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她不能否認,她一直希望自己在斳淵面前是他喜歡的模樣,她不自覺的想討他歡心。
「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他把紙袋交給她。
陶琍瓊打開袋子,拿出一件黑色洋裝,「你買給我的?」
「我想我應該穿不進去吧?」他忍不住輕吻她的臉頰。「當然是買給你的。」
這件衣服質感柔細,看起來好高雅,像是名門淑女進出高級餐廳時才會穿的,她懷疑自己是否有勇氣穿。
「我穿這種衣服要上哪兒去?我又不會參加正式的場合。」
「有啊。」
「沒有,我平常不需要去應酬的。」他應該瞭解她的工作情況。
「這裡就是了。」
「這裡?」
「我只是想看你穿上而已,可沒有要你穿出去見人。」賀斳淵有些霸氣的說著,「說好了只能穿給我一個人看。」
「啊?」陶琍瓊有些驚訝他會這麼說,難不成他買這麼一件昂貴的衣服,只是為了要她穿給他看?
「我幫你。」他靈巧的解開她身上的衣扣。
即便賀斳淵已經看遍了她的全身,陶琍瓊仍忍不住羞紅臉,垂下眼不敢正視鏡中的自己,任由他替她穿上那件洋裝。
「你不想看看嗎?」
他明白琍瓊對這種事感到很害臊,可是在他面前,她應該要學會更坦然的面對自己。
「你覺得好就好。」她不敢抬起頭注視鏡中的自己,但是她低垂的眼瞥見他的手擺在她的腰側,洋裝低胸的剪裁讓她可以看見胸前裸露出來的弧線邊緣,那兒有著他留下來的一小塊玫瑰色吻痕。
「我覺得你好美……」賀斳淵輕舔著她的耳垂說道。
「你當初不是說你喜歡我是因為我不正經嗎?」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他的讚美,只好故意提醒他先前對她的批評。
「可是我覺得你有時候也美得很不正經啊!」
※ ※ ※ ※ ※ ※
美人蜷縮在他懷裡熟睡著,賀斳淵低頭看著她甜美的小臉,不自覺的露出微笑。
陽光從窗外透進來,房內仍有著昨晚的旖旎氣氛,耳邊傳來她輕緩的呼吸,如果日後都能在她身邊醒來就好了。
他小心的不吵醒她,起身套上衣物,瞥見那件黑色洋裝扔在地上,他拾起衣服,再度望向床上沉睡的天使,臉上的笑容加深。
賀斳淵走進書房打電話和美國的同事聯絡,他在台灣待了一個月,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現在就等著他把採樣帶到美國做分析,希望早日把疫苗研發出來。
「你什麼時候會回來?」
「星期三以前我會到。」
「會議要決定在哪一天?」
「星期四好了。」賀斳淵翻著行事歷說道。
掛斷電話後,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伸過來環抱住他。
「你要回去了是不是?」
陶琍瓊一醒來發現他不在床上,便走出房間找他,正巧聽見他與人討論回美國的時間,看來兩人可以甜蜜相擁的機會不多了。
「應該是這幾天。」他正打算告訴她,既然她已經知道了,不如就說清楚。
「喔。」她應了一聲,宛如長歎。
賀斳淵將她拉到身前,抬起她的下巴,柔聲問:「想不想跟我一起去?」
斳淵要她和他一起回美國?
「我不行,願宏不能一個人待在這裡。」
她當然想每分每秒都和他在一起,可是目前他們的感情還不夠穩固,如果她貿然的辭去工作和他雙宿雙飛,也太冒險了。但是……
「你會回去很久嗎?」
「可能得待上一陣子。」他不想瞞她,現在給她一個日期,到時候萬一他趕回不來,琍瓊可能會胡思亂想。
「你不能待在台灣當個醫生就好嗎?」陶琍瓊忍不住問出這種笨問題,她真的不想和他分開。
「恐怕不行。」賀斳淵點點她的鼻頭。
「你原本是醫生不是嗎?怎麼會去念生化?」 「就像你用電腦用久了,覺得你所學的東西不夠用,配備不夠新,只好自己去做研發囉。」
「好吧,聽起來挺有道理的。」陶琍瓊並不是不講理的人,只是未來的一、兩個月,她可能得習慣和失落感為伴。
「你呢?這是你的興趣嗎?」賀斳淵用下巴朝一旁的電腦點了一下。
「不是,不過這份工作的薪水還不錯。我並沒有什麼特別要求,只要我跟願宏的生活能遇得去就好。」
「那你的興趣呢?」
「我沒什麼興趣。」話一說完,陶琍瓊發現她的回應有些冷淡,抬頭看了他一眼,「我是說真的,我並沒有對什麼東西有特別的興趣。」
「或許是我問的方式不對。」以她的個性來說,他的問法必須具備引導性才能問出他想要的答案。「你曾經想過你的未來嗎?」
「我只想過要得到自由而已。其他人可能從小被父母打,或是天天被嘮叨著要努力唸書,可是我和願宏都沒有經歷過這些,所以就某方面來說,我們應該算是自由的吧。我唯一的不自由是來自於經濟壓力,我常常想,只有離開我母親,我才有可能讓生活變好。我的作法或許有點殘忍,因為一般人是不會扔下自己母親不管的。」她瞥了他一眼,發現他臉上並沒有絲毫不認同的表情,他只是微笑的看著她。
「你已經做了為人子女應該做的事了。」他很清楚琍瓊兩姊弟以往是如何的生活,父親去世,加上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他們能活到現在已經算是不錯了。社會上多得是因家庭破碎而中途輟學的孩子,他們還能念到大學,實屬不易,可以想見他們必定吃了不少苦。
「其實我很清楚她根本不會想念我們,只有在她需要錢的時候,才會發現我們已經離開那裡了。」說來還真感傷,她也曾幻想過母親可以停止那病態的神明膜拜,好好的當個負責任的母親,但是,她只是一再的失望。
「你沒有想過她為什麼會那樣?」
「有啊!」陶琍瓊點點頭。「我能瞭解她的心態,她只是心靈空虛害怕寂寞,參與宗教團體可以讓她有認同感,而且那也是個交友聯誼的方式,在那個團體當中,男男女女可以自在的交談往來,可以被認可又不會被污嘰。自從我父親去世後,她的情況更是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