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鄂!」宋依織激動的大叫,「你起來!」
大概是聽見她大叫的聲音,她見著楚鄂皺皺眉頭,動了動身體,但仍沒有睜開眼睛。
她一手抓著自己的前襟,一手用力推他,「你起來!你快給我起來!」
終於,楚鄂慢慢的睜開眼睛,眼眸有點失神的看著她,一臉迷惑。
「小仙?你……」
「你起來!快!」她又氣又急地催促。
老實說,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心情。雖然眼前的狀況讓她十分困惑慌張,但不知怎地,發現躺在她身邊的人是楚鄂,她卻又有種安心的感覺。
只是不管如何,她都要先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楚鄂坐起,一臉恍惚。「小仙,你在做什麼?」
「我才要問你!」她羞紅了臉,「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說!」
他細細思索了一下,「我記得昨晚我……」突然,他愣住,露出困惑的表情。
「你快說啊!」見他突然發愣不說話,她急得又槌了他兩下。
他望著她,一臉茫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怎麼可能不知道?你跟我……我們……」想到他們兩人衣衫不整的過了一夜,她頭皮一陣發麻,身體也熱得像火燒似的。
「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一臉正經地回答,「昨晚我突然想去看看大花跟小花,我到時,發現有人正要帶走你,就追了上去,突然腦後被重擊一下,然後我就不省人事了。」
聞言,她遲疑的看著他,「那……我的衣服不是你弄的吧?」
「當然不是。」他嚴正的否認並澄清,「我楚鄂頂天立地、光明磊落,怎可能對你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
「那你……你的衣服也不是你自個兒脫的吧?」
「我是那種人嗎?絕對不是。」
「那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對我們做這種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雖然躺在她身邊的人是楚鄂,確實教她安心不少。但一個未嫁的閨女衣衫不整的跟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在一張床上同宿一晚,再怎麼說都不是件好事。
「楚鄂,我……我們……」她一臉羞紅尷尬的看著他,「我們沒……我是說……我們……」她想問他,他們之間是不是除了同睡一張床,其它的事都沒發生,可她支支吾吾,吞吞吐吐,怎麼都說不出口。
楚鄂知道她想問什麼,眉頭一皺,「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可是我們都被迷昏了啊!」
「這我不敢確定。我聽說有些藥能讓人亂性,就算是平時矜持的姑娘家,也會——」
「不要說!」她羞惱地打斷他,「不可能,一定沒發生什麼事!」說著,她轉過身,手忙腳亂的把衣服整理好,就想跳下床。
「欸!」楚鄂一把拉住她。
她回頭瞪著他,「做什麼?」
「做什麼?」他眉心一擰,「你想一走了之?」
她一愣,「什麼意思?」
「你不必對我負責嗎?」他認真而嚴肅地質問她。
「對你……負責?」
「當然。」他大言不慚地說:「我一向潔身自愛、清清白白,現在讓你睡了一夜,又衣不蔽體,你當然得負責。」
她呆住。向來只聽過女人尋死尋活要男人負責,卻從沒聽過男人要女人負責的。再說,什麼他潔身自愛、清清白白,她就不自愛、不清白嗎?還說她睡了他一夜?可惡,吃虧的可是她,他在說什麼?
「我們現在各自回家,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她說。
「你實在太不負責任了。」他臉一沉,語帶指責,「我可不是那種隨便的人。」
宋依織傻住。她實在好想揍他,他在說什麼啊?難道她是隨便的女人嗎?發生這種莫名其妙又離奇詭異的事,他以為她願意?
「這麼吧,既然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咱們就成親吧。」他直接拍板定案。
「嗄?」她一呆,疑惑的看著他,「你說……成親?」
「當然。」他挑挑眉,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你都已經看過我的身體了,我當然是你的人。」
「什麼?」她用聽到不可思議之事的表情瞪著他看,頓時說不出話來。
「咱倆都不是三五歲的孩兒,男未婚女未嫁,成親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他說得振振有詞。
「我……但我沒想過要嫁。」
「世事變化多端,如今變化來了,你就別再抗拒。」
「我不!」她羞窘又懊惱地低喊。
「你不要也得要。」他臉一沉,嚴肅地說,「這事要是傳出去,我們還要做人嗎?」
「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我們不說,就不會……」
「不行。」他打斷了她,「我這人率直誠實,藏不住事情,三五天的時間,我就會說出去,到時你店也甭想開了。」
她呆住,愕然的看著他。她感覺他在威脅她,像是她不乖乖就範,他就會把今天的事寫成告示,貼在京城各個角落似的。
如果他真將這事說出去,別說她沒臉做人,恐怕就連她弟弟都抬不起頭吧?
「楚鄂,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不是威脅你,只是覺得既然天意如此,我們就別抗拒了。」
「我還有弟弟要養。」
「你弟弟就是我弟弟,他的事,我全包了。」他拍拍胸脯,爽朗一笑。
看著他那健美結實的胸膛,她臉又一熱,不自覺的將視線往旁邊一移。
「小仙……」
楚鄂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羞得想抽回來,卻被他緊緊握住。
「做什麼?放手。」她羞惱的瞪著他。
「小仙,你放心,我會好好對待你跟依仁的。」他眼神專注而真誠地凝視她。
那真摯的情感令她心悸不已,她不敢直視那雙熱情又直接的眼睛,面紅耳赤的低下了頭。她一點都不厭惡他,事實上……她是喜歡他的。
他想娶她,她很感激,也很欣喜,但她不敢高攀。也因此,她總是對他壞,不理他,為的不是別的,只因為她害怕自己會越來越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