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樹一聽,馬上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主子八成在清河殿又讓皇上罵了,這是回來出氣的。
他也緊張了,立刻指著車裡的女人道:「把裡頭的人衣服全剝了,用錦被裹著送去黑房,今日要讓主子玩得比平常刺激才行,要不咱們都得倒霉了!」
所謂黑房,裡頭暗不見光,設置許多供人狎樂的「刑具」,連一般妓女都吃不消的,不過這個是四皇子精挑細選來的,應該能伺候得了粗暴的主子才對。
幾個人急忙按照李樹的吩咐去做了,扛著馬車裡頭的人走,這車伕不知那妓女什麼時候回來的,不過見沒事,便回御馬局交差了。
不久,那妓女解決完回來後不見馬車,四處找了一下,見在宮門外十分角落的地方,停了輛宮中的馬車,她立刻抱怨道:「我不過去一會,這車停那麼遠去做什麼?」她往那馬車走去,自己鑽進車廂後,朝外喊,「我回來了!」她告知那車伕一聲。
那車伕因為久等不到要接的人出宮,為避免擋道,將馬車停得稍遠,自己打盹很久了,此刻聽見聲音才醒過來。「是,那走了!」他馬上扯動馬韁,車子達達而去。
用完晚膳,呂又苒原在房裡繡花,卻因為家裡突然來了客人,匆匆往前廳走去。
廳上坐著一臉焦急的姚忠,呂智玥與呂正盛則作陪一旁。
「這是怎麼回事,姚小姐怎會不見?」呂又苒不浪費時間,見到姚忠後直接問。方才曉燕急急來通報說姚太傅找她,過來前大概已簡單知曉狀況了,這會問得更仔細些。
「這……一早端妃娘娘就派人來接昭蓉進宮,這原也沒什麼,昭蓉既要與二皇子成親,端妃娘娘想見見她也是應當的,只是這一進宮到現在還沒回來,而端妃娘娘若要將她留宿宮中,理應也會派人來太傅府說一聲,可什麼消息都沒有,老夫這才急了。」姚忠揩汗將事情說一遍。
「也許是端妃娘娘與姚小姐聊得投緣,沒留意時間晚了,就真留她在宮中住下,只是忘了派人通知您而已,姚太傅不必緊張。」呂又苒安撫道。
「爹方才也是這麼說的,可姚太傅還是不放心。」呂智玥撫著鬍子,倒不覺得這有多嚴重,這是進宮去,且又是去端妃那裡,端妃是她將來的婆婆,難道還會出什麼事嗎?
「唉,你們有所不知,我那女兒哪是會讓人投緣的人,我擔心她在端妃那闖了禍,這是被關在宮中了!」姚忠一急,只得明說。
眾人一聽,倏然不吭聲了,他們都識得姚昭蓉,曉得她驕矜自負、妄自尊大的個性,歎了一聲,瞧來,姚忠顧慮的是非常有道理的。
「我明白您來太師府,是希望我進宮去找端妃娘娘要人,但此刻早已過了進出宮門的時間,我是進不了宮的。」呂又苒說。
「進宮的事容易,老夫與你爹身上都有緊急進出宮廷的腰牌,你帶著這即可入宮,唉,老夫本來要自己進宮去找人的,可老夫是男人,怎能進到后妃所居的內廷?且若為這事驚動了皇上更不成,只能厚著臉皮這時候來太師府請你替老夫進宮一趟,替老夫問一問昭蓉的下落了。」他拜託的道。
宮中不是隨便人可以進去的,就算帶著腰牌也不能任意而為,不過呂又苒即將嫁入宮中,若由她進宮幫忙找人,便不易引起旁人側目,因此他才厚著臉皮到太師府無禮的請求相助。
她這會發現姚太傅平日對姚昭蓉看似冷淡,其實很是關心,眼下為女兒的事已急如熱鍋上的螞蟻了。
「好,我明白了,如果爹同意的話,我願意幫這個忙。」她立刻說。
呂智玥見姚忠為女兒憂心成這樣,哪能不答應。「好吧,你去吧!」
「苒兒,進了宮凡事都要謹慎,別惹來事端。」呂正盛不住提醒。
「嗯,我會小心行事的。」她點頭應諾。
「多謝了,多謝了!」姚忠十分感激,不斷道謝。
事不宜遲,呂又苒不敢耽擱,取了姚忠的腰牌進宮去了。
但當端妃見到她時極為吃驚,又聽她是來找姚昭蓉的,就更驚訝了。「昭蓉晚膳前就已回去了,怎可能到現在還未回到太傅府?」
「這……若姚小姐沒在您這,那會上哪去呢?」呂又苒想起姚大人還等著自己的消息,不禁也煩惱了。
「會不會回去的路上出了什麼事,這才耽誤了?」端妃問。姚昭蓉是她接進宮的,若真出事自己也脫不了責任,況且自己還對那丫頭動了些刑,萬一……這下她臉色也不好了。
「若是如此,能否請娘娘喚來接送姚小姐的馬車伕問一問?」
「對啊,我怎沒想到,來人,去御馬局,將那車伕找來!」王倩梅立刻吩咐。
不一會,來人回報說:「那車伕到現在也還未回到御馬局報到。」
「什麼?!還沒回來,那就定是出事了!」端妃臉色一變。
「娘娘別急,臣女立即沿著回太傅府的路徑走一遍,說不定能有收穫。」呂又苒馬上說。
「這……也只能這樣了,你快去吧,若找到人盡快通知我一聲,也好讓我放心!」不想將事情鬧得人盡皆知,端妃也只能依靠呂又苒了。
「是,臣女一有消息會立刻送訊進宮給您的。」呂又苒匆忙走出端妃的寢宮,而一出來魏泱已站在外頭等她了。
她先前在一進宮門時,就已先請侍衛去通知五皇子自己進宮之事,因此他才會到此來找她。
「你怎會這時候進宮,是出了什麼事嗎?」他擔憂的問,宮門侍衛帶話給他時,他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飛奔來找她。
她搖頭。「出事的不是我,是姚昭蓉。」她將姚昭蓉失蹤的事告訴他。
「原來是那女人的事。」他皺眉。得知出事的不是呂又苒,他鬆了一口氣。
「姚昭蓉若不在端妃這兒,那事情就嚴重了,我得立刻出宮去找人跟馬車了。」不容多耽擱,她急著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