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無良學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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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卓協理今天是吃了什麼炸藥!不管對錯每個人都被炸得體無完膚。」

  程寧輕歎,事情至此,嚴沁還想著為自己找台階下,不檢討自身缺失,她不想搭腔,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見她沉默,嚴沁頓時狂怒:「你平常都在做什麼好事?!讓部屬寫出這些爛企劃!裝得一副很認真工作的樣子,領導能力差勁透頂!」

  給了些模糊不清的重點限制,要求她們在一天之內完成的企劃,能好到哪去?

  而被蒙在鼓裡的她,又該為項目負什麼責任?

  她忍不住氣悶,緩緩說道:「思考時間太短,以致沒有掌握到重點。」

  嚴沁皮笑肉不笑。「還敢狡辯!你這是在質疑我對營銷部無法掌控,還是暗諷我的指令有錯?」

  「我沒有這個意思。」連簡單的話都會被曲解,是不需要再說什麼了。

  「你憑什麼強辯借口一堆?!我將報告交給你負責,你就有責任讓簡報不能出問題,今天讓我丟盡顏面,你不但不自省,還好意思大放厥詞?!」

  沒有是非的指責,她無力反駁,也不能辯解。月底了,接下來有一堆的會議,她該怎麼做?又能忍到何時?

  她真的是賤骨頭吧?人生中第一次被蹭蹋成這樣,她還是想把事情做好,還是加班努力寫著嚴沁要用的報告。

  正準備下班的卓相澤經過營銷二部辦公室,發現燈亮著,不斷的歎息聲傳出……

  「第十二次歎氣。」卓相澤站在門口瞪著她。「你該下班了。」

  接著第十三次歎氣,相當不吉利的數字……

  「陰魂不散……」她再歎。

  「吃飯了嗎?」卓相澤看著程寧樵悴的神色。

  「我像有空吃晚餐的樣子?」熊貓眼加上殘妝,她的鬼模樣沒嚇跑他?

  「再忙,還是得吃飯補充體力。」他沒了笑容,「你看起來累壞了。」

  剎那間一爭氣的眼淚差點奪眶而出,她硬撐著,最近太脆弱了,這傢伙三言兩言就快將她給逼哭了。

  「不想跟我一起吃飯嗎?我以為你對我應該有好感。」開個玩笑想緩一緩她的情緒,她看起來該死的脆弱……

  「你一直都想太多了,請早點回家休息,再見。」不想在脆弱時面對他。

  「在大家眼中我算搶手的吧?」走至她身旁坐下,存心擾她。

  「老娘沒興趣行嗎?」看也不看他一眼,專心看手邊的資料。

  「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嗎?」隨意翻亂桌上的文件。

  「對!你不是我的菜!」她氣急敗壞揮開他的手,她沒辦法動別人看上的菜!

  「你的菜是什麼類型?」他索性撥了撥她的亂髮。

  第十五次歎氣,抬起頭正視他。「第一不干你的事,第二總之不是你,第三可以不要干擾我加班嗎?」

  他依樣歎氣。「你的事我都想干涉,而且為什麼不能是我?然後根本沒有必要加班。」

  「第四不想聽你耍嘴皮子,第五饒了我吧,第六再見!」程寧火大到開始收拾包包,不想陪他耍白癡,回家繼續打拚才是正途。

  「第七一起吃晚餐?」達成擾亂的目的,接著下一步是好好餵養她。

  「第八,各自回家。」完全不妥協。

  「到底是什麼急件,讓你拚命加班?」他無奈道。

  「明天的高層會議報告。」她實話實說。

  「高層會議?」他一改玩笑態度,表情嚴肅,「你說你在趕明天高層會議要用的報告?」

  「對。」第十六次歎氣……

  不想再被莫名指責,因此拚了命地想讓報告更完整,達到即便嚴沁不做功課、不事先看報告,也能完美解說的境界。

  「我快做不完了,你別吵我啦!」她得把握時間盡速回家熬夜趕工。

  「別忙了,明天的會議早就取消了。」他皺眉,神情閃過一絲冷意。「嚴沁沒告訴你是嗎?」

  程寧整理文件的手停住,肩膀明顯垮下……她聽見自己沙啞僵硬的聲音問著:「什麼時候取消的?」

  他歎氣。「今天早上秘書室直接電告各部門經理。」

  早上?中午時詢問嚴沁需不需要先看報告草稿,她還笑著回說不用看了,做好就可以。

  下班前,嚴沁笑著要她繼續努力。見嚴沁情緒極佳,還以為彼此的關係似乎慢慢恢復了,沒想到……

  她的眼淚無聲掉下來,根本來不及忍住。

  卓相澤幫她關掉計算機,收拾東西,拉著失魂落魄的她離開公司。

  沿路上,她只是面無表情靜靜坐著,沒有說半句話。

  卓相澤在路旁停下車,淡淡說著:「想哭就哭個夠吧。」

  「別理我……」她現在難受到根本哭不出來,胸口悶痛。

  卓相澤下車,硬是拉著她一起,兩人找了處沒人的公園坐了下來。

  他將她壓靠在懷中,一隻手輕柔地拍撫著她背部,「放輕鬆點,你不用壓抑,想哭就痛快哭吧,別硬撐了。」

  低著頭想掙開他的懷抱,鼻音洩露了她的情緒:「抱得這麼緊是怎樣?不佔便宜不痛快嗎?」

  「不讓你罵個幾句,確實不太習慣。」他沒打算放手,反而抱得更緊,「沒見過像你這麼倔強的女人,不喊痛不喊疼,要別人怎麼疼惜?」

  「誰要你疼惜,莫名其妙!」吸了吸鼻子,心情意外地好多了。

  看她情緒稍稍平復,他緩緩說道:「由今晚的事,可以想像得到嚴沁對你的態度,往後打算怎麼做?」

  「不知道。」她沮喪地窩在他懷裡。「一直極力想跟她解開誤會,結果連想說清楚都難。」愈來愈習慣他的懷抱、他溫暖的氣息。

  他輕撫她的頭髮。「據理力爭,對是非又太過執著,你能面對及承擔錯誤,不代表所有人都可以,常常沒讓對方有台階下,多半會為自己埋下被反撲的暗雷。」

  「所以即使對方錯了,也不該說清楚?」她還是不服氣。

  「你還不明白嗎?不論你說什麼都無濟於事,真理不是辯出來的。」他心平氣和道:「激動反駁的言詞,都會被曲解為情緒化發洩。閉嘴才是上策,等對方情緒平穩後再溝通也不遲,而你總是太急躁,況且就算不辯駁,你的表情也洩露了所有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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