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慕白聞言一愣,疑惑地望著她。
他怎麼會在這裡?她這個問題問得好笑,他會在這裡不就是因為她硬要他陪她來遊樂園玩嗎?但現在她竟然問他,他怎麼會在這裡?
齊飛和封勝不解的目光也齊齊看向羅之莉。
第1章(2)
羅之莉發現大家都看著她,而且還一臉困惑,她這才覺得怪異,於是她環顧了下四周環境。
唔,這地方看起來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但是,是哪裡呢?
她咬著下唇,怎麼也想不起來。
最後她的視線投向齊飛,試探地問:「這裡是哪裡?」
齊飛濃眉微微一蹙,回道:「月光樂園。」
「你忘記了嗎?是你要我陪你來玩的啊。」唐慕白提醒她。
「該不會是剛才你被卡在半空中,嚇得腦袋不正常了吧?」封勝俊眉一挑,調侃道。
「月光樂園……」羅之莉垂首陷入思索,努力搜尋腦中記憶。
她確實曾經吵著要唐慕白陪她來月光樂園玩,不過那是一年前的事啊。
「難道是時光倒流?」她低喃,一臉的不可思議。
「什麼時光倒流?」唐慕白不解她在想些什麼,不過他也沒興趣瞭解,他拿出手機滑了下,確認時間之後,再次開口道:「之莉,既然你沒事,那我送你回家吧,我晚上還有其他事要處理。」
「我不要!」羅之莉回過神來,大聲拒絕,一臉的不願意。
唐慕白聞言,以為她的意思是她還不想回家,要他繼續陪著她,於是他秀氣的眉頭微微地皺了下,強自按下心頭那股不耐煩。
雖然他對羅之莉沒有好感,但是羅之莉是羅越科技集團的千金大小姐,他的公司往後有可能會有不少業務得靠羅越賞他飯吃,所以無論如何,羅之莉都不是他得罪得起的女人。
唐慕白耐著性子,好言好語地開口,「我早上就已經跟你說過我晚上還有事,沒辦法陪你。」
「誰要你陪我了,我說的不要,是指我不要你送我回家!」她拉住齊飛的手,一雙美眸瞪著唐慕白。
聞言,不只是唐慕白有些微愕地看著她,連齊飛和封勝也不禁對她投以驚訝的目光。
「幹麼?我有說錯什麼嗎?」她環顧眾人,一臉莫名其妙。
羅之莉不懂大家幹麼拿那種目光望著她,不過不管了,她拉拉齊飛的大手,對他揚起一抹微笑,問道:「齊飛,我想要你送我回家,可以嗎?」
「當然可以。」齊飛瞧了眼那只主動牽住他的小手,冷漠的黑眸在瞬間又變得柔軟,雖然他不知道她為何突然改了態度,但是不可否認,他是感到開心的。
「既然齊總裁能送之莉,那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唐慕白雖然不解,但是也不再囉唆,只是微揚了下眉,便揮揮手道別。
羅之莉對著他假笑了下,就當是說再見了。
唐慕白見狀,心裡更加疑惑,明明羅之莉之前對他的態度還是緊迫盯人,黏到他幾乎想翻臉的地步,怎麼現在一醒來卻突然懶得理他了?
然而不只唐慕白,其實連齊飛和封勝也同感疑惑。
封勝坐在駕駛座上,正在開車,坐在後座的齊飛在和霽天集團香港分公司的負責人通電話。
而羅之莉呢?
她在看齊飛。
齊飛和唐慕白是完全不同類型的男人,如果說唐慕白是時下流行的纖弱美形男,那齊飛就是那種不符合目前的潮流,但是不論放到哪個時代都完全符合帥哥標準的那種男人。
他不只長得好看,而且還很耐看,那對濃黑的眉毛和那雙有如黑曜石的烏瞳完美搭配,挺直的鼻樑下是略薄的唇,而從那張性感的唇瓣吐出的嗓音低沉醇厚,像極了大提琴的溫潤樂音,更有如深夜廣播那般迷人,西裝革履的他看起來既穩重又可靠。
羅之莉細細地看著眼前這個從不掩飾對她的感情的男人,不禁覺得以前的自己著實可笑,這樣的男人她不愛,竟然去愛一個心狠手辣而且還不愛她的男人,前世的她是鬼遮眼了吧?
一路上,封勝瞄了後視鏡不下十次,而這十次裡的每一次,無一例外的都是羅之莉雙眸緊盯著齊飛講電話的畫面。
半晌,齊飛總算掛斷通話,他轉頭看向那個目光黏在他臉上的女人,好笑地問:「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羅之莉粉唇微抿,一雙美眸凝著汪汪的淚水,搖了搖頭,目光依舊黏在他的臉上。
雖然這真的很不可思議,可是她剛剛確認過日期,沒想到時間真的回到一年前,她剛剛認識唐慕白的那一個月。
從清醒之後,一直到現在的這一刻,即便齊飛真實的就坐在她的面前,她卻還是覺得這像是一場夢。
然而為了證明這不是夢,而是她真的重生,真的擁有再來一次的機會,她深吸一口氣,小手使勁地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擰。
「啊!」她痛得大叫出聲。
「你在幹什麼」齊飛被她這無厘頭的行為嚇了一大跳,連忙拉開她那只自虐的小手。
羅之莉反手握住他的手,開心地咧開大大的笑臉。
「我只是想確定一下是不是會痛。」而結果是她不小心捏得太狠,痛死了!
不過,這也就表示一切都是真的,眼前的齊飛是真的,而她自己還活著也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她在作夢!
聞言,封勝從後視鏡裡瞄了她一眼,無言了。
她真的怪怪的,難道是她被吊在半空中十分鐘,腦充血之後傷到腦子了?
「你那樣掐自己,怎麼可能不痛!」齊飛皺起濃眉,看著她白皙大腿上那片紅腫,忍住了想伸手替她輕撫疼痛的那股衝動。
「對啊,好痛。」她揉揉自己的腿,含笑望著他的美眸裡還凝著沒掉出眼眶的淚水。
齊飛無言,看她這麼奇怪的行為和反應,不禁懷疑醫生是否誤診,畢竟她從醒來之後的言行舉止實在都變得有點奇怪。
「對不起。」羅之莉凝望著他,扁著嘴,輕輕地吐出了這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