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說一次,這輩子,我只會把你當妹妹看待,你不要再把希望放在我身上,你這麼做只是在浪費時間,不會有任何結果的。」
他的話句句如刀刃般刻進張鳳凌心底,她再也忍不住落下埋怨的淚水。「我到底哪裡不如劉諾菲?!我們從小在一起,所有開心難過都是我陪著你一起走過來的,這世界上只有我最瞭解你,也最懂你,為什麼你就是看不到我對你的付出?」
或許就是因為他們的成長環境太相似,所以他才無法愛她,因為大部分的人都不想回憶傷心往事,他需要快樂因子往前走,而劉諾菲的灑脫自在,總讓他沒有負擔,只要看著她,他的唇就會不由自主的上揚,他的心就會開始溫暖。
「鳳凌,愛情是不能勉強。」
「我不想聽!」她激動地摀住了雙耳。
「如果你仍舊執迷不悟,那麼我們可能連兄妹都做不了,你好好想想吧。」戚紹剛不得不把話說絕,說完,他也起身走出大門。
被留下來的張鳳凌除了傷心難過,更有無以計數的恨意。
當愛到了盡頭,有些人選擇放下,有些人則選擇仇恨,她就是屬於後者。
但她恨的對象不是戚紹剛,而是搶走他的劉諾菲。
「劉諾菲,這筆帳,我一定會跟你算清楚的!」
每次離開戚紹剛的住處,劉諾菲前往的第一個地方就是自己上班的警察局,她從沒忘記自己的身份,也沒忘記自己的本分。
今天也不例外,她離開戚紹剛的住處之後,就到警察局做報告。
「真的都沒有查到任何線索嗎?」石大任聽完她的報告,忍不住再度詢問。
「真的沒查到任何可疑之處。」
她就像小偷一樣,每次戚紹剛不在家,她就到處翻箱倒櫃,摸得到、摸不到的地方她都找過了,該看的、不該看的也都看過了,他家裡甚至沒有所謂的秘密帳本,他的存折她也看過,流動的金額雖然很大,但都有來龍去脈可查,她越來越覺得他們根本搞錯了方向。
「或許……真正走私販毒的人不是戚紹剛。」
「怎麼說?難道你有其它懷疑的人?」
「也不是很確定,但戚紹剛有個競爭對手叫潘文森,他以前和戚紹剛是合夥人,後來聽說他被戚紹剛趕出了全球國際物流中心,或許組長可以派人調查一下。」
「你不是故意替戚紹剛擺脫嫌疑吧?」石大任很難不這麼想。
自從她去戚紹剛身邊當臥底之後,他發現她越來越時髦、越來越漂亮,常常會恍神、會傻笑,那種樣子讓他想到一種人——戀愛中的人。
人家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會變美麗,劉諾菲表現出來的就是那樣。
因為看出她的轉變,他越來越擔心她被戚紹剛給誘惑,更擔心她會忘了警察的使命與本分,選擇包庇戚紹剛。
不過這樣的想法之中,多少也包含了他的私心,他喜歡她多年,如今看到她因為其它男人蛻變得更有女人味,說不妒嫉是騙人的。
「組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劉諾菲覺得人格被侮辱了,不悅的反問。
「你能保證自己沒有動搖嗎?可以保證你的看法夠客觀嗎?如果不能,你就退出這個任務,這麼做,對你和對整個團隊才是最好的。」
「好啊,那我就退出。」努力個半死還要被懷疑,她沒必要繼續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事實上,越靠近戚紹剛,她的壓力越大,因為她要在工作與他之間拉鋸,所以退出對她而言真的是件好事。
沒想到她會答應得那麼爽快,石大任當下有些錯愕。「你真的願意退出?」
「如果繼續就得讓自己的人格丟在地上任人踐踏,我寧願退出,至少那樣還能保有一點尊嚴,但就算換其它人去執行任務,我相信,得到的答案也會和我一樣,我覺得戚紹剛並沒有做出違法的勾當。」
警察為嫌疑犯打包票,本身正確性就不夠了,因為接觸頻繁,更容易讓人產生誤解,光這一點,她就不夠資格繼續擔任臥底。
「好,你的任務就到這裡結束,想個合理的理由離開他吧。」
「是。」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劉諾菲也不戀棧,但一想到要和戚紹剛道別,她仍是難掩惆悵。
氣呼呼的張鳳凌多年在國外求學,加上她的個性一向刁蠻,在台灣根本沒有什麼朋友,所以她能找的人,也就只有會一直巴結她的潘文森。
「別生氣了,喝口水消消氣。」
「我怎麼可能不生氣!你都不知道,因為劉諾菲那個女人,我受了多少苦,紹剛哥從來沒有對我說過那麼重的話,都是因為劉諾菲,我現在心好痛啊!」
潘文森本來就喜歡張鳳凌,她對戚紹剛誤解越深越好,而且他也想藉機扳倒戚紹剛。
這些年,不管他怎麼努力,就是爬不到戚紹剛那個格局,雖然現在他也不愁吃穿,但是他的物流中心再怎麼拚,業績還是拚不過戚紹剛,而張鳳凌心裡也始終只有戚紹剛,完全看不到他的付出。
現在也一樣,她來找他,開口閉口都只有戚紹剛,這只會讓他越來越痛恨戚紹剛,他深深覺得這個世界有他就不該有戚紹剛。
「別難過,我會幫你的。」
「你能幫我什麼?」
「看你是要我對付戚紹剛還是劉諾菲,我都可以做到。」
張鳳凌再怎麼生氣,也還是深愛著戚紹剛,當然不可能讓任何人對付戚紹剛,她馬上回道:「不許你對紹剛哥下手!你要敢動他,我跟你沒完沒了!」
「那你要我怎麼幫你?」
「我剛剛說了,我今天會這麼難過,都是劉諾菲害的。」
潘文森點點頭道:「那我就幫你對付劉諾菲。」
反正對付誰都一樣,劉諾菲是戚紹剛的女人,動了她,戚紹剛也會受傷,而且又能夠安撫張鳳凌,一舉兩得。
「你要怎麼幫我?」
「我剛剛查到了,劉諾菲是個條子,而且她接近戚紹剛的目的好像並不單純,你或許可以利用這一點把那個女人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