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璐冷冷地望了她一眼,「我從來沒有答應過你什麼。還有,你究竟想要跟我說什麼?」
從進來到現在已經有十分鐘之久,瑪瑜嘰嘰喳喳的說了一堆話,但毫無重點的話語讓她感到厭煩。
聞言,瑪瑜尷尬的發現自己的確還沒切入重點。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做了一件大事。」
「所謂的大事,不就是你一個人跑到展示會場把光碟偷出來嗎?」
這若能算是大事,也只能算是天大的蠢事,瑪瑜能活到現在算她命大,以她那三腳貓的功夫,真遇上功夫高超的對手,她那條小命鐵定不保。
「不是那件事啦。」瑪瑜用力揮揮手,「我是鼎鼎大名的女神偷,偷光碟對我來說只是件小事。」
「你最好直截了當的告訴我比較好,我們大概還有一分鐘就要離開。」珈璐將光碟從電腦中抽出,置入腰間的包包裡,一副要走人的模樣。
「好好好,我講重點。你知道如果我不結婚,再過個幾年鐵定會被冠上『老姑婆』或『老處女』之類的稱呼吧?」她說得很明顯了,以珈璐的聰明才智應該猜得出來吧。
「那又怎樣?」珈璐望著手上的表,漫應一聲。
「你不覺得被冠上那種稱呼是很面子的事嗎?所以我……」
「該走了。」尼克出現在門口,手裡拿著一把槍。「弄好了沒?」
今晚他們潛進這楝大樓,瑪瑜負責解鎖,而珈璐負責破解程式,他則做掩護。
「好了。」珈璐優閒的走出辦公室。
「等等,我話還沒講完啊。」瑪瑜一臉的悲慘,她已經給了那麼多的提示,向來聰明的珈璐竟然猜不出她做了什麼。
「別光顧著說話,我們動作得快一點。」尼克催促道。
「還有三分鐘。」珈璐一點也不急。
「早點解決就早點走嘛。」尼克真不喜歡珈璐氣定神閒的模樣。
珈璐聳聳肩,將手上的煙往天花板一扔,滿意的看著那根煙卡在火警警示器上,不消一分鐘警鈴便會跟著響起。
「現在可以走了。」
第五章
順利的拿到東西後,他們三人來到大樓的窗邊,窗邊綁了條粗繩索,瑪瑜戴上皮手套,動作俐落的鑽出窗外,雙手緊抓著繩索,慢慢的往下滑。
「下次可不可以搭電梯啊!」她口裡喃喃的抱怨。
她實在不喜歡這種下樓方式,先前扭傷的腳才剛好,她可不想再受一次傷。
眼看快到地面,她索性手一鬆往下跳,但她還沒站穩身子,砰的一聲,槍聲乍響,在她身旁不遠處跟著傳來男人的哀號聲。
那人倒在草叢裡,右手流著血,腳旁躺著一把槍,一名高大的男子從暗處走出來,一腳把地上的槍踢得老遠。
是成納。
瑪瑜與他四目相對,一時間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一回到落杉磯,她就和成納分道揚鑣,兩人已有兩個多月沒見面,雖知道今晚兩人會碰面,她也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甚至強迫自己要表現得跟過去一樣,不讓他覺得她受到影響,但真的看見他,事前準備好的話她全都忘光了。
「他們兩個就快下來了。」她勉強的開口,但話一出口,她便在心裡罵自己笨。
他又不是瞎子,當然看得到繩索上還掛著兩個人,她講這不是廢話嗎?她看了眼成納臉上的表情,顯然他也覺得她說的是廢話。
好吧,她承認都是她的錯,所以成納才不想理她,但他都已經對她發過脾氣了,為什麼還不能原諒她呢?「對方追上來了。」尼克腳一落地,回身就往後面開了一槍。「咱們分頭走,珈璐,你跟我來,瑪瑜,你跟成納走。」
四個人分成兩個方向離開,瑪瑜奔進小巷裡,成納跟在她身後,解決追上來的幾個小嘍囉。
「上來!」成納跨上一輛重型機車,瑪瑜連忙朝他奔去,他突然又喊了聲:「蹲下!」
一等瑪瑜蹲下,他便扣下扳機,讓緊追在她身後的人倒地。
瑪瑜不敢稍有耽擱的跳上機車後座,成納一催油門,車子便往前疾馳,在他們後頭還有不少追兵。
「呃……成納,我知道現在不是個好時機,但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我的氣了?」
槍聲加上機車的引擎聲實在有點吵,她只得提高音量說話。
他們可是患難與共的好朋友,但那天他用那種想殺了她的眼神看著她,讓她連作了好幾天的惡夢。
「其實我……哇啊!」車子突然騎下階梯,顛得她差點拿不穩槍。
成納故意將車騎下階梯,表示他一點也不想聽她說廢話。
瑪瑜明白他的用意,還沒說出口的話乖乖的吞回肚子裡。
算了,是她有錯在先,她就不要跟他計較了。
而且,現在也不是談話的好時機,保命要緊。
見對方不時朝他們開槍,瑪瑜將身子伏低,一手掏出槍,另一手緊抱著他的腰,拿著槍瞄準那輛緊追著他們不放的轎車,然後連續扣動扳機。
其中一槍射中那輛轎車的車輪,車子失控的往路燈柱撞去。
「呼!解決了!」
瑪瑜鬆了口氣,但一想到她和成納之間的僵局,心中又不由自主的沉重了起來。
除了機車的引擎聲外,只有風聲呼呼的在耳邊怒吼著。
成納一向任她予取予求,她當初就是看準了這裡才膽敢打他的主意,哪知他生起氣來也是六親不認的,而她有錯在先,也不能指責他的不是。
「成納,我們談一談好不好……」
「我現在不想談。」他只想知道瑪瑜為什麼會找上他。
冷冷的一句話就讓她住嘴,所有的勇氣也跟著消失。唉,既然他不想談,那她又有什麼好說的呢?環抱著他的手因為他的冷言冷語而鬆開,瑪瑜覺得一陣鼻酸,尤其當她想起在夏威夷時,他曾那樣珍愛的碰觸著她,那時她心裡還覺得自己很幸福,如今她才真正瞭解,那些幸福是用一顆藥丸換來的,事實上這男人一清醒後,壓根對她沒有任何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