凝文雖然令他渴望,但她怎麼會為那些小事和他爭吵呢?還沒有結婚就這樣,那結婚後又該怎麼辦?
朱怡倫看得出來雷哲的神色陰晴不定,說話也心不在焉,就自己招認了。
「我約你出來是要告訴你一件大事的。」
「什麼大事?」
「我要結婚了。」朱怡倫臉上有著甜蜜的笑容。
「結婚?」
雷哲有些驚訝,兩個月前朱怡倫還巴著他不放,怎麼這次回來竟然跟他說她要結婚了?
「你一定難相信吧……是跟凱子。」
「你們兩個怎麼會突然湊在一塊?」
他們兩個不是認識很多年了嗎?一向都是好朋友,怎麼突然天雷勾動地火談起了戀愛,而且還要結婚了?
「世事難料嘛!」朱怡倫也覺得好笑,本來她是傷心的回紐約,找了凱子出采聊天吐苦水,哪知聊著聊著,竟然就聊出了感情。 「沒想到我尋尋覓覓這麼多年,原來Mr.Right就在我旁邊,我居然一直都沒發現。」
這可不是嗎?雷哲心想,他不也飄蕩了好幾年,回台灣才發現當年他追過的女孩成了他的老婆候選人,但結果呢?婚還沒結成,現在就出了問題。
「你不覺得人生就是這樣嗎?永遠難以預料。」朱怡倫雙手一攤,一副幸福又美滿的模樣。
「我以後大概就定居紐約了,可憐我爸媽了,女兒一事無成,還沒打拼出一番事業就要嫁做人婦。」
「你的意思是結婚以後就要放棄自己的事業?」
「哈!」朱怡倫大笑出聲。 「我哪有什麼事業可言啊!所有人都知道我成天只顧吃喝玩樂,什麼大事也成不了,還好凱子有份工作,也夠養活我了。不過他並不介意我繼續玩泥巴搞藝術,只是我想了想,我玩了這麼多年也沒玩出什麼名堂,倒不如專心做個家庭主婦比較實際。」
「這不像你。」他還以為朱怡倫是個前衛的女性主義者。
「老實話,如果我努力了大半輩子,現在要我放棄,那當然是不可能,但事實上我就沒怎麼努力過,所以放棄對我來講並不可惜啊!」
凝文對自己的工作付出很多心血,如今要她辭掉工作專心當家庭主婦,她自然會有些反彈……雷哲暗忖。
答應朱怡倫到時候會送他們夫妻一份大禮後,雷哲開車回到住處。
距離舒凝文下班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昨晚兩人才吵過架,看來今晚她不打算要到他的住處來。
雷哲走進暗房,將先前出遊拍的照片,一張張拿起來檢視,然後打開一旁的電腦,將底片放進底片掃瞄器裡,在衝出照片之前先在電腦裡瀏覽一遍。
舒凝文的笑容,還有她那會說話的眼,一一的出現在他眼前。
雷哲坐進椅子裡,思忖著他該怎麼作出決定。
第九章
舒凝文負責的那間餐廳鬧烘烘的,原來是有人存心來鬧事。
吳至恩接到消息趕過來查看,心想怎可能連總經理都出動了還擺不平,結果到樓下一看——
大聲嚷嚷的婦人推著一個坐著輪椅的老太太,如果他沒有認錯的話,那位坐在輪椅上的老太太正是雷哲的母親。
還好餐廳的營業時間已經結束,客人也走得差不多了,但這麼晚了還來這裡鬧場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