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是下了封口令嗎?那她還能問誰?
江恩璃心想,府裡的下人應該沒有人敢老實說,但她也沒有勇氣直接問王爺,一來是怕惹怒他,二來是怕聽到她不想聽的答案,後來她想到前幾天出嫁、離開王府的阿珍,阿珍在府裡待了好幾年,肯定知道這段過去。
於是隔天,她偷偷去了一趟市集,找到阿珍和丈夫的炸肉餅攤子。
阿珍看到她很驚喜,請她吃了炸肉餅。
江恩璃趁機問道:「以前在王府,是不是也有一個叫阿璃的姑娘?」看阿珍的神色一凜,她可以確定阿珍知道些什麼。「我知道這是府裡的禁忌,但是阿珍姊你現在已經不在王府做事了,沒有顧忌了,可以告訴我吧,我保證不會跟任何人說是你告訴我的。」
阿珍看她那麼急切的想知道,歎息道:「你這是何苦呢,知道這些,對你又有什麼好處?那都已經過去了,你只要知道王爺現在寵的是你就好了。」
「我知道,可是……我還是想知道那個女人的事,我想知道,王爺曾經疼寵過的女人,是個怎樣的人……」江恩璃苦澀的道。
她想知道,那個叫阿璃的女人,對王爺有什麼意義,她想知道,那女人在王爺心裡是不是很重要。
阿珍拋不過她的堅持,猶豫了一會兒,妥協道:「三年前,確實有個叫阿璃的姑娘住在王府裡,她是王爺撿回來的乞兒,王爺很寵她,將她當小姐的養著,親自教她讀書,也時常騎馬帶她去玩,只要王爺在府裡,兩人就膩在一起……」
江恩璃早做好準備,但當她親耳聽到時,仍是受到打擊。
原來他以前真的有個喜歡的姑娘,而且他對待那個姑娘的方式,就像現在待她這樣……
「阿璃是個什麼樣的姑娘呢?」江恩璃語氣微顫的又問。
「阿璃天真活潑,是個可愛的姑娘,人人都喜歡她,聽說王爺還是皇子,還住在皇宮裡時,阿璃就待在王爺身邊了……還有,阿璃的廚藝不怎麼好,只會煮鮑魚粥。」
「她也會做鮑魚粥……」江恩璃喃喃的道,小聲到阿珍沒聽見。
「王爺最喜歡吃她煮的鮑魚粥了,雖然吃過的人都說不好吃,但似乎很合王爺的脾胃。只要有她在,府裡總是熱熱鬧鬧的,王爺心情也會很好,咱們下人做事也輕鬆,看到你在王爺的身邊服侍,王爺那麼寵你,還因為你幫忙說情,沒將阿直趕出府,變得那麼有人情味,就好像回到以前的日子……」
發現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阿珍怕她會胡思亂想,連忙又安慰道:「阿璃,哪個男人過去沒有女人呢,現在王爺身邊的女人只有你,你只要好好掌握王爺的心就好了,只要你為王爺生個兒子,你的地位就會很穩固……」
江恩璃抿起蒼白的唇。「那……另外那個阿璃現在人在哪裡?為什麼她沒有留在王爺身邊?」王爺那麼喜歡她,怎會讓她離開王府?
阿珍沉默了許久,才幽幽的道:「她死了,在三年前被殺了……」
江恩璃腦中嗡的一聲,那個人已經……死了?
第7章(1)
江恩璃不知道自已是怎麼走回騰王府的,聽完阿珍說的話後,她的心沉甸甸的,步伐比千斤還重。
而另一個阿璃死了這句話,更讓她大受衝擊,該不會是因為那個阿璃姑娘死了,他才會那麼寵她,將她當成替身?
江恩璃不願意這麼想,但是實在有太多巧合。
阿珍說那個阿璃姑娘不善廚藝,只會煮鮑魚粥,之前王爺就是指定要她煮鮑魚粥,而且他吃的時候,還露出極為懷念的表情。
她剛進騰王府時,他就用那帶有深意、令人無法參透的目光審視著她,像是想看穿什麼,甚至是……尋找什麼,他是想在她身上找到誰的影子?
還有,他蠱毒發作、她第一次陪他睡覺時,他作了惡夢醒來,捧著她的臉,朝她露出哀傷又思念的表情,還不准她離開他,他是在透過她的臉看著那個阿璃嗎?
阿珍也提到,王爺平常會教那個阿璃讀書寫字,也會帶她騎馬去玩,就像他平常和她一起做的事一樣……
可是話又說回來,若是王爺真將她當成那個阿璃的代替品,也著實奇怪,阿珍說她和那個阿璃長得並不像……難道阿珍只是在安慰她?
這件事在江恩璃內心糾結,所以這幾天她都魂不守舍,心事重重,和平常活潑的她實在是判若兩人。
看在旁人眼裡,自然是以為王爺都不顧她的名節,與她膩在一起,卻至今仍未給她一個名分,江恩璃才因此覺得委屈,都為她打抱不平。
元寶聽到這些閒話,連忙來到書房向王爺稟報。
「你說,阿璃這幾天看起來悶悶不樂,是因為這個原因?」朱琰玉沉吟道。
「是的,阿璃肯定是希望王爺先開口,姑娘家臉皮薄,這種事總不好主動,王爺又沒有表示,自然鬱鬱寡歡了。」
原來,她一直在等他開口……朱琰玉暗自竊喜,他是男人,當然要主動點,但是該怎麼說呢?
元寶想了想,連忙跑到中庭,再蹴回來時,手裡捧著一束剛摘下的紅花,慎重的交給王爺。「王爺,這些花是剛摘的,是阿璃最喜歡的花,王爺就把這束花交給她,先誇獎她幾句,可以稱讚她很美,再向她表明愛意,這樣就能水到渠成的把人娶進門了。」
朱琰玉接過這一大束紅花,微攏起眉頭。
元寶說得倒簡單,光是第一句話他就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元寶見主子還在遲疑,催促道:「王爺動作得快點,下人們都在討論著王爺何時會納阿璃為妾呢,或許她真以為自己只能做妾,心情才不好的。」
「是誰說本王要納她為妾,本王當然要娶她當王妃。」
朱琰玉早就想娶江恩璃進門了,只是他不想強迫她,他想慢慢得到她的心,等她真心想嫁給他,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他看得出來她對他不是無動於衷,他也覺得時機差不多,可以向她求親了,但他心裡仍有些不確定,擔心只是他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