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急促的拍門聲再次響起。
「還不去應門?這時間肯定有事才會來找你。」白筱菟催促。
昌子熙心裡也知道這點,下炕套上鞋,上前將門打開。
「古敬?怎麼了?」看見門外的人,昌子熙收起心裡的不滿,讓開身,「進來說。」
古敬趕緊進門,冷熱交替使他微微打了個哆嗦。
「發生什麼事了?」昌子熙問。
「寨主!山下浩叔剛剛送來緊急口信,說裴姑娘被歐陽紇抓了。」
昌子熙眉頭一皺。因為聽說裴秀茵有了身孕,浩叔下山探望,順便就留在山下過年了,怎會出事?
「浩叔可有說什麼?裴秀茵為何會和歐陽紇扯上關係?難道歐陽紇查到了什麼,識破了裴秀茵的身份?」
「不知道,浩叔口信裡沒做解釋,只說……」古敬臉色有些為難的看看昌子熙,又瞥了一眼端莊的跪坐在炕上的白筱菟。
「猶猶豫豫的,有什麼就直說吧!」昌子熙斥道。
「浩叔說,歐陽紇讓寨主帶著白姑娘去換人,明日午時前若沒有出現,那就等著替裴姑娘收屍。」
昌子熙望向白筱菟,他很不想管裴秀茵的死活,可她是浩叔唯一的骨血,現下又懷了身孕……
「我們下山去吧。」白筱菟微微一笑,對他點點頭。
昌子熙又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點頭,對古敬吩咐道:「我和白姑娘這就下山,這件事就別讓其它人知道了,讓大夥兒安心過年吧!明日有人問起的話,就告訴他們我帶白姑娘下山逛大街去了。」
古敬離開後,昌子熙對著夜空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
一會兒,由遠至近的猿啼傳來,大約盞茶時間,一道與雪地幾乎兼容的白影飛竄而來。
「嗷嗷!」白喜歡快的啼叫。美人兒呢?美人兒!
「白喜,我和小兔兒要下山,你……」
「噢——」白喜抗議的長啼。
「別吵!」昌了熙以武力鎮壓,然後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我們先下山,你隨後跟來,暗中保護小白兔兒,知道嗎?」
白喜偏頭看著主人。
「聽懂了嗎?」昌子熙又問。
「嗷!嗷!」白喜點頭,懂了。主人保護不了美人兒,那就放開美人兒,讓我來!
「去吧。」昌了熙打發了白喜,在它的抗議聲中直接將門關上。
回到廳裡,他直接帶著白筱菟進入他的睡房。
白筱菟被帶到床邊時,有一瞬間羞意和驚慌,不過也只是一瞬間這念頭便被拋開,此時此刻昌子熙哪有心思用在男歡女愛之上。
不過當昌子熙在床邊按下機關,床板掀開,露出了床下黑黝黝的洞口時,白筱菟還是驚訝得瞪大眼。
這裡竟然有一條密道!
「這個密道入口是我自己挖掘的,機關也是我親手做的,只有我知道,如今又多了一個你。」昌子熙輕聲的解釋。「這個入口是通向寨子那條密道的,出口就在那條密道裡,機關做得很隱密,不仔細找絕不會發現。」
「對了,我好像還沒跟你提過寨裡有一條天然的密道。」昌子熙此時才想起這件事。
「你是沒提過。」白筱菟聳肩,好奇的探頭往下張望那黑黝黝的洞口。
「別誤會,我可不是不相信你,一開始當然不可能告訴你,後來卻是忘記了。」昌子熙解釋,後來他真是忘記了。
白筱菟聞言,忍不住笑了。「我沒誤會,我早就猜到你們應該是有一條通往外面的密道,也猜到密道的出入口在哪裡,沒有向你求證,是因為我覺得我沒必要知道。」
「沒誤會就好。」昌子熙鬆了口氣,旋即心裡又是一高興,他的小白兔兒就是這麼善解人意,這麼溫柔貼心。
白筱菟抬抬下巴指著密道。「是不是該走了?」
「跟我來,小心腳下。」昌子熙牽著她的手,率先踏下階梯,再小心的領著她走進密道。
拿下插在牆上的火把點燃後,關閉了入口,兩人便順著密道往前走。
密道並不長,畢竟只是一條連接的通道,很快就到了盡頭。
只見昌子熙蹲下身在角落摸索了一會兒,密道盡頭的石壁上便傳來一聲細微的喀嚓聲響。
白筱菟反射性的看去,卻沒發現什麼縫隙。
昌子熙抬手輕輕的推了一下石壁,露出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開口,對面便是那條清風寨對外的密道了。
「這一條就是清風寨對外的密道,天然形成的,機關之所以不設計成直接開啟,是為了預防萬一剛好有人在密道內,發現了另外的出口。」昌子熙將石壁恢復原狀,才解釋。「我背你,咱們得趕路,否則會來不及。」
白筱菟也不矯情,直接趴上他的背。
她感覺到他是盡全力在趕路,可抵達出口時,外頭的天也已經大亮,看時辰,至少巳時了。
密道出口是在城外十里一座名叫烏林山的山腰處,大小僅容一壯年男子彎腰進入,整片山壁長滿了層層迭迭的籐蔓,極為隱密,就算刻意尋找也得花費好一番功夫,還不一定能找到。
「寨主!」兩人才從出口出來沒多久,守在附近的人員便出現了。
「李祥,今日是你輪值啊,」昌子熙認出來人,熟稔的招呼。「這位是白姑娘,筱菟,他是李祥。」山下據點的人,倒是沒幾個見過小白兔兒。
「可有什麼新的消息?」昌子熙問。
「承安闖將軍府打算營救裴姑娘,受了傷,不過沒有生命危險,被歐陽紇派人送了回來。」李祥報告,眼底閃過一抹憤怒。
「怎麼?難道此事還有內情?」昌子熙捕捉到李祥眼底的不憤。
李祥面顯尷尬,卻還是道:「不是,我只是替承安不值。」
「為何?」昌子熙挑眉。其實他知道,誰娶了裴秀茵都倒霉,可架不住承安自己喜歡,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做主讓承安娶裴秀茵了。
「前幾日……」李祥猶豫了一下,背後道人是非還是挺不習慣的,尤其是事關女人的名節和兄弟的臉面。「前幾日有兄弟湊巧看見,裴姑娘在城裡的酒樓……與男人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