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越描越黑,杜鵑也越聽越惱,急於澄清自己不是個壞脾氣的姑娘,「我並非那個意思,你為何如此污蔑我?到底是何居心?」
紅娘倒是笑了,「什麼居心啊,人家又沒說錯,你想氣就儘管氣吧,別再裝了,裝久了可是會生病的。」
這個李天夠沒眼力,不過還挺順眼的,誤打誤撞跟她一起氣杜鵑,大快人心。
此時,一個聲音懶洋洋地道:「別吵了紅娘,湊合著吃吧,吃完我還有事要做,沒空聽你們吵架。」
湊合著吃?
所有人齊刷刷看向說話的崔鶯鶯,杜鵑更是氣到快咬碎了牙。
她這意思是不好吃?很難吃?勉強吃?
在大伙納悶之時,杜確憐惜的摸了摸她的頭,「待會還要做最後的操練吧?你多吃一點才有力氣。」
眾人瞠目結舌地看著杜確,只見他把一隻大雞腿挾到崔鶯鶯碗中。
她腿那麼細,他莫名的擔心起她可能在生肖競賽中跌倒,必須從現在就開始補補身子。
天庭瑤池邊,玉帝看戲看得津津有味,他玩味地搓了搓下巴,對一同看戲的月老說道:「所以,我們家亥豬小子不是擔心會輸了競賽,而是擔心那丫頭的腿會跌倒受傷是吧?」
月老笑咪咪地道:「正是如此啊,玉帝!」
玉帝看得目不轉睛,「月老,他們的紅線給繫牢了吧?」
月老笑意更深,「回玉帝的話,系得牢牢的,就算狂風暴雨也不會吹散。」
玉帝咬了一口蟠桃,呵呵地笑,「原來孩子們身陷情網是如此有趣,早該讓他們下去的,待會兒咱們再看看其他孩子在做什麼……」
第12章(1)
「什麼?」崔鶯鶯瞪視著杜確。
他真荒謬,竟然跟她這個從現代穿越而來的人講這什麼天方夜譚啊?
說什麼他是仙人,是位列十二生肖之末的亥豬,下凡而來是為了尋找生肖洗牌競賽之際的理想隊友?
找到那理想隊友之後,要與之培養好感情,建立好緣分,待陽壽盡,那人要心甘情願當隊友,兩人一同返回天庭參加競賽?
她一時無語,只能看著他,這太離譜了……
她的反應在杜確的意料之中,「你必須相信我,這都是真的。」
卦盤之事後,她一直處於極度不安的狀態下,經過深思熟慮,他才對她說出此事。
他想說的是,她不必擔心,不必害怕,她是燒不死的,因為她是他選中的命定隊友,也是伴侶,他們將一起回到天庭,在天庭一起過與世無爭的靜好歲月。
崔鶯鶯瞬也不瞬的看著他。
她覺得他說這個故事是為了讓她安心,這故事肯定是胡謅的,可不知為何,她竟選擇了全然相信他,相信他編的故事。
他說他是仙人,待他們陽壽盡,他就會帶她回天庭,所以沒什麼好怕的,就算有人想燒她毀她,她的元神就握在他手裡,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也就是說,他將她放在掌心呵護的意思嗎?
他雖然說得玄之又玄,卻又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神色比任何時候都還要認真嚴肅。
他編這個故事都是為了讓她安心,而她卻無法坦然告之自己的來歷,無法告訴他,她是屬於另一個時空,她並不是崔鶯鶯,她叫做崔英。
「我信你,我當然相信你!」她有些哽咽,也有些激動。
她信的不是故事,而是他對她的那顆心。
她的心被他感動到漲得滿滿的,再也容不下其他了,此刻若讓她回去現代,她會生不如死,沒有他的地方就是絕望的空洞,日復一日不過行屍走肉。
「那麼,你可願意做我的隊友?」杜確驀然把她拉進懷裡,把她緊緊的圈在自己懷中。
兩人擁抱許久,都從對方身上感受到濃濃愛意。
許久之後,崔鶯鶯才從杜確懷中抬起頭來,對上他深情的眼,她笑吟吟地道:「我當然願意做你的隊友,我還沒看過天庭呢。」
「還頑皮?」杜確笑著輕吻她唇,「都準備好了嗎?」
崔鶯鶯微微一笑,「怎麼,你要跟我透露題目嗎?」
他嘴角帶著愉悅的笑,「你想知道嗎?」
她笑著搖頭,「當然不想,我對自己有信心。」
低頭盯著她晶亮的雙眸他立誓般說道:「我也對你有信心。」
崔鶯鶯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難得嬌俏地說道:「我知道。」
「你知道?」杜確黑眸帶笑,「如何知道?」
府裡每個人都在比較她與穆芷練兵的方式,唯有他從來沒有評論過她與穆芷練兵的方式,雖然同床共枕,私下卻從未與她討論過這件事,更遑論指點了。
「你又不會隱身術。」崔鶯鶯調侃道。「你每日都會在遠處觀看我練兵至少一個時辰,自然對我的實力有所瞭解了。」
杜確微感訝異。
他一直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沒想到還是被她發現了。
其實一開始他並不是要去看她練兵,而是怕她鎮壓不了那些新兵,打算必要時出面,後來知道他是白操心了,她第一天就讓新兵對她伏首稱臣不說,新兵們雖然對她的練兵方式頗有微詞,但也都乖乖服從她的指令。
後來,他便被她練兵時的神采風揚吸引了,看著她閃爍光芒的自信眼神,揮汗如雨卻精神奕奕,渾身弄得髒兮兮也滿不在乎,他覺得那才是她,彷彿她天生就該在那裡,而不是被嬌養在深閨之中。
叩叩!
寢房外傳來紅娘有些緊張的聲音,「將軍、夫人,比試時辰到了,耿副將派人來請兩位到後山樹林。」
崔鶯鶯眼眸一瞇。
樹林?這就是比試地點嗎?
「小心謹慎。」杜確把自己的護身符取下,掛在崔鶯鶯頸上,又仔細將香囊收到她衣襟裡。
崔鶯鶯笑道:「還把護身符給我,你擔心我出事?」
「說什麼傻話,」杜確摸摸她的頭,「在這世上,唯一與我有關係之人是你,我不擔心你擔心誰?」
那關係二字令崔鶯鶯一陣悸動。
是啊,他們的關係確實非比尋常,前生她是孤兒,又沒結婚生子,如今她成了他的妻,兩世為人,他也是唯一與她有關係之人,是她的丈夫,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