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琬納悶不已地看著他,現在可是夏季,有必要蓋到兩床被子嗎?
不待她問,他便支支吾吾地解釋道:「那個……娘子,你放心,我不會隨意侵犯你的,我只是想,如果今晚我不睡在喜房,明日你會受人議論的,所以、所以我又回來了,不過你放心!我我我睡在地上就好了……」
雖然對他退避三舍的態度相當有怨言,但她不得不承認,她確實被他的心意感動了。他雖然常會想多,誤會她的意思,但真真切切是個體貼的男人,寧可自己受苦也絕不委屈了她。
這樣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啊……此時的唐琬,壓根忘了什麼天庭的比賽,也忘了什麼隊友,只覺得擁有這般丈夫的女人,該是多麼幸福。
於是她也不逼他了,只是朝他招了招手,接著硬是把他拉躺到床上,他驚慌得又要彈坐起身的時候,她索性整個人趴在他的胸膛上,讓他動彈不得。
聽著他激越的心跳聲,知道他對她不是沒有感覺,她甜甜一笑。「相公,哪有新婚之夜睡地上的呢?沒關係,你今晚就睡床上吧。」
瞄了一眼他滿頭的熱汗,唐琬笑得更燦爛了。
誰教相公你這麼愛當君子,那就忍死你!
第5章(1)
直到成親之後,唐琬才知道,當一個女人,尤其是當一個被印象頗佳的男人寵愛的女人,是多麼幸福的事。
趙士程的工作算是坐領乾薪那一種,所以有大把時間可以帶她四處遊歷,而穿越到這個故事之後,她成了大家閨秀,始終沒有機會好好遊玩,所以搭著新夫婿的順風車,她便開心地玩樂起來。
出了京城,兩人去了唐琬的故鄉紹興,品嚐了地道的紹興黃酒,又遊歷了溫州,到雁蕩山欣賞奇峰飛瀑,最後順著運河又回到京城臨安,已是一個月後。
由於新婚燕爾,趙士程不想帶著護衛破壞氣氛,所以今日一整天,由他帶著唐琬,幾乎把臨安城四周的風景名勝逛了個遍,白日欣賞奇峽水瀑,中午遊湖,也品嚐了著名的核桃酥等名產。
她對所有第一次見到的事物都興致勃勃,看到她的笑靨,他也相當開心,覺得帶她出門遊歷是對的。
京城人街上,每當她看上什麼新奇的東西,他即便心裡淌血,也會牙一咬付帳,兩人一路吃吃買買,也到了夕陽西下時,他領著她欲前往酒樓用膳,一時貪快走了條暗巷,沒想到居然被三個街頭痞子給堵住了去路。
「嘿嘿,識相的就把懷裡的財物全交出來。」其中一名持棍的高瘦男子大喝道,他們可是觀察這兩人好久了。
沒辦法,平時趙士程做事低調,不在朝中的人根本沒幾個知道他是大將軍之子,表面上也不過是個文弱少爺,再加上他身旁的唐琬清麗如花,這種氣質非豪門難以培養,所以兩人看起來就是一雙有錢的肥羊。
趙士程護著唐琬退了一步,正氣凜然地道:「這裡是天子腳下,你們公然行搶,眼中還有沒有王法?」
聽到他說得義正辭嚴,她差點笑場。這趙士程還真是老古板,這種八百年前就不流行的台詞,嚇唬得了誰?
「哼!別跟老子說王法,再吵老子直接宰了你,看王法找誰去!」另一個胖子一點面子也不給,諷笑道,「還不快把你身上的銀兩交出來!」
識時務者為俊傑,趙士程掏了掏懷裡,拿出一隻錦囊扔向他們。「我們可以走「吧?」
「慢著,誰說你們可以走了?」三個歹徒之中長得最猥瑣的那個突然開口,指著唐琬道:「你可以滾,但這個小娘子要留下來!」
「你們想做什麼?!」趙士程一聽,火氣也壓抑不住了,原本還想息事寧人,但他們竟想污辱唐琬,他完全無法忍受。
「你這不是廢話嗎?」猥瑣漢子邪邪一笑。「小娘子姿色不俗,就來陪我們哥兒三人樂一樂吧。」
趙士程氣得渾身發抖,後悔自己怎麼沒多帶兩個護衛,害得唐琬要遭受這種威脅。他又後退了一步,回頭低聲朝著唐琬說道:「娘子,你先走。」
「我走了那你怎麼辦?」唐琬一直被他保護在身後,卻也知道眼下情況有多凶險,她若一走,他被打傷還算好的,就怕他被打死了都無處申冤。
「沒關係,你先走就是了,我會有辦法的。」
情況緊急,他都自身難保了,想的居然還是怎麼保護她、安慰她……她深深地望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好感動好感動。以前由於她這猛虎的身份,遇到危險都是被人推到最前面,哪裡有誰會想替她擋災呢?
她一直以為人都是只想著自己的,原來人也可以這麼無私嗎?就因為他愛她,就算為她犧牲生命也願意?
唐琬說不上來令她蠢蠢欲動想緊緊擁抱他的感覺是什麼,但是她知道,即使她今天手無縛雞之力,也不可能拋下他一個人面對敵人。
然而,對方三人好像以為唐琬要逃了,二話不說舉著棍子就揮了過來。
趙士程本能的想護住唐琬,但一手往後一攬卻撲了個空,他以為她已經聽話的先跑了,也以為接下來他必須承受如疾風驟雨的亂棒擊打,他下意識緊閉雙眼,但幾個呼息過去,想像中的痛楚卻沒有發生,他不解地緩緩睜眼回頭一看,瞬間狠狠倒抽了口氣——
只見唐琬居然用一隻手就接住了三根棒子,然後不知道她是怎麼辦到的,玉腿輕輕一踢,其中高瘦男子便倒飛出去,撞在牆上滑倒在地,奄奄一息。
接著,她空著的那一手又是飛快的一拳,那名胖子像是被巨石擊中一般,直接噴出了一口血,接著倒滑數尺,倒在高瘦男子身邊。
最後就剩那名猥瑣男子了,唐琬瞪著他,突然唇角一彎,那名男子嚇得跪下,求饒的話還沒出口,她便一腳踹了過去。
這一踹力道拿捏得很好,男子痛得蜷縮成一團,又不至於昏過去,而她只踢一腳彷彿還不解氣,一下接一下的踢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