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撿來的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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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在官道上趕路前進,秦羅敷坐在馬車內胡思亂想。

  詢問過爹有關貴人的事之後,她這才知道秦家的貴人身份顯赫,竟然是一位王爺,真是把她的小心肝嚇到皮皮挫。

  據她所知,大慶國現今只有三位王爺,一位是皇上的叔父,另兩位則是皇上的胞弟,而她老爹當年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有幸救了天子的家人啊?

  不過也因此解釋了那位王爺當年為何會遇難。

  宮斗啊,而且還真應驗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句話,因為聽說先皇有八個兒子,而今存活的包栝坐在龍椅上那一位,也只剩下三位而已。所以秦家的貴人至今還能活著,而且居住於京城之中,真的是需要有莫大福氣啊,畢竟最是無情帝王家。

  為此,她真感謝自己有一對純樸善良的爹娘,沒有因為認識這樣顯赫的達官貴人而人心生變,要不然的話,她早就成了秦家趨炎附勢的棋子,成了皇親貴族的玩物,注定悲慘一生。

  她正在慶幸當中,馬車外頭突然傳來秦文忠的叫喚聲——

  「停車,快點停下來!」

  接著便聽見車伕「吁」了一下,馬車一陣晃動的停了下來。

  坐在馬車內的主僕倆急忙伸手穩住身子,迅速而疑惑的對看了一眼,不知外頭發生什麼事。

  「爹?」秦羅敷出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馬車車簾倏然被掀開,秦文忠眉頭緊蹙的低聲對她說:「路邊草叢裡好像有人,爹過去看看,你待在馬車裡別下來。」說完,被掀起的車簾落回原處,同時遮蔽了馬車外的所有景物。

  秦羅敷輕皺了下眉頭,只猶豫一下便移身往外。

  「小姐!」小桑不由得出聲叫道,只因為剛剛老爺才交代要小姐待在車裡別下車。

  「我沒有要下馬車,只是到前面看一下而已。」秦羅敷說道,人已經移到車簾前,伸手將車簾給掀了起來,伸頭探f出去。

  她看見爹往馬車後方走去,愈走愈靠近路邊的草叢,終於在一處停下,伸手去撥開那高過膝蓋的雜草,然後舉步踏進草叢中,蹲下身去。

  「喂,小伙子,你是怎麼了,怎麼會在這?這、這是血嗎?怎麼流了這麼多血!」蹲下身的秦文忠突然站了起來,轉頭朝馬車這邊呼喊道:「老李,老李,快點過來幫忙救人。」

  老李便是車伕,三十歲上下的年紀,長相老實,從過軍,傷了左腿,因而走路會一跛一跛的。他因跛腳而難尋工作,前幾年連續兩年來到秦家果圔做幫工,許管事暗中觀察他許久,發現他人品憨實,身手也不錯,雖跛了腳有些影響,但依舊不比那些鏢行走鏢的鏢師差,因而便將他推薦給秦文忠,後來老李便與秦家簽了賣身活契,正式成了秦文忠每回出門在外時的專屬車伕與護衛。

  老李聞言後立即跳下馬車,微跛著腳,快速地向秦文忠跑了過去。

  秦羅敷則是跟著動手提起了裙擺,手腳利落的也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小姐!」小桑在她身後驚聲叫道。

  「你別下車。」秦羅敷頭也不回的交代一聲,拔腿就往父親的方向跑了過去。

  她一定得過去看看是什麼情況才行,因為以爹純樸老實的性子肯定會救人,但那人是好人還是壞人、該救還是不該救都是個問題,她善良的爹可別救人救到惹禍上身啊。

  「爹。」她跑上前後出聲喚道,只因為秦文忠壯碩身子擋住了她的視線,讓她無法看清躺在草叢裡的人的狀況。

  聽見她的聲音,秦文忠立即回過頭來,蹙眉朝她責怪的輕斥道:「敷兒,爹不是要你待在馬車裡別下來嗎?」

  「女兒剛聽您說到流血,是那人受了傷嗎?這裡是官道,雖然路的兩邊有林子,但不該有會傷人的猛獸出現在這兒才對。爹,您看那人身上受的是什麼傷,如果是刀傷或劍傷,這人若不是有仇家,就是盜賊土匪、通緝犯之類的壞人,咱們不能亂救,會惹禍上身的。」秦羅敷迅速說道。

  被女兒這麼一說,秦文忠頓時有些後怕,整個人也變得猶豫不決了起來。

  「可是敷兒,咱們也不能見死不救啊。」他猶猶豫豫的說道。

  「老爺,這人身上的血不是他的。」車伕老李突然開口道。

  「啊?不是他的?」秦文忠愕然轉頭看向老李,再低頭看向橫臥在雜草之間,半身衣衫染血、不省人事的年輕人。

  「奴才剛剛察看過了,這人除了手臂上挨了一刀外,身上並無其它傷口。他應該不是什麼壞人,至少不會是盜賊土匪,因為他的手上沒有慣拿刀劍的繭子,身上穿的還是綢緞料子的衣裳,應該是哪戶富貴人家的公子。」老李分析道。

  「太好了,只要不是壞人就行了。」秦文忠頓時鬆了一口氣,然後招呼老李道:「快點,來幫我一起將他抬到馬車上去。」

  「等一下,爹。」秦羅敷不得不出聲叫道。

  「怎麼了?」秦文忠轉頭看女兒。

  「這個人既然傷得不重,不會有生命危險,咱們替他包紮傷口,留些銀兩和吃的給他就行了,不能帶他一起走。」

  「這是為什麼?」秦文忠不懂。既然不是壞人可以救,又為何只救一半?況且天色也不早了,這年輕人還昏迷不醒,就算他晚點自個兒醒過來了,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他又受著傷的情況下,要他一個人走去哪兒啊?

  「爹不覺得奇怪嗎?他是怎麼一個人昏迷在這裡的,身上又為何沾著別人的血,而且還是這麼一大片?」秦羅敷不答反問道。

  「敷兒,別跟爹兜圈子了,你想跟爹說什麼就直接說。」

  「好。」秦羅敷點頭,撥開草叢走上前,看了會兒躺在地上的人之後,才開口道:「爹,女兒不讓您帶他走是因為女兒覺得這人應該有同伴,他會出現在這兒,應該是他的同伴送過來的,而他衣裳上所染到的血應該就是那人的血。您看他衣裳這裡,還有這裡和這裡都沾著血,該是送他到此的那人在攙扶他、護衛他時所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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