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墨大鍋頭,這麼久不見,你依然美麗動人,容光煥發,足見墨家馬幫的生意應該蒸蒸日上吧。」成必勝一見到墨瀟,先是雙眼一亮,接著就開始鬼扯。
墨瀟偷偷翻了個大白眼,天知道墨家馬幫被成氏馬幫搶去了不少生意,最近正焦頭爛額呢!「成必勝,你不用廢話了,無事不登三寶殿,說明你的來意吧。」她懶得聽他講廢話,開口便直指重心。
「墨大鍋頭就是乾脆,那我就直說了。」他拍了兩下手,後頭的下人立刻端來一個用布蓋住的托盤,他笑著把布拉開,裡頭赫然是一尊琉璃玉佛。
這尊琉璃玉佛十分澄透,散發出七彩的光芒,引人入勝,墨瀟驚訝著這尊玉佛的珍貴,卻不願先開口落了下風,沉默的等著看他到底要搞什麼花樣。
「這尊玉佛的價值就不用說了,買下你們墨家的馬場說不定都夠了。今天,我就要用這尊玉佛,來向墨大鍋頭提親。」成必勝得意地笑道:「只要你嫁給我,成氏與墨家便是一家,等於從此以後西南所有生意都是我們的。否則你一個女人這麼辛苦的撐著墨家馬幫,也不知哪一天就被人併吞了或是消滅了,豈不是什麼都沒有了?」
他來此的目的,除了提親之外,最重要的還是炫富。如果提親不成,至少也要讓墨瀟知道,成氏的財力經過這幾年的巧取豪奪,恐怕不是現在的墨家可以比擬的,有了這樣的底氣,成氏自然更有自信搶到百富莊的生意!
墨瀟沉著地應道:「很抱歉,我對成親沒有興趣,尤其對和你成親更是興趣缺缺。我墨家馬幫發展的勢頭正旺,不怕別人併吞或侵略,若有不識相的人想試試看,我不介意稍微展露一下墨家馬幫的手段。」她這番話說得毫不讓步,等於從成必勝的臉正面打回去。
但成必勝不但沒生氣,還臉上掛著笑,並默默抽出了一把刀。
見狀,墨家馬幫在場所有人全都警戒起來,兩個武功較高的還護到了墨瀟面前。
墨瀟擺了擺手,輕描淡寫地道:「不必這麼緊張,成二鍋頭只是展示他的刀,還傷不了誰。」
她敢這麼說,自然有著十足的自信,就像成必勝敢只帶著兩個人就站在他們墨家馬幫大堂一樣。她與成必勝明面上都不能傷在對方手裡,否則接下來就是兩個馬幫的火拚,最後只會導致同歸於盡,沒有人會拿祖宗的基業這麼衝動行事的。
成必勝見她有膽識,點了點頭,才續道:「我成氏馬幫最近採購了一批新武器,最近每個弟兄都換上了這種武器,戰力提升不少,我特地帶來給墨大鍋頭瞧瞧,你們墨家用的還是那些破刀爛劍,只怕在武力上已然比不上我成氏了。」說完,他不客氣地朝著一個墨家馬幫弟兄揮刀。
那弟兄原本就在警戒之中,這一下他本能的持刀格擋,想不到鏗鏘一聲才一照面,他的刀居然被應聲砍斷。
這是什麼樣的刀,竟有這樣的鋒利及硬度?墨瀟一直淡定的臉色微變。成氏沒有自己的馬場,也不像墨家有祖傳的武功,但他們勝在財力雄厚,如今若是換上了這樣的刀刃,雙方之間武力的差距就會縮小,在兩幫的鬥爭之中,說不定成氏馬幫真會獲得壓倒性的勝利。
「唉,我也很不樂見墨家馬幫如此被輾壓,所以墨大鍋頭,你嫁給我是最好的方法,說不定還能保住墨家祖宗的基業啊!」
墨家馬幫每個人都恨得牙癢癢的,這成必勝真是囂張過頭了,不過他拿的那把刀確實有不小的恫嚇力,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在場之中,只有原落雲若有所思地盯著成必勝手上的刀,苦思半晌後,他突然眼睛一亮,出聲道:「成二鍋頭的刀真有那麼銳利?該不會是你用了什麼巧勁吧,是否能借給我看看?」
聽到這道清朗的聲音,成必勝皺起眉望了過去,一眼就看到一個外表俊逸、氣質不凡的男子。此人雖然身著墨家馬幫的統一服飾,但質樸中不減那身出塵之氣,令外表醜陋不堪的成必勝又妒又恨。
「就憑你這小白臉也敢質疑我?」成必勝冷哼一聲,故意下原落雲的面子。
「我們說話,有你這小子插口的餘地?」
其實那把刀的銳利有目共睹,原落雲的質疑確實有些強辭奪理,不過令人想不到的是,一向律下甚嚴的墨瀟,居然在這此時開口了——
「難道你成二鍋頭迢迢而來,還怕我們搶你區區一把刀?」
原落雲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有些動容她居然會不顧得罪成必勝的開口幫他,而她只是衝著他點點頭,一副天塌下來老娘頂著的魄力。
成必勝討了個沒趣,這個面子他一定要爭回來,獰笑著將刀扔向原落雲,還加了點內力。「要看便看,老子還怕你一個小白臉嗎?」
原落雲的身前突然閃出一道黑影,輕而易舉地接住了那把刀,便是一直護著他的老鐘,老鍾掂了掂刀子的重量,似乎心有所得,眉梢一挑,將刀遞給了原落雲。
原落雲接過刀後,仔細觀察刀身上的紋路,還用手彈了一下刀背,發出鏗然清脆的一聲,接著他持刀一揮,果然輕而易舉地砍斷了一張板凳,比砍柴還容易。
「如何?這刀是真的,連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都能砍翻一把椅子了,你還有什麼話說?」成必勝得意一笑。
「你這把刀,是熔鑄了烏石金鋼吧。」原落雲肯定地道。
即使一直想壓抑,成必勝臉上還是不由得透出一絲驚疑。「你怎麼知道?」
由於墨瀟表現出來的是原落雲是她的部下,在話語間,原落雲自然收斂了本公子的自稱。「而且我還知道,烏石金鋼只產於西南的簍族。」
前朝簍族進貢時,就有數十把內含烏石金鋼的刀械,父皇還賞賜了幾把給他,故原落雲對此知之甚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