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均,你怎麼呆呆的,為什麼都不說話呀?你知道小妾身邊都有丫鬟吧,我們這麼好,你不會拒絕吧?我也可以不必下田了,跟著吃好穿好……」
方瑩仍嘰嘰喳喳的說著話,她卻快昏厥過去了。
她不想當妾!她前生就是被一個小妾害死的!而且她很愛唐紹羽,她也無法忍受跟別人共事一夫,她重生後的爹娘只有彼此,雖不富有但多麼幸福……
她的目光陡地對上同樣憂心的看著她的爹娘。
「各位鄉親,我們一家三口有些話想聊聊,這送你們,這個你們也拿一些回去吧……」
李采微笑的將一些吃的、用的分送給眾人,就連方瑩也拿了不少臘肉,個個笑容滿面的離開。
終於,清靜下來了。
宋勇跟妻子點點頭,就先出去,讓母女倆好好談談。
宋均均看著母親,看出她的不捨,也看出她的欲言又止。「娘想說什麼就說吧。」
李采歎息一聲,「你要當王爺的妾嗎?娘為什麼跟你爹私奔,你是清楚的。」
她點點頭,「爹老愛提這事,因為爺爺要娘嫁到一戶富貴人家當妾,所以,跟著爹離開了。」
她微微一笑,「至今,娘沒後悔當初的選擇,雖然你爹是個粗人,但娘真的覺得很幸福,你的王爺——看得出來他對你是有感情,可是誠如你聽見的,小瑩說你當妾時,他並沒有反駁。」
她神情一黯,沒錯!所以,所謂的承諾是她將是他的妾,那是她在他往後生命的位置。
「均均,」李采伸手握住女兒略微冰冷的小手,「老榕村這裡地廣人稀,不似靖城,而且,在這裡的女子少,年輕貌美的更少,靖王爺是不是在沒有太多選擇下才愛你,一旦他回到皇城,會不會——」
「娘,他不是那樣的人。」這一點自信她還有,唐紹羽絕不是因為選擇太少,而愛上她這個小村姑,他們之間發生了許多事,他們的情感並非單靠這點。
李采沉沉的吸了口長氣,語重心長的道:「好,他不是那樣的人,但權貴人家三妻四妾正常,喜新厭舊也時有所聞,那是一個複雜的環境,你真的打定主意要踏進去了嗎?」
她打定主意要「再度」踏進豪門大院嗎?宋均均一整晚都在想這件事,甚至在天亮後,來到龍泉別莊,腦海裡仍在思索。
她並非天真無知,她前生身處侯府,清楚大戶裡的恩怨情仇,也聽說不少妻妾間爭風吃醋的情況,皇后與皇帝長期不睦,相敬如冰一事,更是各家夫人私下茶聚時的必聊話題。
妻妾能和平相處的也有,但極少,而且多的是做表面功夫,或逆來順受。
所以,她一點也不想當妾,不希望對方有其它女人,她想要一個專一的丈夫,像現在的爹一樣,娘是他的一切,更是娘的靠山……
面對思緒繁雜的她,此刻的唐紹羽卻是滿腦子的情慾,他擁著她,吻著她,愛撫著她,做一件他一直想做卻被打斷的事。
他很溫柔,沒忘記她曾經說的,她會害怕,也是,女人的初夜通常會很痛,這一點,他是知道的,所以,他努力在她身上點火,與她的氣息相融,沒想到——
宋均均的心思無法專注,她知道她必須確定一個答案,才能將自己完整的交給他。
所以,儘管在他的情挑下,她滿臉春色,身體發燙,但她仍硬生生的推開他,也明白一旦談不好,如今這個仍半貼靠著的溫柔懷抱,將成追憶。
他微喘著氣,挑眉看著與他共躺在床榻上的她,她露著雪白香肩、粉白色肚兜的帶子也已被他解開,露出大半誘人的渾圓。
「怎麼了?」他沙啞著嗓音問。
她搖搖頭,坐起身來,低著頭,略顯狼狽的整理被解開的衣物。
他眉頭一蹙,「均均,到底怎麼了?」
她吸了口氣,凝重的看著他,「你知道嗎?我娘一直提醒我女子要潔身自愛,但因為我愛你,想取悅你,就將娘的話拋諸腦後。」
「我不會是負心漢。」他微笑的握住她的手。
她點點頭,勉強的回以一笑,「我知道,但我仍不安,所以先前每到最後,我總是退卻,接著,你說你會帶我去皇城,我視這為未來的承諾,視你為未來的丈夫,也決定將自己交給你,但是——」
見她欲言又止,他笑著鼓舞,「繼續說。」
「昨天方瑩跟你說話,她說我日後當你的妾,她要當我的丫鬟——」
「你想問我允不允許?沒問題,她跟我們一起回皇城。」
「不是,我是說,你一開始要帶我回皇城,就是決定要我當你的妾?」
「是,你不會以為以你的身份可以當上正室吧?」他勾起她小巧的下顎笑問,話說得直接,也說得狂妄,她此刻的模樣太美,他並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思考她為何在此時此刻提及這個問題。
她看著他,雖然早就猜到他的答案,也明白這是久遠以來根深蒂固的想法,就連村裡的大夥兒也一致認定她只有當妾的分兒,但是,她還是很受傷。
她突然挪動身子,下了床,穿起鞋子。
他不解的跟著下床,「等等,你到底怎麼了?」
「你知道,女子得完璧無瑕,踏進夫家才能得到夫家的尊重——」
「傻瓜!你這輩子只有我這一個男人,我又是王府的一家之主,沒人敢去質疑你的清白。」他想將她擁在懷裡,想好好的愛她,耳鬢廝磨、纏纏綿綿。
但宋均均想的顯然截然不同,她退後一步,「不,我們到此為止了。」閃動著決心的美眸盯入他盡顯詫異的眸底。
「你在胡說什麼?!」他再度走向前。
第8章(2)
她卻再退後兩步,一臉堅決的道,「你自己回皇城吧,我相信那裡的女子千嬌百媚,比我美上千倍萬倍的不少,也願意對你曲意承歡。」
他微微一笑,跛著腳走上前,再輕點她的鼻尖一下,「原來是擔心自己比不上皇城的女子,你太看輕自己,也把我想得太膚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