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我只是……」她咬著下唇,這叫她怎麼解釋呢?
「你吃趙雪的醋,對吧?」他索性幫她直說了。
季采樂瞪大了圓眼直看著他,好像驚訝他怎麼會知道。不過仔細想想,好像要猜出來也不難,所以她隨即垂肩低頭,細如蚊蚋地回了一聲。
「……嗯。」
「你抬起頭來,看著我。」李政昀不讓她逃避,他親自來向她解釋,已經是破天荒的事了,從沒有女人有過這份殊榮。「你記得我曾經說過,我只是很欣賞趙雪,卻未與她有逾矩之事。」
對啊,你老兄很欣賞趙雪,但就沒聽說過你很欣賞我季采樂嘛……季采樂點點頭,心中卻仍是有些委屈。
「我與趙雪的緣分,在我設計趙援那時,就已經斬斷了。」李政昀又道。
沒人說過斬斷的情緣不能復合啊……她在心中腹誹著,小嘴兒更癟了。
「她這次來只是受了趙援的拜託,希望我復官回京為他抗衡劉建安的勢力,所以這陣子,我會和她走比較近,沒有你腦中想像的那種奇怪畫面。」他把那日早上與趙雪的密談內容大致托出,對他來說已經是誠意十足了。
你老兄又知道我想像的是什麼畫面了,沒聽過近水樓台先得月嗎?在季采樂的心裡,想的可是另外一回事。
瞧季采樂的表情仍然相當古怪,眼中的哀怨仍不斷累積,李政昀搖搖頭,朝她揮揮手。「你過來。」
季采樂掙扎了半晌,才不甘不願的走過去,想不到才靠近他,他就突然將她拉進懷裡,按下一記熱吻。
她或許多少猜到他會用這種方式安撫她,他那句「過來」以前也用過,之後也是用一記吻搞定了她。不過這一次在他熱烈的親吻下,她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他的大手不像以前那麼規矩,只是撫摸她的背,而是伸到了她的胸口游移,最後甚至伸進她的衣領,放肆的揉著她的酥胸,若不是因為正在與他雙唇交迭,她一定會驚叫起來。
而他的手摸遍了她的身體還不夠,甚至他將她抱起放在了床上。在季采樂迷迷糊糊地想著,瘦弱如他怎麼有那麼大力氣抱起她這個胖妹時,他的大手又開始在她身上游移,奪去了她所有理智。接著他的手慢慢往下,解開了她的腰帶,拉開了她的衣襟,讓她白花花的肉出來見客,之後揉得更是起勁了,所有大手到達的敏感部位,都幾乎令她瘋狂,直想和他索求些什麼。
她知道他要做什麼了,這記熱吻走了調,他想要她,這慾望之火已熱烈到兩個人都快控制不住交纏。不過都到了這關頭,季采樂昏昏沉沉的腦子裡,還直掙扎著:要給他嗎?要給他嗎?
就在李政昀要剝掉她最後的肚兜與褻褲時,她突然意會到了什麼,硬擋住他的動作,淚眼婆娑地道:「我……我……我很胖……」
「我喜歡你胖,摸起來手感很好,而且你膚如凝脂,體態對我來說正好。」李政昀誠懇地道,即使他眼中已快噴出火來。「你在意的缺點,我都不在乎。」
他都這麼說了,季采樂把心一橫,不再阻止他,即使他說她身體像一塊凝固的豬油,她也認了。誰叫她認識他的第一天,就把他當成白馬王子了,讓他撲倒也不吃虧吧……
兩人氣喘吁吁地交迭在一起,終於合而為一,共享著纏綿旖旎的時光。她的輕吟在他耳中是最美好的樂意,而他的喘息,卻是她最滿足的溫暖。
夜深了,初嘗禁果的男女不知偷歡了多少次,直到彼此再也沒有力氣,才相擁入眠。
在入睡前,李政昀將季采樂的螓首滿足地按在自己胸前,彷彿要這樣才會心安,像是呢喃般地道:「你是我的人了,你永遠離不開我了……」
已經精力用盡的季采樂,即使聽到了他的話,也無力回應,昏昏沉沉地睡去。
可惜李政昀不知道她擁有的是現代人的靈魂,沒有女人失身後一定要守著第一個男人的迂腐情結。
她,只在乎曾經擁有。
第8章(1)
趙援及趙秀希望李政昀官復原職,能以彼之力對抗劉建安。因為李政昀雖然勢大,但畢竟他沒有取代趙氏皇室之意,而且將靈運王朝治理得井井有條;但劉建安的做法,卻是引外國之力謀朝篡位,在兩害相權取其輕的情況下,趙援派趙雪前來勸說。
畢竟,趙雪是如今皇室中,唯一讓李政昀有所愧疚的人。他愧疚的並不是辜負了她的情意,而是當年明知她情之所繫,又與她交情不菲的情況下,算計了一把她的父親及弟弟,奪了她姓趙的權力。
雖然李政昀認為這是趙氏虧欠他父母的,但這與趙雪本人卻是一點關係也沒有,她也算是無辜的受害者。
在趙雪的斡旋下,李政昀答應了官復原職,不過他卻沒有立刻動身回到京師,畢竟他千里迢迢來到西疆,可不是來玩的,仍有許多安排尚未完成。
所以在趙雪將兩人密談的結果傳回之後,就像由底部攪動了京師最深的那潭水,表面只有淺淺的漣漪,裡頭卻是波濤洶湧。趙秀得到了一份密文,一份能將牢裡支持李政昀那些大臣全撈出來的密文;而趙援則是暗自動身,不知不覺地出了京城,一路向西。
在真正毀滅性的大浪掀起前,西疆的情況相對平靜,由於趙雪遠來是客,加上她深居簡出,李政昀在公忙時,便會陪她在督師府裡的花圜走一走。因為是公開場合,倒沒有什麼避嫌的問題,只不過看在季采樂眼中很不爽就是了。
她告訴自己,要忍耐要忍耐,趙雪是來談公事的,千萬不要一把衝上去把她推進湖裡,要忍耐……忍耐……
為了怕自己忍不住搞破壞,季采樂索性避得遠遠的,然而她又不真的那麼放心讓那對姦夫淫婦……喔不,是郎才女貌的兩人獨自相處,於是便成了李政昀與趙雪在涼亭裡賞雪談天,而季采樂遠遠地坐在湖邊的石頭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扔著石頭在結冰的湖面上,看能不能把湖面砸個洞,滿足她搞破壞的心態。