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只見宋依織一聲不吭的走上前去,揚起手來,狠狠的給了她一耳刮子。
捂著熱辣辣的臉頰,鳳芹驚愕的看著她,憤怒、驚訝,卻說不出話。
「公主,你真是太丟臉了。」宋依織神情嚴厲地道,「枉費太后對你的寵愛及教導,你竟是如此回報她的。」
鳳芹長這麼大,還沒被誰掌過嘴,而如今宋依織竟賞了她一耳光,她無法接受,簡直快抓狂。
「你敢打我?看我不撕爛你這張嘴!」說著,她撲向宋依織,可才一動,有人自她身後抓住了她。
她本能的轉過頭,正要開罵,但嘴巴張開,卻發不出聲音——
抓住她的不是別人,正是朱和庸。
朱和庸早知鳳芹跋扈囂張,甚至為了奪愛而多次做出傷天害理之事。他一直想找個方法教訓她,卻礙於她是太后身邊的寵兒,而他又不忍拂逆母親而作罷。
可她的存在,對他來說是個麻煩,對楚鄂及宋依織來說更是大麻煩。
楚鄂擔心鳳芹害人之心仍在,於是想出這個放長線釣大魚的計劃,想教她罪證確鑿,伏首認罪。
說真的,原先他還希望她良心未泯,不會真的做出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卻沒想到結果令他如此震驚、痛心。
他一臉憤怒及失望的瞪著她,「鳳芹,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皇……皇上……」
「我方才一直在外面聽著,我期待你有一絲悔意,可你卻不知侮改,」朱和庸眉心一擰,難得說了重話,「你一錯再錯,不知悔悟,朕絕不饒你。」
聞言,鳳芹自知茲事體大,嚇得晚\'地一聲跪倒在地。
「皇上,我只是一時昏了頭才會做出這種事,我……我實在太喜歡楚鄂了,所以皇上,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她一把拉住朱和庸的衣袖,「我以後會乖,不會害人了,皇上,饒了我吧,千萬不要讓太后知道,千萬不要啊……」想到自己可能會失去太后的專寵、失去尊貴的地位及身份,她哭得聲聲淒厲。
怒不可遏的朱和庸甩開她的手,「到現在你還是只想著自己,簡直無藥可救!」
這時,楚鄂上前,「皇上,太后年事已高,這事若讓她知曉,恐怕對她是個極大的打擊……」
楚天秀在一旁聽著,知道侄兒要息事寧人,不禁有點不滿,但也不好開口。
而朱和庸聽著,神情一凝,「你有什麼想法?」
「如今真相大白,水落石出,相信公主也不敢再加害依織,至於那三個遭到滅口的人都是作惡多端,惹事生非的地痞流氓,死不足惜。」他知道不可能為了三個流氓治一個公主的罪,就算不以為然也只能這麼說。「相關人等,臣會依法懲處,只要跟他們談妥條件,相信此事絕不會洩露出去。」
「這不是便宜了她?」朱和庸怒氣難消。
「公主雖無皇家血脈,可卻是皇室一員,此事傳出,對皇上及皇家並無好處。」
聽楚鄂這麼說,朱和庸也覺有理。沉吟片刻,他轉頭看著宋依織,「小仙,你意下如何?」
宋依織一愣,不知道他為何詢問她的意見。
「自打消納你為妃的念頭後,朕就決定將你當作妹妹,有人害你,而如今又罪證確鑿,朕這個為人兄長的當然要問問你的意思。」他神情認真地問:「罰是不罰?」
朱和庸將她視如妹妹,已夠讓她感動及感激。雖然她氣恨鳳芹的所作所為,但她畢竟是皇族成員,又是太后最寵愛的公主,朱和庸事母至孝,想必不願傷了太后的心,想到這兒,她又怎能讓朱和庸為難?
「皇上,算了。」瞧了瞧楚鄂和楚天秀,她歎息,「此事到此為止吧。」
「當真?」朱和庸問。
她點頭,然後深深的注視著許久不見的楚鄂,有點哀怨地道:「妾身只要楚鄂回來……」
聞言,楚鄂莫名的感到害臊,瞬間便紅了臉。楚天秀看著不禁失笑。
朱和庸聽著先是一頓,然後笑了起來。「放心放心,朕立刻放他大假,讓他好好陪陪你。」
說完,他呼來隨行的護衛將惡人押走,然後親自拽住鳳芹走了出去。
第9章(2)
當天,楚鄂回到將軍府解釋原委,大家總算知道一切都是作戲,消氣的消氣,放心的放心,又是一家和樂。
稍晚,楚鄂與宋依織回到院子。花前月下,儷影成雙,還沒進寢房,楚鄂就等不及的將她一把抱在懷裡,一解相思。
但宋依織推開他,有點惱地瞪著他。
他一愣,「怎麼了?」
「還生你的氣。」她說。
「為何?」他一臉困惑又無辜,「我不是都解釋清楚了嗎?」
是,他是解釋清楚了,可他讓她受了多少委屈?她雖然不願相信也不肯放棄,但見不著他的那些日子裡,她是怎麼捱的?要不是她還有美味塾的事可忙,整天想著他恐怕都要病了。
「你知道我多難受嗎?」她哀怨地說,「你不回來,爹娘生氣,想替我出頭,我明明心裡傷心,卻還要勸著他們、安慰他們,關於你跟公主的傳言好多好多,你知道我聽了有多痛?還有,公主曾經來找我,你可知道她的話讓我……」她說不下去,眼眶紅了,鼻子酸了,眼淚掉了。
「小仙,我……」
不聽他解釋,她一掌拍在他厚實的胸口上。「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看著我難過?」
「我不告訴你,是希望這戲能說服鳳芹公主呀。」
「你若告訴我,我就不會胡思亂想。」
「我若告訴你,你哪裡會難過?你不難過,鳳芹公主甚至其它人,又怎會相信這是真的?」楚鄭無奈一歎,「我難道樂意看你難過?」
「可你告訴姑姑了,不是嗎?」她矇矓的眼眸瞪著他,「除了姑姑,還有誰知情?該不是這府裡的人都知道,就我被蒙在鼓裡吧?」
「不,」他連忙解釋,「除了姑姑跟皇上,沒人知道這事,再說,他們也是最後才知道的。」說著,他握著她的肩膀,注視她的眸子中寫滿焦急,「你難過,我也不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