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美人躍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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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嬴政搖了搖頭,突然反問:「荊軻,慶平閣的膳食是否與這席上差不了太多?」

  「那又如何?」

  「那全是守在慶平閣外的侍衛進御膳房,強迫廚子替你備的膳食。」

  「所以你要將那些人處死?」她沒感到半絲意外,因為這種事,以往同門師兄弟都會搶著替她做,她也習慣了,只不過師兄弟們會交換條件,央求她別對外人這般笑,更不准她讓人察覺是女兒身。

  她都無所謂,橫豎在各國間遊走,自是扮成男裝較方便,再者她也喜歡當個男人,厭惡他人只看得見她的容貌,無視她的才學。慶幸的是,她的個頭高,不笑時表情又顯得陰沉,多年來從沒被人識破,偏偏被高漸離害得讓燕太子丹發覺,開始了這一連串的惡夢。

  要是真死在這裡,她是無所謂,就怕連累身邊人,讓嬴政再添幾筆暴虐實證。

  「沒有,一個個都還活蹦亂跳著。」

  荊軻回神望去,脫口道:「早晚要賜死的吧。」

  「不會。」嬴政眉頭微攢。

  「是嗎?」她很不客氣地質問。

  「寡人沒事殺他們做什麼?」別才來幾天就染上了那群渣鬼的渣病成不成?怎麼他說的話都沒人信,他都要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君王了。

  「那你又是為何殺了蒙嘉?」

  想起那樁悲劇,嬴政一整個悲從中來。

  一群妄想揣測君心的笨蛋,偏偏正道不走,愛走旁門左道,以為當他說不就是要,當他說要就是不,明明該留卻沒留成的數條人命,害他白白添了惡名,直到現在他還真不知道得找誰洗刷冤屈。

  「我明白了。」嗯,意思是要用那幾條人命逼她就範?可以,她會讓他付出代價的,就這樣。

  「你明白什麼?」嬴政滿肚子委屈化為滔天怒火,踹幾站起。

  他當了十幾年的嬴政,當得他火冒得豈止三丈!啥事都要他自個兒動手,不管是內政外政,甚至是調軍糧引戰火,派兵遣將乃至於操兵列陣……有沒有搞錯,他也只是一個人,就算他再怎麼熱愛這份工作,也不能把所有事都丟給他,然後還讓他背了個大黑鍋。

  天底下有沒有這麼倒霉的事來著?他只是來找隊友,不是來做牛做馬的!

  荊軻毫不在意他的怒氣,反倒認為機不可失,人跟著站起,慢慢縮小兩人的距離,準備將他一擊斃命。

  未料,嬴政自己送上門來,衝到她面前,一把扣住她的肩頭用力搖晃。「寡人可是在為你擔憂,你到底懂不懂?!」

  她見機不可失,立即借力使力地將他拋摔—— 碰的一聲,她難以置信地瞪著壓在她身上的他。

  纏、擒、抱、扯……不管是哪一招竟撼動不了他半分,他壓根沒使力,只是壓在她身上,逼著她非得正視那雙燦若子夜的黑眸。

  真要論,嬴政十分俊美,刀裁的濃眉底下嵌著星子般的深邃黑眸,與生俱來的霸王氣勢更是替他深刻的五官加分不少,讓他哪怕噙著笑也拂不去那股壓倒性的威儀。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所向披靡的格鬥技怎麼對他一點作用都沒有?!

  混帳,難道非得等獻身時才有機會再動手?

  「瞧,寡人這般壓著你,你就動彈不得了,遑論是寡人精挑細選的侍衛?他們對你要有非分之想,你該如何是好?」

  「嗄?」荊軻一時間有些懵了。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你難道不知道?」他的面貌姣好,宜男宜女之相,但可怕在他展笑的瞬間,臘雪盡融,也莫怪那群虎背熊腰的侍衛們春心蕩漾。

  他倒是免疫了,畢竟在仙境待了千年,什麼貨色他沒瞧過,這麼點姿色,他還沒看在眼裡,頂多是覺得賞心悅目就是。

  「大王是怕那些侍衛先沾染了我?」他的意思是,不能允許旁人覬覦他的東西?他是嬴政耶,誰敢搶呀!

  「雖說男人跟男人……但寡人還是認為這事得要兩情相悅才成。」這人間男女的事他也不是不懂,男人間也是聽聞過的,可問題是這種事怎能單方面壓迫?「你道那幾個傢伙要不是看上你,又怎會對你這般獻慇勤,你好歹也有點戒心。」

  荊軻算得上是他看得上眼的人,怎能讓那群其貌不揚的大猴子們給糟蹋了?至少在他的地盤上,他得盡點地主之誼,稍稍提點。

  荊軻眨動長睫,眉頭微微蹙起。

  她這陣子應該是吃飽睡足,腦袋再清明不過,但她怎麼覺得他的這席話,她每個字都聽得懂,但湊成一長串卻教她費疑猜了?

  他要她有點戒心,因為侍衛恐會對她出手,而出手與接手的兩造都是男人……換言之,在他眼裡,她是個男人,哪怕她長髮披落,他也認定她是個男人,把她當成男人對待,而且還提點她防備?

  荊軻頓時有些五味雜陳。

  一直以來,她最渴望的是有人可以無視她的容貌,把她當成男人看待,可以促膝長談,可以無視男女之防,但至今無人能做到,偏偏這個惡名滿天下的嬴政卻這般待她……

  「可有壓疼你?」

  她抬眼,就見他朝自己伸出手,輕而易舉地將她拉起身,還親自撣了撣她的衣裳,哪有什麼暴虐之氣。

  「寡人心底有主意了,你就儘管在這兒待下,寡人不會傷害你,更不會放任他人傷害你。」瞧瞧他,簡直是蒲柳之姿,方才一壓,他才發覺他比外表要來得纖瘦許多,如此麗人有此膽量,他欣賞都來不及了,絕不可能讓人傷他半分。

  聞言,荊軻的腦袋又糊成一片。

  她所面對的嬴政,似乎與外頭流傳的有所不同,還是……這只是他籠絡人的手段?

  直到她回到慶平閣,她還是未能理出頭緒,反倒是秦舞陽跟前跟後,問得她心煩,橫眼瞪去,他隨即乖得像隻貓一般伏在一隅。

  未久,外室的門一開,兩名女子在侍衛的護送下踏入。

  「這是……」荊軻托著腮,懶懶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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