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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周念蓁掐捏她臉頰,「就是你這烏鴉嘴,還敢說!」

  「疼啊!」她知道自己的肉又細又軟又好捏,但不用那麼用力吧。

  裡頭的李琴聽見她的聲音,走了出來,「曉藍,你來啦。」

  楊曉藍掙開周念蓁的魔掌,望向李琴,見她鼻頭紅紅、眼睫毛還濕濕的,不捨地張開雙臂,「阿姨你哭了?瞧見你那梨花帶雨的臉,我好心疼啊!」她抱住李琴,「戀愛的事我最行了,讓我當你的軍師吧。哎喲,小蓁你打輕一點,好疼啊!」

  周念蓁收回槌她背部的手,瞪她一眼。

  李琴展開笑顏,輕點她臉頰,「我沒事了,你真是個開心果。」

  楊曉藍轉頭看向周念蓁,朝她眨眨眼。周念蓁的唇角也往上揚。

  「對了,小蓁,你先去醫院換藥吧,我看沐原那個樣子,你上午沒過去的話,他中午一定又會過來找你。」李琴說。

  「什麼?小蓁怎麼了?」楊曉藍走進櫃檯,發現她的右腳纏著繃帶,「為什麼我才幾天不在,你們就都出事了?」

  周念蓁瞪她,同時伸出左腳;她退閃得快,才沒被她踩著。

  「是我害的……」李琴小聲地說。

  「才不是。」周念蓁步出櫃檯,說:「我根本就沒事。我去送花,再順便換藥就行了。」回頭朝楊曉藍勾勾手指頭,楊曉藍乖乖地來到她身旁,隨即被她勾住脖子,背對李琴。

  「不准你跟阿姨亂講話,知道嗎?」她低聲交代。

  楊曉藍比個OK的手勢,「收到。」

  「早上要送到醫院的就這三束嗎?」

  「嗯。」知道阻止不了她,李琴只說:「小心點。」

  「好。」周念蓁抱著花束,緩步往外走。

  李琴帶著微笑目送她離開,等到看不見她背影時,才慢慢斂去笑顏,換上憂心神色。

  「曉藍,那季沐原……什麼時候又出現了?他們兩個人……不會有事吧?」看到季沐原時,李琴其實嚇了好大一跳,但並沒有表現出來,一部分是因為自己的事心煩;一部分是因為季沐原的存在是那麼地自然。可是,當初他們分手時小蓁大病一場……

  「我也不是很清楚耶。」楊曉藍遵照周念蓁的指示,沒有多說。「阿姨你放心,我是你們的親衛隊,我保證會讓小蓁開心,也讓阿姨你開心的。」

  李琴再次讓她逗笑,道:「謝謝你。」

  周念蓁覺得昨晚才上過藥,明天或後天再換藥就行了,但她曉得季沐原不會放過她,於是送完花後便主動找他,總之早點換藥早點了事。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她跟在他身後。

  「不會。我早上沒事。」他領著她到這個時段空著的診療室。這間診療室與隔壁的診療室相通,聽得見一些人聲,但不會受到打擾。

  她坐著,看他動作輕柔地幫她解開繃帶,審視傷口。他說早上沒事,那表示他今天上晚班?那他還一大早去接她,早早地來到醫院,只等著幫她換藥?她昨晚才宣告要保持距離啊!唉……

  「昨晚會疼嗎?」他敷上藥水,細心包紮。

  「不會。」在她看來,昨晚他幫她處理得很好,之後貼個防水膠布就好了吧。這麼幫她處理,真是太費功夫了。「很快就會好了吧?不用再麻煩你了。」

  「不行,我要看到傷口完全癒合、恢復原狀為止。」他很堅持。

  她噘了噘嘴,嘴裡唸唸有詞。他抬頭,「不可以嫌麻煩。好了。」

  「謝謝。」她心裡在想什麼,他還真是清楚。

  「不客氣。」他洗手。「阿姨還好嗎?」

  「還好。鄭教授那邊……」昨晚聽見他喚鄭教授,她想他們兩人應該認識。

  「嗯,還在處理。」昨晚他和鄭教授通過電話,大致瞭解了下狀況,目前希望事情不要鬧得太大,怕會登上報紙版面或成為院內派系鬥爭的話柄。

  「是嗎?」周念蓁低著頭。她能幫阿姨什麼呢?

  季沐原和昨晚一樣,將椅子拉過來,坐在她面前。

  「你的思緒,可以暫時拉回來,放在你我之間嗎?」他輕聲問。

  她斂回心神,望著他,面露疑惑。

  「昨晚,聽了你說分手後的情況,現在可以聽聽我的嗎?」

  「你說吧。」為了公平起見,是該聽的。但她知道彼此之間不會有任何改變。

  「那個時候,我當然是不想分手的。小蓁,從小到大,你知道我有多麼在乎你,我怎麼可能願意分手!可能的話,我一定會盡一切努力挽回你,可是……不曉得你記不記得,高三畢業升上大學的那個暑假,我爸爸投資的事業出了很大的問題,所以上大學後,我得負擔自己的學費和生活費。」

  她點點頭,表示記得。

  「分手的隔天,我想到新竹找你時,接到媽媽的電話,她哭著說家裡出事了,我只好匆忙地趕回家,這才發現家裡的財務狀況出乎意料地糟糕,負債近億元,債主都上門討債了。」

  周念蓁輕咬下唇。當初她再回老家是父親過世時,之後聽說他的父母老早就搬走了,她還以為是他賺大錢、飛黃騰達,將他們接到台北住了。

  「別無他策,我只好休學,請經紀人幫忙,安排我進演藝圈。多虧他的規劃,我才能夠很順利地在一年半內還清債務,還存了出國留學的資金。之後,當完兵,我出國完成學業……我原本以為一切都在計劃之中,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你過得並不好……」

  原來,一切都是不得己嗎?她當時的煩惱、痛苦與怨恨,果然都是自找的啊。

  「伯父和伯母呢?現在好嗎?」

  「很好。他們搬到上海,開了間公司,一起為事業打拼。」他回答道。垂睫,很想握住她的手,但怕嚇到她,忍著。「昨晚,我懊悔不已,埋怨自己當初怎麼可以置你於不顧,怎麼可以任由時空轉換,令你的情感轉淡至此……當初,不管我再怎麼無力、無奈,都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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