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泱也轉身回到自己的紫凌宮。
彭順一見他,馬上焦急的趕上來。「主子!」
「怎麼了?」見彭順風風火火的樣子,他蹙眉問。
「這太過分了!」
「什麼過分了?」他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的問。
「您今午讓奴才送訊去太師府給呂小姐,約她今晚相見,可奴才像往常一樣走太師府的後門要去遞消息,人卻給擋了,奴才說要見呂小姐不成,就連素馨也不給見,奴才一氣之下抬出您的名號來,想不到那守門的竟說,他家小姐就是因為您才被軟禁府中的,這專程擋的就是您!」彭順氣憤的說出自己在太師府的遭遇。
他聞言吃驚,「又苒遭太師軟禁了?!」
「可不是,奴才不甘心,拿錢賄胳了那守門,才打探到一點消息,原來那日你們去東華市相會的事被太師知曉了,太師大發雷霆,聽說一怒之下還打了呂小姐一耳光。」
「又苒被打了?!」他震愕後,神色陰沉下來了。
「主子,那呂小姐委屈成這樣,這該怎麼辦才好?」彭順憂心的問。這呂小姐是主子的心上人,他早將她當成自己的女主子,見她挨打又遭軟禁,不免替她擔憂。
魏泱眼神陰鬱,思索了一會,驀然道:「彭順,備禮,咱們上太師府求親去!」
「什麼?求親?!」彭順瞠目結舌,呂太師這會正怒著,這當口上門求親,這……不是火上加油嗎?!
「小姐、小姐,前廳出事了!」素馨急忙來到呂又苒房裡說。
「前廳出什麼事了?」呂又苒正在刺繡,放下手中的針線問。
「五皇子、五皇子來了!」素馨上氣不接下氣的告知。
「什麼?!」她這會也驚了。「他怎能這時候來,可是讓爹給請出去了?」他定是聽聞她被軟禁的事,這才不顧一切的來見爹的,可爹正惱著,他來討不了好,只會受辱而已,她心急起來。
「老爺請是請了,可五皇子沒肯走。」
「他這是討罵挨嗎?」她越發急了。
「他何止討罵挨,他……他來找死的,聽端茶水去前廳回來的曉燕說,五皇子他……他居然向老爺提親要娶小姐您!」
呂又苒眼眸睜大。「他真這麼做?!」
「嗯,曉燕是這麼說的……啊——小姐、小姐,老爺不許您出房門的,您這是要上哪去啊?」素馨見她突然往房外跑,忙追上去。
呂又苒一路未停歇的跑到前廳,還未踏進去,就教門口成堆的禮盒給擋了路,這禮盒大大小小上百個,上頭全貼上紅紙條,這是聘禮了。
魏泱玩真的,真帶了聘禮上門提親。
「小姐!」素馨總算追上來,喊了一聲。
這一喊,讓裡頭的人聽見,呂智玥勃然大怒,「誰讓你這丫頭出來的?還不回房去閉門思過!」廳內傳出他的吼聲。
素馨嚇得要拉她回去,她甩開素馨的手,繞過大堆聘禮往廳裡走去,一進廳內就能感受到緊張的氣氛,彷彿只要一點火苗,就會轟然炸開來。
魏泱坐在廳上,一見她立刻露出關切的神情,十分擔心她。
她朝他輕點了頭,心神交會的告訴他,自己沒事。
他這才放心。
呂智玥見兩人雖沒說上話,但那眼神卻是已經千言萬語過了,這不禁讓他更火大。「你立刻給我回房裡待著!」他命令女兒道。
她立刻朝他跪下說:「爹,女兒要嫁他!」她指著魏泱,堅定的說。
呂智玥怒火高漲。「白費了,我白費生你這個女兒了,竟不知羞恥的喊要嫁男人,你真丟盡我呂家的顏面!」他恨聲痛罵。
魏泱神情一緊,不忍她委屈,朝呂智玥道:「太師,我是真心想娶又苒,請你不要反對。」
「五皇子,老夫方才說了,我太師府高攀不起,還請您自重,不要為難老夫了!」呂智玥沉著臉拒絕。
「若我能保證,能給又苒好的將來,那您可否重新考慮?」
「將來?五皇子所謂的將來是指讓苒兒成為一般爾爾的女子嗎?」呂智玥冷笑問。
「若太師希望女兒將來不凡,那魏泱也可以達成太師的心願。」魏泱心知肚明太師要讓又苒成為皇后,他允諾做到。
「這可不是嘴上說說,咱們大業以長立業,您僅是么子,說這話不免被當成大話了。」
呂智玥嗤笑。
「世事難料,太師忘了父皇日前才向咱們兄弟宣達,皇位將傳給有能力的人,不見得立長。」魏泱嚴肅的說。
「那只是皇上一時的想法,朝臣們還是認定大皇子為正統。」
「那即便大哥昏庸荒誕,你也認為沒有關係嗎?」
呂智玥一愣。「這……這……大皇子雖然不能與皇上的才德相比,但也不至於無能,您這是譭謗大皇子的名聲!」他指責回去。
呂又苒見父親頑固,只得道:「若大皇子娶了女兒後,卻無法善待女兒,爹也無所謂嗎?」
「大皇子怎可能對你不好,你是我呂智玥的掌上明珠,他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若敢虧待你,爹第一個……」
「爹,等大皇子得勢,就是您,恐怕他也看不在眼底了!」呂正盛突然由內廳走出來說。
「正盛?!」呂智玥訝異兒子之言。
呂正盛出來後,瞧了一眼跪地的妹妹,以及一臉凝重的魏泱,似下定決心的朝呂智玥再道:「爹,兒子也認為苒兒不該嫁給大皇子,這人不是咱們的明主。」
呂智玥吃驚,兒子一向站在他這邊,對他言聽計從,從未違逆,這會怎說出這種與他心意背馳的話?
而魏泱與呂又苒也同樣驚訝,沒料到呂正盛會幫他們說話,若有呂正盛支持,也許事情會有所轉圜了,不禁高興起來。
「你胡說什麼,大皇子不是明主,那誰才是!」呂智玥惱怒不已。
呂正盛神情鄭重。「爹,我本與您一樣,認為無論如何都該支持大皇子,就連苒兒都該嫁給他,這才能保苒兒一世榮華,但上一趟的秋海行讓兒子改觀了,大皇子這人外寬內忌,是無法成為一代明君,因此別說善待百姓,就是對自己的臣子也是劍戟森森、極端無情,由此可知,他將來對待自己的妻兒也必不可能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