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多麼思念弟弟,就覺得自己當年犯下的錯有多麼大。
「對不起!」她能說的,只有這句話。
「別說對不起。」他不喜歡她自責。「不管發生什麼事,你不是一個人,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現在,什麼都不要想了,好好感受我的存在。」
……
唐俊皓下班後,跟好友戴維。斯圖爾特一起去吃東西。
戴維是他舊金山的高中同校好友,曾經是學校籃球隊員的他,身高有兩百公分,相當的高大。
戴維目前在家族企業上班,這幾天來紐約出差,順便跟唐俊暗見面,因為唐俊皓打算在舊金山成立公司,他完全沒有考慮就答應了,反正他也打算離開自家公司,到外面闖闖。
「俊皓,我聽說你奶奶已經把你二叔升為副董事長,準備讓他接管公司了,這個你知道嗎?」盛唐集團在舊金山算是很知名的大企業。
「我知道。」常總管已經跟他說了,奶奶上個星期起就已經沒有再去公司,把公司交給二叔,常總管還說奶奶的身體狀況不錯。
「你不擔心嗎?」戴維曾在公開場合見過唐明德幾次,看起來就是個很普通的華人大叔,不說還真看不出是唐家人,完全沒有唐俊皓所散發出的那種在上位者的氣場,整個人的氣勢弱極了,據說之前當了十幾年倉庫管理部門的經理,這樣的人,有能力去經營管理一間大企業嗎?
唐俊皓端起酒杯喝酒。「其實我已經算是局外人了。」
「我在想,你奶奶怎麼敢把盛唐集團交給你二叔呢?」唐董事長也算是個女強人,接管丈夫的事業後,依然經營得很不錯。
其實如果俊皓沒有離開,他早就繼承盛唐集團了,只是平常完全看不出有什麼浪漫基因的他,居然學起英國的溫莎公爵,為了美人而放棄了江山,為了夏以薰,他放棄了唐家的一切,真是太猛了,可見他有多愛夏以薰。
不過和溫莎公爵不同的是,俊皓自己另外開創了屬於他的江山,凱因斯投顧雖然被報導資產約有五十億美金,但他認為絕對超出許多,才成立幾年的時間,真的太厲害了。
以前他就覺得俊皓不是個普通人,拿他自己來說好了,覺得在自家公司上班,有志難伸,畢竟上頭還有一堆家族的人,他想離開,但始終猶豫不決,不是每個人都像俊暗這般有才能,所以,一聽到俊暗找他合開公司,他馬上答應,覺得這遠比在自家公司上班要出息多了,而且更有前景。
唐俊皓邊喝酒邊想,他離開這麼多年,奶奶現在才要把公司交給二叔,這段時間應該有好好訓練二叔吧!不過他就算擔心,也無法插手,因為他已經不算是唐家人了。
「對了俊皓,跟你說一件事,上次我去一家新開幕的俱樂部,裡面的妞個個都很性感,裡面還有VIP的私人賭場,然後,我在那裡見到你二叔了。」
唐俊皓挺訝異的。「確定是我二叔嗎?就我所知,我二叔從來不去俱樂部那種地方。」因為他是個妻管嚴。
「我確定是你二叔沒錯,因為我認識他身旁的中年男人,是史帝芬。宮,他們是親家不是嗎?」史帝芬。宮在舊金山也算是個名人,不過是名聲不好的名人。據說他父親死後不到幾年,他便把近二十億美金的家產全部都敗光了,算是另類的厲害。
聽到二叔跟宮學民一起去俱樂部,又是賭場,唐俊皓覺得很不妙,看來,他計劃的事得提早進行了。
「戴維,你確定要離開自家公司,和我一起開公司嗎?」
戴維認真的點頭。「我確定!只是,我無法拿出太多的資金就是了。」
「你不用出任何的資金,我還會給你百分之二十的股權,你要做的事,就是幫我經營那家公司,然後,別讓任何人知道幕後的老闆是我。」他打算成立一家資本額不高,看起來很普通的投資公司。
「為什麼?」戴維覺得有內幕。
唐俊皓笑了笑,把自己的想法跟計劃跟戴維說了,如果可以,他希望戴維可以跟史帝芬。宮成為朋友。
舊金山的唐家豪宅。
上午十點左右,唐老夫人從書房來到客廳,聽到外面庭院有吵雜聲。
「老常,外面是誰在吵架嗎?」唐老夫人坐在平日的位子上,外面聽起來像是有人在吵架。
「回老夫人,是二少爺跟二少奶奶在吵架。」常總管說著。
聽到是俊宇跟欣儀在吵架,唐老夫人就覺得頭疼,這兩個人怎麼三天兩頭就吵架。「這次他們小夫妻又是為了什麼事爭吵?」
「聽說二少爺昨天因為應酬的關係,多喝了幾杯,因此找了間飯店過夜,直到早上才回來,打算要換衣服去公司,但是二少奶奶覺得他有外遇,要二少爺說出外遇對象是誰,結果,他們兩個人就從屋裡吵到庭院來。」常總管沒說的是,還有鞋子、掃把在空中飛,都是二少奶奶丟的。
「欣儀之前才流產,情緒上當然會比較不好,俊宇那小子就不能多體貼她一點嗎?」當初他們兩人結婚時,一個看起來溫和,一個看起來乖巧,她還覺得他們挺合適的,結果現在卻變成這個樣子。
「老夫人,您錯怪二少爺了,我剛剛看到,二少爺可是一路求饒,不斷道歉,就差沒有跪下磕頭了。」二少爺不只跟明德先生長得相像,似乎連個性也遺傳了,一樣怕太太。
唐老夫人沉著臉。「老常,你說我是不是真的老了,怎麼會以為欣儀那丫頭溫柔又乖巧呢?」二孫子的性子她是清楚的,這樣的吵鬧不會是他挑起。
「老夫人,您別這麼說,您一年也不過見二少奶奶幾次,這人啊,總是要一起生活之後,才會瞭解這個人的品性如何。」
「你說的沒錯。」唐老夫人可真的沒想到欣儀會是這樣撒潑的個性,想到這幾年她都在自己面前裝乖巧,她就很不高興,又想到娶她的人不是已經被她趕出家門的長孫,她莫名地鬆了口氣,但又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