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他拍著她的背,讓她可以順口氣,「你你剛剛說什麼?」她剛剛一定是聽錯了,眨著明眸大眼她決定再問一次。
他嘴角揚高,很肯定的說道:「嫁給我。」
他認為他們的關係都已經發展到這樣了,結婚是遲早的事情。
就在他說完話後,朱倩倏然從他腿上跳起,表情像是聽見惡耗般難看。
「你你你別開玩笑了,」別鬧了,她這輩子沒想過要結婚。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很認真的。」他也站起身,雙手抱著她的腰。
他想跟她共組家庭的想法在經過昨晚後更加強烈了。
「我不要。」她直接回絕,她連戀愛都不想談了,更何況婚姻。
兩個人在一起,合則來,不合則分,不需要多一道無形的枷鎖捆住彼此,婚姻她不要,她喜歡維持現狀就好了。
「為什麼?兩個相愛的人本來就該結合。我喜歡你而你也喜歡我,不是嗎?我很喜歡我們一起起床,一起牽手散步,一起吃喝拉撒睡。」他依然保持著笑容,試圖想要說服她。
「我們現在這樣也可以做那些事,為什麼還要結婚呢?」她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開始蠕動著身驅,想要離開他的懷抱。
「哪不一樣,婚姻代表兩人願意攜手一生,永不分離,不是嗎?」他更用力的擁緊她,不讓她逃脫。
她擰著眉,不想再聽他說下去了。丙水不分離?那薄薄的一張紙能保證什麼?只要心變了,就什麼都不是了。」她扯著喉嚨說著,最後一句甚至是用吼的。
「朱倩……」他不懂她怎麼又變得像只刺婿般拒人於千里之外。
「你別再說了,我不需要婚姻;我也討厭婚姻,那只不過是個可笑的儀式,我不需要!」她拉開他的雙手,轉過身準備回房間。
「站住!」他叫住她。
她的雙腳停了下來,但仍舊是背對著他。
「那昨晚的事情你又作何解釋?」卓海皓激動的問著。
她深呼吸,閉上眼,整理著自己的思緒……
當她睜開眼時,眼中的深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冷漠。
她緩緩的轉過身,看著站在原地的他。「男女上床並不代表什麼,這一點你們男人應該最清楚。海皓,我給不起你要的婚姻,所以我們到此為止吧!」
語落,她毫不留戀的轉身進房,堅持劃清兩人之間的關係。他呆滯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她說的話,更不懂她為何如此厭惡婚姻,但是他可以感受到心正一片片的剝落。
緊握雙拳,他曉得自己不會輕易放棄,對她……他不會放手。
但是,接下來他真的不曉得該怎麼辦了?
冷戰是什麼感覺,現在他們正在體會中。
從早晨到傍晚,她對他視而不見,他對她冷眼旁觀,鬧別」扭他們比誰都會,最後乾脆比誰能餓得比較久。
一餓肚子心情就會大壞的朱倩,躲在房裡來回踱步,早上吃了幾口麵包後就沒有再吃任何東西了,她竟然可以忍到現在,真是奇跡!
來回遊走的步伐在床邊停了下來,她看著早巳整齊的床鋪,隨即想到兩人前一晚在這裡的畫面。
她用力的搖頭,想把那些惱人的畫面通通甩開,但是大腦似乎不聽使喚的不斷冒出自己說過的那些傷人字句,男女上床並不代表什麼,這一點你們男人應該最清楚。
我給不起你要的婚姻,所以我們到此為止吧!
她該不會是在懊悔自己說過的話吧?她清楚記得他受傷的眼神,怎麼讓她想到了「心疼」兩個字呢?
老天……她竟然心疼了。
不行,她受不了現在這種安靜到掉一根針都可以聽到的環境,她看向窗外,耀眼的陽光早已換上涼爽的月色,似乎不該再冷戰下去,但是,出去又要說什麼呢?說她後悔今天早上說過的話嗎?
可是她真的對婚姻一點興趣都沒有,更沒想過要跟他結婚,要不是他突如其來的冒出那些話,他們還可以開開心心的渡過一天。
算了,出去再說吧!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況且兩人明天還要一起出任務。
第6章(2)
走到門邊,她做了個深呼吸,將門打開。
當跨出房門的那一刻,她發現客廳的燈光並沒有打開,室內漆黑一片,但從房間投射出來的燈火足以看清一切。
卓海皓正從沙發上站起身,兩人就這麼愣在原地四目相對。
霎時,四周空氣像是凝結般靜止,但兩人的內心卻是波濤洶湧。
他呆坐在這裡一整天了,心裡不斷反覆咀嚼她說過的話,也像頭戰敗的獅子般,暗自舔嗜著傷口。他已經忘了是在何時放下那麼多的感情。原本暖烘烘的心,卻在她說了「到此為止」後碎了,也許真的是自己在自傲多情。
「晚安。」她終於找回啞然許久的聲音。
「晚安。」他面無表情地回答,下一秒走到了大門邊。
在他轉開大門之際,她叫住了他,「你要去哪?」
「有點事,出去一下。」被她拒絕後,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她,他旋開門把,大步一邁,他需要出去冷靜一下。
他要出去了,不行,她應該要攔住他。「海皓……」
她快步定向他,拉住了他的手臂,但卻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這麼做,但心裡有個聲音告訴她,不想他離開。
「有事嗎?」他回過頭,看著她。明明是張嬌弱的臉龐,但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斬釘截鐵,也是,他喜歡的不是柔弱百順的朱倩,而是這個有話就說的勇敢女人。
「嗯……我……我們要繼續這樣子下去嗎?」她說了,卻不曉得說這些有什麼用處,只是她真的不習慣兩人這樣,他的眼神讓她覺得好難過。
他皺眉,揚起苦澀的笑容,「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你自己。」
「問我自己,為什麼要問我自己?就因為我拒絕你嗎?」
「不是。」看見她擰眉的樣子,想必她是聽不懂,那麼他就清楚的說一次。「我想讓你幸福,我也相信我可以帶給你幸福,只是我不懂,是你不信任我,還是不相信自己能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