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相爺的私房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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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守在花廳的東、西、南、北是習武之人,耳朵比旁人更敏銳,聽到這細微動靜,他們同時衝進屋裡。

  陸鳴、寧朝天和寧嬸見狀,也跟著奔了進去。

  雲曜在床上睡得極熟,染染卻暈倒在地。

  寧朝天連忙扶起她,發現她的衣襟上全是血,他飛快抓起她的手號脈,難掩震驚的低喃道:「怎麼會這樣?」

  他哪裡做錯了,為什麼染染會吐血,為什麼她的脈象會變得這麼微弱?引蠱不會這樣的啊……

  照著之前的工作分配,陸鳴奔到床邊為雲曜把脈,與寧朝天相反,他臉上滿是欣慰,少主得救了,只消好好調理,少主便能傳宗接代、長命百歲。

  「怎樣?」爾東等人急問。

  「沒問題。」陸鳴回答。

  頓時,眾人展露笑顏。

  陸鳴照著原先計劃,快手快腳地迷昏雲曜,用利刃在他胸口劃上一刀,再用羊腸線迅速將傷口縫合,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半盞茶的功夫不到。、

  處理好少主,陸鳴轉身一看,卻見師弟一臉茫然,他頓時心頭一顫,飛快奔至染染身邊,問道:「師弟,怎麼了?」

  寧朝天無法回答,只能把染染的手放到對方的掌心。

  陸鳴急忙為染染把脈,瞬間,一顆心沉到谷底,他也有著同樣的疑問,染染怎麼快死了?不應該是這樣的呀!

  他們一切都算計得好好的,他正等著皇帝殯天,回璇璣閣和師弟一起研究雪蠱的解法,怎麼會……

  「我去拿藥箱。」回過神,陸鳴急道。

  寧嬸沒有多問,因為丈夫的臉色已經告訴她情況並不樂觀,她奔至櫃子前,抽出一床棉被,把染染全身上下裹得密實,接著吩咐爾東,「快,把染染送到那邊。」

  染染被爾東抱走,寧朝天才回過神來,對,現在不是震驚憂心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得先把染染救回來。

  「爾西,你們幾個守著少主,有任何事,就到那邊屋子找我們。」

  那邊屋子指的是距離雲府一條街的新宅,兩進院,小小的,他們特地為染染備下的。

  「是。」爾西等人回道。

  染染一行人離開後,爾西幾個開始輕手輕腳地整理屋子,染染囑咐過的,務求半點痕跡都不留。

  雲曜推開棉被下床,伸了一個大懶腰,他的精神從沒有這麼好過。

  他似乎已經許久沒有睡得這樣沉,難不成昨晚染染又摸上他的床?

  他不知同她說過多少遍了,她已經是個大姑娘,要避嫌,可她總是這麼回他——

  我怕熱、你怕冷,各取所需,何必避嫌,何況我還沒及笄呢,算得上什麼大姑娘。

  及笄?是啊,過了正月她就十五了,十五歲的大姑娘喜歡什麼?那支木頭簪子不能再送了。

  之前,他讓公孫先生到處搜羅好東西,打算給染染辦個盛大的及笄禮,可是來不及了,他的婚禮在染染及笄之前,屆時她將會離自己遠遠的,遠到她只能住在他心裡,無法待在他身邊。

  說不出的痛在胸口蔓延,兩世為人,他從未讓自己過一天舒心日子,還以為最後這段日子終於可以隨心恣意,誰知人算終究敵不過天算。

  雲曜拿起擱在床邊的袍子披上,走向桌邊,突然間,他腳步一滯,快步轉回床側,目光四下梭巡。

  不對,屋子裡除了地熱,應該有不少炭盆子的,怎麼都撤走了?

  他張開掌心,觸上自己的臉,他的手心居然有著微溫,怎麼會?

  抽開身上的袍子,他走至窗邊,打開窗戶,一陣寒風吹入,夾帶幾片雪花,他打個寒顫,終於有了寒冷的感覺,卻不像以往帶著刺骨的痛。

  雲曜直覺扯開衣襟低頭望去,胸口纏了一圈棉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爾東!」

  他一喚,立刻有人衝進屋裡,不是爾東,是爾北。

  爾北看見少主臉上有著不曾出現過的血色,安慰的想著,染染知道了一定很開心,待會兒就去告訴她。

  昨夜染染吐了一晚的血,短短幾個時辰,鮮活漂亮的小丫頭蔫了,整個人蒙上一層淡淡的灰白色。

  她痛得打滾,無論陸大夫和寧大夫在她身上紮了多少針都不管用,那丫頭最怕痛的啊,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才體力不支昏睡過去。

  爾東回府,把這事說了,爾西、爾南二話不說,就往那邊屋子奔去,大家都放心不下。

  爾東累了一夜,還得哄著小翔,小翔說胸口痛,鬧著要去找染染,而且奇怪的是,這樣的痛彷彿會傳染,小翔痛,他也痛,他問了其他人,他們都說胸口隱隱泛著疼。

  「寧叔呢?」雲曜急切的問道。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身子,這樣的變化,非常不對勁。

  「嗯……寧大夫剛出去了。」

  「陸叔呢?」

  「他……在園子裡吧。」

  「去請陸叔過來。」

  「呃、好。」爾北應了一聲,走了出去,確定少主看不見後,這才縱身一竄,往那邊屋子飛去。

  第十一章 一紙賜婚兩樣情(3)

  雲曜在屋內來回踱步了好一會兒才坐了下來,他不懂得醫理,但久病成良醫,多少懂得一點脈象,他將右手手指搭上左手腕。

  脈象平和,再無過去的凶險之征,怎麼回事?雪蠱解了嗎?怎麼解的?突然間,他想到引蠱,急忙揚聲再喊,「來人!」

  不多久,一名婢女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雲曜懷疑地瞅著她,雲府的規矩,除了寧叔、染染、爾東等人,下人是不可以進屋服侍的,為什麼他一喊,來的不是爾東、爾西,而是一個眼生的丫頭?

  「你是誰?」

  「奴婢巧兒。」

  「爾東幾個呢?」

  「南爺、西爺不在府裡,東爺正在哄著翔少爺。」

  「翔少爺怎麼了?」

  「翔少爺一早醒來就鬧著找小姐,東爺怎麼勸都勸不來,還動上手。」

  府裡就染染一個小姐,且小翔再無理取鬧,爾東向來沉穩,不至於會動手……不對,這一切都太詭異了。

  雲曜吸了口氣,問道:「小姐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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