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商人,絕對不會放過賺錢的機會,他們可以合作,他賺錢,她也賺錢,不管欠他多少,她都能還他,這麼划算的一件事,他肯定會點頭同意。
她覺得「錢途」正亮晃晃的等著她走上去了,她來此便是要找個隊友,張青揚這個人小氣又死要錢,正好可以跟她湊成一隊,他跟她一樣愛錢,為了得到獎賞,肯定會全力以赴,有這麼一個上好的人選在一旁,她又何必要到外頭去找?他若願意心甘情願的幫她,他是再好不過的人選。
劉蘭芝看著木盒裡的首飾,決定了,就一起開間客棧試試,看他們是否真有合作的可能。
靈兒不解的看著自己的主子,原本陰沉著的面容,現在卻像迎向了光明,一臉燦爛。
「快吃!」劉蘭芝心情正好,連忙對著靈兒和惠子說道:「這可是花了不少錢買來的,別浪費了。」
雖然兩個丫鬟搞不太清楚情況,但看五少奶奶心情好轉,她們也跟著輕鬆不少,開開心心的又吃起了第二個饅頭。
張青揚早上才送爹進京,隨後就被姚氏喚住,心情正陰沉。
回到西院,就聽到小廚房有笑聲,原要回屋子的腳跟一轉,繞到了小廚房。
他看到劉蘭芝帶著笑笑和惠子在揉麵團,至於那個笨手笨腳的丫鬟靈兒,則像根柱子似的站在一旁。
四個人笑語不斷,臉上和身上多少都沾了點白麵粉。
劉蘭芝眼角餘光瞥見他,立刻轉身面對他,笑容燦爛的道:「別站著,快進來。」
還以為她拿了賬本之後,他面對的會是她的怒氣,沒料到迎接他的竟是這麼一張笑臉,他不知道她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走了進去,瞄了眼桌上的食材,看樣子是要做肉包子,他用手指抹了些已經拌好的餡料,放到鼻下一聞,羊肉?
這算是北方的口味,還沒在南方販賣,但最近戰亂起,不少北方人都逃到了南方來,若是戀著家鄉味,該會買個羊肉包子解解饞,或許易水樓也可以賣些北方的「不管你在想什麼,這都是我的點子。」
張青揚輕揚了下眉,看著劉蘭芝驕傲的揚著下巴,他好笑的問:「我有說什麼嗎?」
「沒有。」說到底,兩人是同類人,所以劉蘭芝相信,她能想到的,他也會想到,所以先發制人。「但我打算賣這羊肉包子,北方口味的吃食。」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你要賣吃食?」
「正確來說,我要開客棧。」
「自古女子無才便是德,你已鬧了不少事,還想拋頭露面?」
「不管之前鬧了什麼事,都已過去,我心意已決,無論你點頭與否,我勢在必行。」
「但若你使我再次顏面盡失,我該如何容你?」
「一開始我就要你休了我,是你不願意,所以是你自找的。」她早就知道他會有何反應,厚著臉皮繼續說道:「既然我們是夫妻,我也不好有賺錢的機會不算你一份,咱們來合作吧。」
「合作?」
劉蘭芝用力點頭。「我的點子好,包子也好吃,客棧再弄得舒適些,說不定還會比你的易水樓更受歡迎。我們合作,利益七三分。」
「我七,你三?」
她不滿的瞪他。「這種話你怎麼說得出來!這是我的想法,想法是最值錢的,說什麼也得我七,你三。」
「若我不同意幫你這個忙,你沒銀子,這些東兩也只能給家裡人吃。」
這句話一針見血,刺到了死穴,於是她忍著痛,退了一步。「六四。」
張青揚大步一跨,逼得她不得不退開,接著接手她的工作,揉著她面前的麵團,卻遲遲沒說話。
「五五。」這個沒良心的傢伙,劉蘭芝覺得心都要滴血了。
他還是不說話。
「喂!」
「夫君。」他淡淡的糾正道。
她一口氣哽在喉嚨。
他熟練的將麵團揉好,分成等量的份,然後仲出了手。
劉蘭芝沒好氣的看著他的手。「什麼?」
「桿。」
她一個轉身,大牛已經出現在身後,遞上了擀面棍,她接過手,重重的放在他的掌心。
他依然不發一語,將麵團全樹成了圓片,他修長的手指將圓片包上饀料,沒幾下,就做出了個漂漂亮亮的小肉包子。
他的動作快速又優雅,令劉蘭芝不禁看傻了眼,完全移不開視線。
不單是她,就連笑笑和惠子也停下來看著他。
張青揚一個人有條不紊的將包子全都包好。
「青青好厲害!」笑笑在一旁拍手笑道。
「拿去吧。」包好了包子,張青揚說道。
阿牛立刻意會的接過手,惠子已經先起了爐火,放上了蒸籠。
張青揚轉身,才將手洗好,就見有人用雙手奉上了一條帕子,他低頭一看,劉蘭芝正討好的朝著他笑著,這女人真是個活寶。他接過帕子,一邊擦手,一邊走了出去。
交代靈兒和惠子照顧眼巴巴看著蒸籠的笑笑後,劉蘭芝連忙追了出去,她走得太急,腳步還踉蹌了一下。
張青揚立刻伸手扶住了她。「腳傷還沒好,還想再摔一次?」
她無辜的聳聳肩,不死心的繼續說服他,「咱們合作吧!你有手藝,我有點子,合作絕對所向無敵,最後讓步,你六我四,相信不用多少日子,我會讓你數錢數不完,整日躺在金銀鋪滿的床上,就算作夢都會笑醒。」
「躺在金銀鋪滿的床上,如此俗氣……」他受不了的搖搖頭。「聽來是你想過的生活,不是我要的。」
說得自己多高尚,明明就死愛錢,一分一毫都跟她算得清楚,還有臉說她俗氣!不過這種話劉蘭芝只能在心裡說。「夫君,人活在世上,總得有個目標是不?咱們就把目標設為當對富可敵國的夫妻可好?」
「夫妻?」
她絲毫沒察覺他語氣中的興味,自顧自的說道:「是啊,富可敵國的夫妻。」
確定她的重點在富可敵國四個字,張青揚沒好氣的睨著她。「我與你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