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閒夫值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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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你真可愛。」

  可愛?被美男子稱讚,顏亦嵐沒來由的瞬間心情飛揚起來,但她還是裝了個鎮定樣子說:「我曉得,長得醜、長得不怎麼樣、長得不漂亮,最好聽的一句讚美就是可愛。」

  「你真的很可愛。」他的稱讚是發自內心的,她或許真的不美,但總是上揚的嘴角帶著渲染力,讓人也忍不住跟著嘴角上揚。

  他一臉的認真,反而令顏亦嵐不好意思了起來。

  「小姐,你還不趕快起來?」總算跟上的清荷、喜菊一左一右連忙將顏亦嵐從地上給扶起來,手忙著拍去她身上的灰塵,「慶幸這裡沒人,若讓人看到你壓在一個男人身上成何體統?」

  「我是要救人。」被扶起來的顏亦嵐一臉理直氣壯。

  兩個丫鬟很識趣的沒有反駁主子,反正趁沒人發現把小姐帶走就是了。

  第1章(2)

  顏亦嵐低頭看男子還坐在地上,不禁問:「你還不起來嗎?」

  他臉上淺笑依舊,「想坐會兒。」若讓她知道,她壓得他的腳扭傷了,只怕會無地自容。

  她打量著他的裝扮,身上的衣料是上好的絲綢,就連她這個侯府千金身上穿的都未必有他的精緻,看來也是個富家子弟。

  「小姐,走吧。」

  她也想走,只是……「可不是每次遇難都能遇見貴人救你一命,所以你別再有尋死的心,明白嗎?」

  「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領,只是……」雖說是個可愛的姑娘,但行事也太過衝動了,「在下從未想要尋短。」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被風飄傳進顏亦嵐的耳裡,讓她如遭五雷轟頂,劈得她直挺挺的動也動不了。敢情是她誤會了

  「在下從未想過尋短,」他的性子本就有些清冷,但此刻眼中卻因笑意而有了暖意,「只是看到這片美景,一時忘情,離懸崖近些罷了。」

  「看風景」顏亦嵐看到他眼帶笑意,真想眼睛一閉暈過去算了,無奈侯府吃食太好,不單養出她圓潤身材,就連身子骨也好得不得了,要暈倒可不是簡單的事。

  「少爺你怎麼坐在地上?」驚喊著的尤金是於樂柏的長隨,原本躲在一旁的陰影處打著盹,讓他家少爺獨自一人去感歎天地廣闊、山川美景,誰知道聽到聲響驚醒,一睜開眼卻看到自家少爺跌坐在地上。

  若他家少爺有什麼萬一,他回去不被他們大當家直接剁成八塊放在爐上煮了才怪!

  「別動。」於樂柏制止尤金要將他扶起的動作,但心急的尤金根本沒理他,硬是要把他扶起來,這動作令他痛得臉色一白,薄汗瞬間布上額頭。

  「少爺」尤金腿一軟跪在地上,「你怎麼了?」少爺的臉怎麼白成這樣

  「只是疼。」看著尤金大驚小怪,於樂柏的臉色一沉。

  「疼少爺,難不成你的腿斷了」尤金的聲音揚高八度,心想自己真的完了,一張臉比受了傷的主子還蒼白。

  斷、斷了顏亦嵐僵住身子,剛剛他還站得好好的,怎麼現在腿就斷了?不會是她飛奔過來的時候撞斷的吧

  她在心中哀嚎著,現在想跳崖的人換成她了。

  「只是扭了一下,瞧你說的。」於樂柏注意到顏亦嵐的手不自在的扭著帕子,遂出聲緩頰,「多謝姑娘一片善心,在下銘記於心。」

  明明被她撞傷還跟她道謝,她無地自容得臉爆紅,怯生生的伸出手,指著他的腳,「真沒事?」

  「沒事。」他語氣肯定。

  「少爺,你都起不了身了,怎麼會沒事?」尤金在一旁喳呼著。「你是哪家的小姐?」

  「尤金。」於樂柏斥了一聲。

  尤金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閉上嘴。

  清荷連忙悄悄拉了顏亦嵐一下,看這位俊美的公子似乎不打算追究,但他身旁的長隨不好打發,這個時候最好快點走人。

  顏亦嵐自然也心知肚明,只是—

  「可要請大夫?」她忍不住多問一句。

  「小姐,這位公子有長隨照料,」喜菊在一旁開口,「我們快遲了。」說著再也不顧顏亦嵐的意願,半拖半拉的把人帶走。

  「喂,你別走!你撞傷了我家少爺,怎麼沒留一字半句就走了?」

  於樂柏制止尤金,不讓他上前去攔人。

  顏亦嵐不放心的轉頭看了一眼,就見他專注的盯著自己離去,她想回頭,無奈兩個丫鬟拉著她,一刻也沒遲疑的加快腳步,不讓她停留。

  尤金一臉氣憤難平的扶起於樂柏。

  「向靜空大師問問這位姑娘的來歷。」於樂柏淡淡的交代。

  尤金哪有心思去問這個,但隨即一想,確實得去問問,不然若是大當家的問起少爺是怎麼受傷的,冤有頭、債有主,要討這筆債,也不該算到他的頭上來。

  夕陽西下,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的離開千佛寺,坐在裡頭的人各懷心事。

  先行的馬車裡坐著的是朝中正得寵的李儒新和其母陳氏,母子倆正商量著怎麼退了與安侯府這倒霉親家多年前定下的娃娃親。

  另一輛馬車上,安侯爺顏千松則是滿腦子想著自己受皇帝責罰也就算了,現在不單連累兒子被眨官,連閨女的親事眼見也要被緩下,心中氣憤又懊悔,想著這片日月丹心有什麼鬼用,走到今日,倒不如種菜養雞過一生算了。

  侯爺夫人周氏則是沒空去氣惱些什麼,只盤算著過幾日不等李府動作,先找個人直接上李府談閨女的親事,打定主意就是要讓女兒嫁進李府,請去談親事的人不能是等閒之輩,這個人的身份肯定得讓李府有所忌憚不好再推托,她腦中飛快的思索著幾個可能的人選。

  所有人的心思全都繞在親事上頭,只除了顏亦嵐。

  方纔她在寺裡的灶房跟個小沙彌打聽到那個男人——千佛寺偶有讀書人借住,而那位公子便是其一,就住在西側廂房,說是個科舉失意的書生,而且一住已經住了快一年,她特意多做了些山藥餅請寺裡的小沙彌送去,雖禮輕,卻能稍稍聊表心中自己衝動唐突而造成他受傷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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