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跳的速度瞬間變快,眼神轉為幽暗,一顆以為早已死寂的心驀地活絡過來,為她的迷人美麗而跳動著。
「還是不肯跟我說話?」
她撇開臉,執拗咬著唇,仍舊不發一語。
「小寧……」
閉嘴!梁海寧回過頭來,她抬高腳,高跟鞋的鞋跟朝他皮鞋用力踩下,還順便加碼踢他小腿脛。
他悶哼一聲,想說的話被這襲擊給無情打斷。
這一回擊讓她大為痛快!本以為能趁機讓他鬆手,結果他卻將她手腕捉得更緊,高大身軀倏地朝她壓下。
放手!她用燃燒著怒焰的眸子進行無聲抗議。
我偏不放!兩人用眼神進行角力。
輸人不輸陣,他眼神也是很殺的!
哼,敢對他出手,這女人膽子變大了,以往的柔順不再……嗯哼,他懷疑自己可能有被虐傾向,竟然對這樣凶悍的女人更加感興趣。
她奮力掙扎,想推開他。
他不依,索性耍賴起來,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靠向她,將她壓在牆壁和自己的胸膛之間。
「原來你爪子這麼利啊,我還以為學妹是逆來順受的小可憐呢,怎麼才分開六年就性情大變,變成凶婆娘了?」
他還敢提起過去?!她被傷得有多重多慘他不會不明白,這男人竟然還敢來招惹她?
「還是堅持保持沉默?學妹,再不開口別怪我,這回可不是一個愛的抱抱而已喔——」
他噙著高深莫測的笑慢慢朝她逼近,近到只要他往前微微一傾,薄唇就能貼上她的紅嫩小嘴兒。
「顧亞牧,你混蛋!你這混蛋敢再碰我試試看!」
在他的唇就要貼上那張倔強小嘴之際,梁海寧終於開了口。
終於引出她的響應,他欣喜的鬆開她的手腕。「這樣痛快多了,憋著多難受——」
砰!一記悍然的拳頭吻上他的左眼,打斷他未竟的話。
顧亞牧猝不及防被狠狠揍了一拳,畫面宛如慢動作般,他高大的身軀往後退兩步,一個重心不穩跌坐在地上,摔個狼狽。
梁海寧連忙從他身邊跳開,越過他朝亮著光源的巷口急促飛奔而去,宛如一隻受盡驚嚇的小鳥兒,終於掙脫牢籠,飛向自由天空。
第3章(1)
X集團副總裁辦公室。
處於高樓的優勢就是可以盡覽城市繁華,有多少人夢想成為人生勝利組,除了財富外,還能坐擁豪華氣派的辦公室,握有令人欣羨的權勢。
但,就是有人對這一切視若無睹。
有人放著副總裁大位不坐,寧可窩在一間小規模的出版社裡,每天為那日漸萎縮的銷售量拚個你死我活,這個人不是腦袋進水就是腦子有洞吧。
「幹麼還戴著墨鏡,室內燈光太亮?」X集團總裁斐夕亞一臉狐疑的看著顧亞牧。
顧亞牧已經踏進辦公室裡好一會兒,待閒雜人等離開後,他才慢條斯理的摘下墨鏡。
只見他左眼窩到眉股一片瘀青,看上去真是滑稽的可以。
斐夕亞瞠目結舌,震驚之後,他難得好心情的大笑起來,笑聲震耳欲聾,他戲謔笑道:「總編輯真有這麼難混嗎?哪個編輯這麼好膽,竟敢揍總編輯出氣?」
「嘖,我沒想到女人的拳頭可以這麼厲害。」顧亞牧抬手摸著左眼,嘴角竟然詭異地揚起一抹笑痕。
斐夕亞見他眼中閃爍著狩獵者的光芒,嘴角的笑意洩露了他的野心勃勃。
記憶中,只有一個女人會引起顧亞牧這樣奇特的反應。
「天,是梁海陽回來了?你不會是氣不過她狠心出走六年,跟她當面幹架吧?」這也太猛了吧!
斐夕亞跟顧亞牧是大學好友,關於顧亞牧是如何追到梁海陽,又如何被梁海陽拋棄,過程他通通知情。
「我說啊,就算心裡再怎麼氣,男人動手打女人不好吧。」
顧亞牧賞了斐夕亞一個白眼。「第一,梁海陽至今仍舊無消無息。第二,我不是會動手打女人的爛人。」
提起梁海陽,顧亞牧的俊臉波瀾不興,眼神沒有一絲異樣,薄唇輕輕撇了撇,一副別鬧了的表情。
斐夕亞驚訝萬分,完全被搞糊塗了。「嘖,除了梁海陽還有誰能引起你的興趣?」
當年顧亞牧因為失去梁海陽整個一蹶不振,不僅失去了進入大集團H作的機會,更讓器重他的教授大失所望。這個八卦全校沒有不知道的,顧亞牧有多愛梁海陽,就被傷得有多深。
「梁海寧。」顧亞牧不打算隱瞞。
斐夕亞的眼珠子快掉下來。「梁海陽的……堂妹?」這劇情也太錯綜複雜,他腦海裡忍不住浮現一出很精彩的戲。「咳,阿牧,難不成你私下跟梁海寧有一腿,才會導致梁海陽氣得一走了之,不告而別?」
嗯,有這可能喔!斐夕亞摸著下巴,表情精彩。
「斐總裁,你的想像力未免太豐富。」顧亞牧嗤之以鼻,一盆冷水從斐夕亞頭上淋下。
「那你倒說說,這是怎樣一個複雜的情愛糾葛?」
「這是私事,我不需要向斐總裁您報備。」
關於六年前颱風夜當晚的事,他不曾向任何人提起,就連最好的朋友兼合作夥伴斐夕亞也不知情。
「你心裡如果真有我這個總裁,麻煩請盡快歸隊。」斐夕亞抱怨,對他頗有微詞。
斐夕亞的聲音鑽入耳膜,把顧亞牧飄遠的心思整個撈回來。「有人有意見了?」
「豈只有意見而已!」副總裁大家搶著坐好嗎?可那些人也不掂掂自己的能耐有多少,竟然敢癡心妄想。「我說啊,這間副總裁辦公室已經空置六年,簡直形同虛設,最近有幾個董事們對這個空出來的職缺有意見,野心勃勃想安插自己的人馬進來,副總裁之位若不想被有心人搶走就趕快回來吧。」放著大位不坐,寧可窩在小出版社裡,真是搞不懂他。
「再給我一點時間。」目前,暫時沒辦法。
在別人眼裡,當初那段荒唐頹廢,一蹶不振的日子絕對是讓他失去大好前程的致命傷,但他自己心裡明白,進集團接受訓練當個儲備幹部並非他想要的選擇,他野心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