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縣太爺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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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頁

 

  她手裡拿著尺長的短鞭,瘋了似的揮來揮去,大理進貢的七色寶石盆栽應聲而破,吐番國的罕見番紅花也破了缸,奄奄一息的混著泥土倒在白玉地磚上,人高的薄胚青花白鶴賀壽瓶也碎了,鶴首與鶴身斷成兩截。

  毀滅了眼前所見的事物還不能解恨,找上蓮太妃宮裡的兩名貌美宮女,將她們抽得遍體鱗傷,還猛抽一位太監的下盤,打得他大聲慘叫,跪地求饒。

  暴戾的性子簡直無法無天,連對宮中行走的下人也敢下如此重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完全目中無人,她自認理應如此,不怕人知曉,因為宮中除了她母妃外,沒人比她更尊貴。

  太后、皇后算什麼,一個年輕時就鬥不過她母妃的老不死,卻空佔著頭銜手中無權,跟個傀儡沒兩樣,母妃說東不敢往西,母妃叫她去死,恐怕也不敢苟活。

  而她是長公主,萬萬人之上的貴人兒,為什麼她不能為所欲為?普天之下是姓趙的,身為趙氏子孫的她當然有無上的權力,誰也不能指責她一句不是,她要的都得送到面前來。

  「清兒,你又在鬧什麼,沒瞧見你舅舅也在這兒嗎?」越大越嬌氣了,連她都快管不動了。

  看到嬌艷如花的女兒,蓮太妃眼中只有濃濃的寵愛,沒有一句怪責,她怎麼看自己的女兒都覺得女兒是最好的,是誰也比不上的嬌嬌女,是她的心頭肉。

  「勝守舅舅。」趙玫清不情不願的喊了一聲。

  「嗯!長公主還是精氣這麼足,活潑好動,明艷過人呀!」永昌伯福勝守不忘對外甥女讚美一番,他吹捧的功力越來越高,能把怒氣滿面說成精氣足,氣跳如雷講成活潑好動。

  倒是有一點他沒說錯,長公主確實生得美艷,承繼其母親的美貌,容貌自是不差。

  想當年蓮太妃若不夠美,怎能斗走賢名在外的惠妃,多年壓得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如同虛設,皇后之名竟不如一名宮妃,處處受限,備受打壓,差點丟了皇后的位置,淪為冷宮妃子。

  蓮太妃很美,美得艷絕天下,即使年華老去,仍可看見她臉上的艷麗,除了細紋多了些。

  可想而知,和她七分相似的趙玫清有多美了,比起後宮的嬪妃毫不遜色,甚至凌駕在她們之上,她的如花面貌確實叫男人為之傾倒,不管不顧地為她傾心。

  但前提是,不知道她驕縱野蠻的心性。

  「再明艷過人有什麼用,遇到不解風情的呆頭鵝,本公主氣都氣飽了,居然有人敢無視我的存在,給我難堪,真當我是沒脾氣的軟柿子嗎?任人揉捏。」

  她又是一抽鞭,蓮太妃寢宮的飛鳳柱立即缺了一角。

  「發生什麼事了,瞧你氣得兩眼都發紅,說出來,舅舅替你出氣。」福勝守真當天下是姓福的,氣焰高張的開口說大話。

  堂堂長公主都覺得受委屈了,你一個小小永昌伯算什麼,除了賣官得來的銀子比人家多以外,他能仗誰的勢。

  趙玫清噘起足以掛上十斤豬肉的嘴,怒氣難消的道:「這件事舅舅幫不上忙,一定要母妃出面。」

  「呵……長公主別小看了舅舅,能用銀子擺平的事都不是大事,誰得罪了你,舅舅用銀子砸死他。」二品官員的官位都買得到,還有什麼他擺不平,他甚至還想伯爺的份量不夠重,

  想弄個什麼國公來當當,甚至是……金鑾殿上的那個位置。

  人心不足蛇吞象,一旦有了好的就想更好的,福勝守也一樣,在他看來,太后是沒用的擺飾,皇上軟弱無能,朝廷有一半的官員都聽他的話,為什麼他不能光宗耀祖,給祖宗幹一件爭臉的事?

  「舅舅,你能讓刑部侍郎莫滄安娶我嗎?」不是她瞧不起他,而是他份量不夠,一個永昌伯府還比不上聖恩正濃的懷安侯府,人家是正正經經得來的爵位,而非靠裙帶關係。

  沒有她母妃也就沒有永昌伯,這是先帝給母妃的恩賜,榮寵三世,一人得寵,兄弟跟著沾光。

  「這……」他倒抽口氣。

  那是塊大鐵板,踢不得。

  朝廷百官皆知莫家兄弟是公事公辦的冷面判官,不講人情,不接關說不受賄,凡事就事論事、秉公處理,是非曲折只講「公道」二字,以法論理,公私分明。

  「早說你沒辦法吧!皇兄明明說要為我賜婚的,可是大半個月過去還沒有一絲動靜,他根本是敷衍我嘛!沒把我的終身大事當一回事。」才會讓她落得被人拒於門外的羞辱。

  「別暴怒,稍安勿躁,皇上也許這一陣子忙了些,前陣子聽說江南一帶又鬧災了,皇上忙著賑災和安置災民,百姓安樂了才有太平日子。」

  這正是皇上給她的回復,可她一個字也不信,這話騙騙三歲的幼童還差不多。

  蓮太妃眼微瞇。看來皇上是越來越不聽話了,她不過是稍微放鬆,他就以為她的牙快掉光了,咬不動硬肉。

  對於掌控朝政,自有她的一套手段,當年她若拚一拚也是有機會的,可惜先帝走得早,而她的皇兒尚且年幼,若是先帝多活個五、六年,如今坐在九龍寶座君臨天下的帝君就不是他趙京輝了。

  先帝死時,她羽翼未豐,擁太子派者為眾,如喬相、沈國公、太子太傅等人,她只好暫退一旁,伺機而動,暗地培養實力,以蠶食鯨吞的方式吃掉半壁江山。

  如今已成蓮太妃的她非同日可語,連皇上罾!#忌憚她背後的勢力,一擊必中的準備,絕不敢輕舉妄動,硬碰硬只會兩敗俱傷,對誰都沒好處。

  「母妃,你說皇兄要忙到什麼時候?那個不要臉的賤女人已經住進懷安侯府,對外宣稱是侯府二公子的未婚妻,他們把我放在哪兒,完全不把我當一回事。」那賤人憑什麼和她搶?

  冠上國公爺義女就能改變出身不正的賤種身份嗎?

  她趙玫清想要的男子誰也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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