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態度,魏超的手僵在空中,生出怒氣來。「我說這麼多,你還是不識好歹嗎?!」
她全身顫慄。「對不起,小女子天生愚昧,聽不懂大皇子的話,不過,回去會仔細想過一遍的,若真想不明,也請大皇子不要見怪,不如就忘了小女子這個人!」
「你?!」
「您問我這兔子可愛嗎?小女子能回答您,很可愛,但不該屬於小女子的,小女子不會收,還請您將兔子送給合適的人吧!」說完她轉身就走,不再理會他,更無視於他的怒氣。
剛走出帳篷,她就聽見裡頭傳出摔東西的聲音,外頭的李樹也聽到她剛對魏超說的話,怒視她一眼後,匆匆進到帳篷裡頭,好聲求魏超息怒。
她用力吸了兩口氣後,才舉步往魏泱的帳篷去。
魏泱帳外守了兩個人,通報後才讓她進去,她才剛進帳篷就聽見劉守中道:「您這馬鞍斷得詭異,我之前檢查過了,那馬鞍是讓人剪斷的。」
「剪斷的?你是說,小老虎是讓人動了手腳才墜馬的?!」魏新也在裡頭,聽了這話很是吃驚。
「沒錯,上午我的馬一直跑得極順,還獵了三隻紅狐,但午間停下休息後,等再上馬,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但也沒多想,不料沒多久馬鞍突然斷裂,想是那時候馬鞍已被動了手腳……啊,外頭通報你來,我還想著怎麼不見人影,既然來了,怎不快進來!」魏泱已清醒,說著話,忽瞥見她站在門邊上,不禁面露喜色的朝她招手。
她走了進去,見到他雖躺在床上,但氣色不差,顯然已無大礙,她心頭這才像是放下千斤擔子。「可知道是誰做的事?」見他無事,又聽見方纔他們的對話,這會她心急的想知道誰要害他?
「這不好說……」魏泱語帶保留。
「那馬鞍是證據,拿這去父皇那裡告知事情的經過,請父皇徹查,那動手腳的人還怕查不出來嗎?」魏新馬上道。
「那馬鞍不見了。」劉守中驀然告知。
「不見了?!」魏新吃驚。
「是的,我得知那馬鞍有問題,回來後就想再去瞧個仔細,但卻發現馬鞍已不知去向,問了人,人人推說不知。」
「可惡,那就是讓人拿走滅證了,咱們慢了一步!」魏新怒敲桌面。
「唉,可惜這就查不出是誰所為了。」劉守中歎氣。
呂又苒腦中忽然浮現出魏超那張充滿妒意的臉,莫非……
她臉色倏地一白。
「你怎麼了,哪不舒服嗎?」魏泱見她朱顏有異,關心的欲起身。
「您別動,還是躺著好。」她見他坐起來,忙又將人壓回床上去。
「可是你……」
「我很好,只是在想事情。」她臉龐又轉紅的說。
劉守中與魏新見狀,兩人互遞一眼,頗為識相,魏新笑道:「我與守中還有事辦,不如先出去了。」
「是啊,五皇子傷勢雖不重,但還是多休養的好,咱們先走一步,這裡……就交給表妹了。」劉守中也說,兩人便自動離開了。
見他們離去,她臉更紅了,魏泱瞧了,卻是滿面含春。「你在擔心我?」他盯著她問。
她目光游移,竟是不敢看他。
他抿笑,「這就是擔心了!」
她垂下首,雙頰染得像紅桃子。
「佛說緣是一塊冰,要度五百年。還說,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咱們比這些緣都還要深,所以你會擔心我也是應該的!」他理所當然的說。
「您自大了!」她嬌嗔,滿臉飛霞,語氣卻絲毫沒有反駁的意思,倒像是默認了。
瞧她這小女人的模樣,他忽感驚喜,難道,自己終於重新得回她的心了嗎?「又苒!」
他激動的喊她。
她微微別過臉龐,窘促的咬住唇瓣。「喊我做什麼,您的傷勢真的不要緊了嗎?」
「我很好,但這不重要,我現在只想知道,你對我,可是願意接納了?」他迫不及待的問。
這種事哪有人問得這麼直白的,她羞赧得都不知該如何回應了?「我……我不知!」她乾脆這麼回答。
「怎會不知?」他急了。
「就是不知!」她垂下臉去。
「不知……不知的話,我就當、當你害羞了!」他也耍賴起來。
她面紅耳赤。「您這人!」
「我這人就這樣,你、你是我的了!」他耍賴到底,手還去握住她的。
這手一碰,她更靦腆了,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他握得緊,抽不回來。
「藥煎好了,五皇子趁熱趕緊喝了吧……」
此時素馨突然端著湯藥進來,他一見到素馨,立刻就鬆手了。
呂又苒也連忙羞怯的轉過身去,心想素馨定是見到了兩人的手交握,這下,她臉酡紅得不知怎麼見人了。
素馨也的確見到了,忍著笑道:「對不起,奴婢來得不是時候,這要不要再出去?」她故意問。
「素馨!」呂又苒羞惱。
「好啦,奴婢知錯了,這藥還是得讓五皇子喝的。」素馨不敢再鬧,端著藥過去了。
「你怎麼現在才來?」呂又苒問,自己早讓素馨過來的,剛進來時沒見到人,還以為她來過後見到他無恙,因為急著給她報訊就又走了。
「奴婢早來了,雖說五皇子無大礙,但太醫還是給五皇子開了藥,本來讓彭公公去煎的,但奴婢瞧他笨手笨腳的樣子,便自願幫這個忙了。」素馨一面解釋,一面將湯藥端給魏泱。
可魏泱在接過素馨的湯藥時,瞧她的目光不甚自然,素馨也察覺了,卻不懂這是為什麼?這五皇子對她的態度,總是有股說不出的情緒,像是不捨又像是愧疚……
「原來如此。」呂又苒沒留心兩人間的異狀,自顧的點頭說。
素馨想著魏泱的眼神,心神有點不定,沒有再多說什麼,待五皇子喝完湯藥後,將碗收回便出去了。
「我認為,這幾日您該小心大皇子才是!」素馨出去後,呂又苒突然正色的朝魏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