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說現在該怎麼辦?人都死了,小師妹和她不就交換不回來了?」這可是個天大的問題。
「無論是否交換回來,冬秀都是我的人。」盛永瀾表明立場。「她是我的妻子,不會跟你們回去的。」
一聽,三師兄馬上對他橫眉豎眼。「這話可不是你說了就算。」
「小師妹,你怎麼說?」武麒望著冬秀,還沒習慣她此刻的模樣。
「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就算可以換回原本的身體,也不能跟你們回五老峰,因為……我跟他已經是夫妻了。」她羞赧地說。
師兄弟三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好像失而復得的親人又被搶走了。
「小師妹,你過來!」武麒招了下手。
冬秀毫不遲疑地起身,走向他們。「什麼事,大師兄?」
「你真的確定要跟了他?」
「他對你好嗎?」
二師兄和三師兄也連番地追問,就是想確定小師妹的心意,不希望有任何勉強或脅迫。
她用力頷首。「他真的對我很好,是除了你們之外,對我最好的人,我真的想留在他身邊,還請三位師兄答應。」
「真是女大不中留。」
「姑娘家長大了就是別人的。」
「總不能要她當老姑娘……」
武麒看著眼前的貴氣美婦,粗獷的臉上滿是無奈。「你現在這副模樣,在別人眼中,就是榮國公夫人,也不能硬把你帶走,不答應也不成。」
「只是咱們真的很捨不得……」他們相處了十多年,就像一家人,可還是到了必須分開的時候。
「我也捨不得你們……」冬秀鼻頭頓時酸了。
聽著師兄妹四人的對話,看得出都是性情中人,眼看他們就要抱頭痛哭了,盛永瀾及時插話
「為了表示誠意,三位不妨留下來作客……」他起身走向師兄妹四人。「也可以親眼看見冬秀出嫁。」
「相公……」冬秀既訝異,但又不禁欣喜在心。
盛永瀾用寵愛的目光看著她。「雖然無法大張旗鼓地迎娶,可是每個姑娘家都希望有穿上嫁裳,坐上花轎的那一天,這也是我能給你的。」
這份貼心和溫柔,不只冬秀,就連武麒三人都受到感動了。
師兄弟三人原本心中還存有疑慮,也因為盛永瀾這番安排而慢慢化解,相信他真的會善待小師妹。
於是,他們便以夫人娘家的遠房親戚,曾經一起學過拳腳功夫,因此以師兄妹相稱這個身份留在榮國府作客。
尾聲
半個月後
這天是個吉日,雖然寒冷,不過天氣晴朗。
一大早,榮國府內就喜氣洋洋,府裡上上下下對於這個特別的安排,真以為就像主子所說的,在他歷劫歸來之後,決定與夫人忘記意外發生之前的不愉快,兩人從頭開始,雖然從未有過這種例子,不過既是喜事,當然要開開心心了。
而位在府邸另一頭的院落,就充當新娘子的住處,婢女們進進出出的,全忙著為夫人梳妝打扮。
冬秀也難得乖乖地任人擺佈,在她臉上又抹胭脂又塗水粉,最後則是穿戴上鳳冠霞帔。
就這樣,一直到了吉時,迎親的隊伍隨著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和煙硝味,一路往這個院落過來,而走在雖前頭的新郎官則是威風凜凜地騎在馬背上,經過這陣子的調養,氣色已經紅潤不少。
新郎官手上牽著紅色綵帶,引導著頭上蓋著紅巾的新娘子往屋外走,武麒則和兩位師弟親眼目送他們的小師妹出嫁。
「小師妹真的嫁人了……」
「可惜四師弟和五師弟趕不來,否則也會想親眼看到……」
三人看著新娘子坐上花轎,有感傷,但也在心裡深深地祝福她。
坐進轎中的冬秀想到今天是自己出嫁的日子,娘和師父在地下有知,一定會為她高興的,也不禁流下淚來。
雖然儀式從簡,不過迎親隊伍還是繞著榮國府走了一大圈,接著才是拜天地和祖先,最後進入洞房。
當貼著紅色喜喜字的新房內只剩下一對新人,終於可以獨處了。
雖然儀式從簡,不過親隊伍還是繞著榮國府走了一大圈,接著才是拜天地和祖先,最後進入洞房。
當貼著紅色囍字的新房內只剩下一對新人,終於可以獨處了。
盛永瀾取來了喜秤,挑起紅巾,看見她哭花了臉,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今天是咱們的大喜之日,應該笑才對。」
「我有在笑,不過……還是想哭……」冬秀用袖口抹著淚水說。
「我終於娶到你了……」他緊緊地擁著她。
「相公,雖然我不懂該怎麼做才叫賢妻,不過若有不明的事就會去問人。」
「不必再去問人,你已經是我想要的「賢妻」了。」盛永瀾笑歎一聲。「我可以非常肯定地這麼說。」
冬秀聽了又想哭了。
「所以只要一輩子陪在我身邊就好了。」他只有這個要求。
她用力吸氣。「我一定會的,相公。」
兩人喝了交杯酒,在彼此眼中看見自己充滿情意的笑容,他們能有這段特殊的緣分,真要感謝老天爺的安排。
慢慢的,他們將臉湊向對方……
「啊!我忘了大師兄他們……」
「自會有人招呼他們……」盛永瀾把嘴巴覆在她的紅唇上。
「我不是擔心這個……」冬秀揚起嘴角,促狹一笑。「而是大師兄他們的酒量很好,一旦開了酒戒,沒有喝上十壇可是停不下來的,何況有三個人在……咱們府裡的酒夠喝嗎?」
他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也笑了。「管事自會想出辦法來……現在你只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就好……」
「是,相公。」她笑著回吻。
今晚才是他們真正的洞房花燭夜,任何人都不許打擾。
過了五日……
武麒和兩位師弟實在過不慣這種被人伺候、不愁吃穿的好日子,於是決定回五老峰,自由自在的山野生活才是最適合他們。
得知他們要離開了,冬秀心想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何況以後還是能再見面,也就不再開口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